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能借我點錢嗎?”白迎秋看起來十分急切,昔日不曾皺起的眉頭也越發蹙。
家裏發生這麽多的事,讓白迎秋的心境也漸漸發生改變。天真越發離遠去,屬於前世記憶中的影子逐漸顯。
借錢?
白應玖問:“發生了何事?”
白迎秋想要離開這裏,這個時間借錢做什麽?
“娘,娘欠了賭債,賭坊的人找來了家裏,若是不歸還便要收走房子。那房子是爹的心,我不能讓他們收走!”
白迎秋說得大義凜然,話裏話外著對房子的維護。房子很重要,不但是們得以避之所,更是白青木留下的念想。
白應玖很看重房子,當然不會讓房子被人收走。
“是嗎?”白應玖麵如常,“崔氏從不好賭,怎麽會有賭坊的人追債,這不是真的吧?”
崔氏縱有萬種不好,也沒道理把不是的錯強加在的上。
然,白迎秋卻猛烈點頭。
“是真的,上麵有娘的畫押,沒有錯。”很激,也不知道是因為崔氏的作為,還是因為其他。
白應玖一副吃驚麵孔,似是聽到了好笑的玩笑話。
“哦?這就奇了怪了,一向不好賭的人,怎麽會染上這等惡習?”
“不是的。”為了讓白應玖相信,白迎秋不得不說出一個瞞許久的事。
“其實早在爹活著的時候娘就賭錢,爹不在了,娘賭的就更兇了。但一直瞞著大家,誰也不知道。你們都看娘寵我,卻不知道娘用我來遮掩這件事。每次帶我出去玩,其實都是帶我去了賭坊。”
白迎秋說著說著又開始掉淚,賭坊三教九流,從還是個小丫頭時就開始接。崔氏難道不知道那種環境對小孩子不好嗎?
可為了一己私,還是那麽做了。
白迎春、白迎夏都以為崔氏慈母之心,被崔氏傷過後那般悲痛。可隻有白迎秋,從一開始就知道,崔氏從來不是慈母。恰恰相反,的私比誰都重。
“真有此事?”白應玖也是第一次聽聞,反應比剛才大了些。
前世崔氏便有賭癮,不過卻是已了榮安縣主的白迎秋給禍害的。堂堂榮安縣主怎麽能有個大字不識、潑婦行經的娘呢?
白迎秋派人讓崔氏染上賭癮,敗家財,簽下巨額賭債,直至讓崔氏走向自我毀滅。
故此,剛才隻以為白迎秋故技重施。了前世許多周旋,讓白迎秋的計劃提前罷了。
可依照白迎秋如今的姿態,的話又不似作假。
但為什麽前世崔氏未曾被要債上門呢?
是了,前世一直跟在韓霄邊,待在韓霄的保護圈,對外界事並不敏銳。至於崔氏到底發生了什麽,沒人到麵前來說,自然就不會知曉。
越是挖掘真相,白應玖越是放不下韓霄。他可以不記得他們之間的種種過往,可這個男人,早已預訂。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賭坊的字據。賭坊的人走之前說了,若三天之湊不齊銀兩,便要將收了房子,將我們趕出家門。”
白迎秋是真的急了,趕走不是問題,可房子一旦落賭坊之手,想要贖回就難了。
白應玖也是心急,那房子是白青木一生的心,豈能被他人所占?
心焦剛剛升起,猛地一頓。眼前的白迎秋十分急切,甚至直眼底,看起來沒有丁點破綻。
可越是沒有破綻,越是讓白應玖防備。
前世吃了白迎秋不悶虧,每每便是如今日這般被白迎秋的緒所染。
退一萬步說,就算白家的房子被賭坊所占又怎樣?
這裏是大周的天下,憑借著韓將軍醫的份,賭坊的人不會不賣一個麵子。隻要有銀兩在手,房子便可失而複得。
剛才是被白迎秋的緒牽著走,差點再歧途。
想通這一點後,白應玖慢慢恢複冷靜,再看白迎秋急切的模樣,越發詭異。
“此事你莫要著急,我會想辦法。”
房子與崔氏的賭債,這是兩碼事。總之,不能讓白迎秋牽著鼻子走。
“三姐,你真的會不計前嫌,救救我們嗎?”白迎秋的緒平過渡到激,剛才還手足無措的淚水也化為激。
總能恰到好彰顯弱勢,又念十足。讓人即便為付出,也十分樂意。
前世不知道有多名門貴公子,為了得這份激而鞍前馬後。
白應玖一見這副模樣,心中的警惕越發濃厚。
“說什麽胡話,那裏是你的家,也是爹的家。爹在天有靈,怕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心付之一炬。”可不是為了崔氏,白迎秋莫要換概念。
“是,爹若是在天有靈,定然樂得生姐姐這般的兒。不像我,什麽都做不了。”
白迎秋對自己充滿怨念,自怨自艾、垂頭喪氣。
若是按照白應玖的子,必定會寬幾句,白迎秋也並非一無是。
但這回,什麽都沒做。眼睜睜看著白迎秋的表演,臉上掛著不輕不重的笑容。就好像在看一場並不怎麽出彩的戲劇,笑容隻是禮貌。
沒有得到回應的白迎秋很快收起了自責,衝白應玖道過謝,尋了個理由離開了。
白應玖原本還掛笑的臉瞬間冷凝,白迎秋說得輕巧,但總覺得崔氏沾染賭博這件事並不簡單。招來黎晴,讓查清此事,省的招惹麻煩。
“姐姐,姐姐。”
屋外傳來白應啟的喊,聽起來分外急切。
白應玖趕忙走了出去,恰好白應啟跑到了的跟前。不有分說拉起的胳膊往門外拽,一刻都不耽擱。
白應玖由著他的牽扯,到了門外。才發現這裏好個熱鬧,不百姓聚集在此,甚至還有府的人。正中站著一位衫襤褸的年輕人,雖是狼狽,可那軀格外拔,帶著一傲氣。
傲氣?
白應玖隻看了一眼,就將目對準了白應啟。
“怎麽回事?”
就算不明所以,也看得出這是白應啟招來的麻煩。擺出這麽大陣仗,可見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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