麵對死亡的威脅,長生不畏不懼,他鏗鏘有力叱責:
“我奉西涼王之命而來,若我死了,你們也別想離開西涼。”
長生所言,證實了白應啟的猜測。
要殺白應啟的人,果真便是西涼王。
韓霄朝著事一角瞥了眼,這才正視長生。
“西涼王讓你昭告天下,你是奉命來殺南王的嗎?”
他反將一軍,反倒讓長生不可言說。
“你……”
長生愣了下,西涼王既然沒派任何一個手下,而是派他前來,便是打定了這件事死無對證。
長生很明白與虎謀皮的道理,他便是西涼手中的一把刀,若功,便得道。若失敗,便仁。
無論功與失敗,西涼王都不會認下暗殺侄子的惡名。
“你死了,他會更安心。”韓霄又加了一句,眼見就要拔刀相向。
“別,別殺我。”長生終於忐忑了起來,麵對生命的威脅,他沒有那麽崇高的思想。
無論謀逆也好,幫助西涼王謀殺也罷,他都隻是想要活下去。
“我有桑解藥。”長生再度拿出自己的救命稻草,他何嚐不知白應玖與韓霄的,隻要他能救下白應玖,還是有活命的機會。
韓霄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不答隻問:
“知道達木善是怎麽死的嗎?”
達木善是怎麽死的?
這件事西涼人還有不知道嗎?
達木善宣稱自己有無之毒的解藥,以此換取保命機會。可誰也想不到,白神醫居然不顧解藥,主殺了達木善。
達木善的解藥一說非但沒有解救自己的命,反而了催命符。
韓霄如今提及此事是何意?
“我馬上解毒。”長生不敢有毫瞞,他現在隻想解了白應玖的毒,希韓霄看在他如此識時務的份上讓他茍延殘一段時日。
韓霄到底沒有老毒那般決絕,但凡有一線希他也想解了白應玖的毒。反倒是白應玖聽聞此事,不肯認同。
老毒已經幫去尋解藥了,就算他沒有尋回,完全可以憑意誌製,犯不著長生為解毒。
尤其長生極有可能牽連著韓霄的前世,他多存活一天,對韓霄來說就是個威脅。
長生,必須死!
“隻這顆藥丸,是我研製出來的,可解百毒。原本是想進獻給西涼王,不過,西涼王不需要了。”
生怕白應玖不肯答應,長生趕忙拿出自己的解毒之法。這顆解藥是他想著以防萬一的,可誰知道西涼王不僅與鬼醫一門有所牽扯,本也是個百毒不侵的人,他的解藥就顯得太過渺小。
桑之毒雖世間無解,卻也並非不可解,他的藥丸剛好能解。
白應玖還在猶豫,韓霄已想答應。
他不在意長生活著還是死亡,他在意白應玖能不能安然。如果能夠有此換取白應玖的安然,他甘之如飴。
“三姐,不要信他的鬼話。”白應啟忽然出聲,惡狠狠瞪了眼長生,防備盡顯。
長生這才注意到他,很是輕蔑瞥眼。
“南王殿下,我不殺你,不代表你可以誣陷我。”
他沒把白應啟放在眼中,可這人總來膈應他,長生也有脾氣。
白應啟更是怒火中燒,“你做的事還怕人誣陷?你該死!”
他不加掩飾的恨意盡數湧現,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長生已被千刀萬剮。
長生本不與之理會,忽而靈一閃,有了計較。
“你是想替白迎秋報仇吧?”他問。
不等白應啟回答,又煞有其事猜度:
“可憐,那白迎秋討好你,不過是有求於人。虧你為了,把真正對你好的人拒之門外。”
他說得像模像樣,也的確猜出了白應啟幾分心事。白應啟哪能容忍這種猜度,揮舞著匕首上前,勢必要讓長生好看。
“我殺了你,殺……額……”
他才剛近長生,也不知道長生耍了什麽手段,原本控製著他的暗衛忽然手,讓他溜走。電火石間,長生看準機會,直衝白應啟而去。
等一切落定,白應啟已被長生挾持在手。
“韓大人,不知可否放貧道一條生路?”
有了人質的長生有恃無恐,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白應啟到了他的懷中,彈不得,如一條瀕死之魚一般,隻剩氣。
“不用管我,殺了他……”他努力吼出一句,卻虛弱無力。但無論怎樣,他也不想讓長生得意。
長生看也不看白應啟,隻盯著韓霄。
“南王倒有骨氣,也不枉西涼王派我來殺你一場。”
他明明白白告訴白應啟,便是西涼王派人來殺他。
“你胡說!”縱然白應啟有此猜測,也不願聽信長生的話。
他猜到的是他猜到的,長生說出來便是謊言。
他雖竭力不肯相信,躲閃的目還是暴了許多心事。
長生笑話他:
“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幹下謀逆造反一事,是個帝王就不會饒你。”
站在同謀逆的角度上,長生很認可白應啟的作為。可誰讓他們如今關係顛倒,他自然要笑話白應啟。
“大伯對我很好,他不會……”白應啟還在,說來說去就是在逃避現實。
長生可沒工夫理會他的,直接找韓霄談判。
“韓大人。”
他要求不多,活命就行。
他不心疼白應啟,白應玖心疼。
“長生,放開他。我放你走。”雖說是謀逆,可再白應玖心中,自家的弟弟從來都是膽小的。
他會謀逆不是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是因為達木善,是因為親。
他自失去雙親,又是以外室子的份被白家收養。雖有白青木的自小教導,可終究是失了家人親。好不容易等來達木善的出現,他便以為那是自己一直期待的親,自然達木善說什麽他都願意遵從。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明白了那不是他以為的親,達木善的利用讓他心寒。他便把這些投到了西涼王上。
可如今,便是西涼王對他也不再是單純的親,白應啟該如何接?
這些,隻有白應玖願意為他解釋,別人卻隻當開。
長生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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