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擁有前世的記憶,可他的思想不會變。這輩子,韓霄從未有過奪位之想,前世今生可能會有改變,但人的思想不會改變,想來上輩子他也不會有奪位的想法。
他既然沒有這個想法,又怎麽會付諸於行?
白應玖一驚,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已經先為主認定韓霄有奪位的想法。就算他沒有,他邊的人也有。
可韓霄說的也沒錯,他既然沒有這等想法,他邊的人難道能著他奪位不?
白應玖想不明白,韓霄又問:
“上輩子的太子是王肅?”
沒了白應玖的參與,王肅也殺了太子?
白應玖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能肯定他就是王肅,隻是在許多時候覺他很像前世的太子。”
前世的種種已不可追,隻能通過今世的變故去發現前世的存在。白應玖對太子的印象不深,偶有的幾次接卻恰好捕捉到與王肅相同的印記。
隨著王肅份的揭曉,這份關注就越發加深。
韓霄想來也是明白這點,未曾追問。南柯一夢,萬皆可變,好在,他們找尋到了彼此。
“前世今生一事,莫要再提。”韓霄鄭重以待,前世今生,太過虛無縹緲,若被有心人加以改良,什麽事都會發生。
就把這記憶爛在心中,對誰也不要再說。
“除了你,我和誰都沒提過。”白應玖頗有些委屈,信任的也就韓霄一人而已。
韓霄被微妙的小表逗樂了,鬱之一掃而空,誇讚:
“做得好。”
他不知道前世的種種,但他認定了眼前的子,無論前世、今生,他都隻認一人。
韓霄無比慶幸,慶幸於在最初發現白應玖的不同時能夠給予一點機會。說來也是奇怪,一向鐵麵無的他,居然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原則。
那時候的他還不懂這是為什麽,如今想來,原來他們今生的第一次相見他也並非沒有覺。
手指上白皙的臉頰,在那裏,前世有著傷疤的地方,如今平如初。
白應玖微微輕,下意識就要躲開。
直到現在,仿佛還能到被毀容時的疼痛。
“別。”韓霄輕地住的下,靠了上去。
很輕的一個吻,不夾雜任何,卻讓白應玖怦然心。
他那仿佛對待世間珍寶似的的模樣,都讓無從躲閃,直心扉。
“是這裏嗎?”韓霄問。
那個醜陋的、痛苦的,折磨了白應玖一生的疤痕,是在這裏嗎?
“嗯。”白應玖點點頭,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在今世,所以那疤痕,那些疼痛都該不複存在的。
可還是從韓霄的眼中看到了疼惜,這個男人嗬,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竭盡所能嗬護,得君如此,夫複何求。
“已經沒事了。”白應玖看著他眼中逐漸升起的怒意,趕忙開解。
上輩子的種種已經過去,這輩子他們都還好好的,於而言便是莫大的珍貴。
“沒事,沒事……”韓霄拉著白應玖靠到自己懷中,語氣輕似哄睡囈語,可在白應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變得堅定且狠厲。
白迎秋,林灣灣!
無論是誰,害了白應玖便要到懲罰。
此刻的白應玖並不知道,韓霄連上輩子的仇也要幫一並報了。
……
安樂最終還是得償所願了。
朝堂之上,忽有人提及西涼南王選妃一事,又有人說大周可與西涼結秦晉之好,話題陡然就變了安樂公主和親。
皇上為此大發雷霆,說他們賣求榮。若是誰家有想為國出力的兒,他可以大方封其為公主,嫁到西涼去。
短暫的沉默後,竟真有大臣甘願讓自己的兒嫁到西涼。
皇上所言原本就是為了堵他們話的,怎想,話沒堵住,反倒激起了更大的渲染。
偏偏此時安樂公主親上朝堂,表示願意遠嫁西涼。
公主大義。
皇上若不全,反倒寒了臣工們的心。
即便如此,皇上也未曾答應。
後來,僅僅隔了一日,也不知怎麽的,原本對和親毅然反對的皇上,居然同意了。而和親的對象,更是讓眾人都不可置信的安樂公主。
臣工說雖道一句:公主大義。卻也明白,以安樂公主的份,皇上必定舍不得讓和親。
即便不是安樂公主,後宮裏還有不公主,誰和親也是一樣。
怎麽會……
白應玖本打算短期不見安樂,省的被各種求。怎料,一朝變故,安樂居然真的了和親公主,在知道此事的第一時間就進了宮。
“皇上怎麽會答應讓你和親?”
白應玖直接問出了眾人都好奇的問題,無論從哪方麵解釋,皇上也用不著派安樂去和親。
安樂未經梳妝,穿著一裏躺在榻上,整個人有種蒼白的朦朧,恍若大病一場。
看到這個模樣的安樂,白應玖不覺心疼。上輩子那個為了家國天下毅然和親的子,的心同樣良善。
,使人盲目。
那份為家國天下付出的心,從未改變。
或許,他們都誤會了。
安樂揮揮手,讓宮們退下,淡淡瞥了眼白應玖,那目沉靜與格格不。
“你怎麽了?”白應玖走上前,抬手便要上安樂的脈搏。安樂這種蒼白的麵,讓產生有種不安的預。
白應玖寧可安樂張揚肆意,也不想變這副模樣。
“我沒事。”在白應玖即將到的胳膊時,安樂快速將胳膊撤離,淡淡一笑,如病人之姿。
這一笑,反而讓白應玖更大擔心。
“到底發生了何時,你怎麽變這樣了?”
作為皇上最寵的公主,安樂有著極大的自由。可如今的,別說肆意張揚,便是如尋常一般的灑都沒有。
心事重重,滿麵愁容。
“我真高興,你還會來看我。”安樂一笑,那笑意靜達眼底,是真的開心。
可落在笑容四周的憂愁也那麽明顯。
白應玖聽了一愣,環顧四周,猛然發現屋子裏原本該有的擺設竟空了大半。那柄安樂最為喜歡的如意居然沒有擺在原來的位置上,還有那扇雕花的鎏金屏風,竟也了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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