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鳩智糾結是走是留時,山谷深的木屋,房門陡然被打開。
而后,一青衫的岳漫步走出。
在他后,是抱著一柜子畫卷的木婉清,亦步亦趨的跟在師父旁。
最后,則是扶著無崖子緩緩走出房門的天山姥。
此時的姥,神間再無以往的威嚴,那俏的軀上,罕見的流出幾分溫婉氣息,臉龐上,更是帶著一暈紅之,可見此時的心,是何等的喜悅。
相思了大半輩子,等了幾十年,沒曾想,人生都已經到了后期,竟然還能和朝思暮想的師弟雙結對,這一日,已經盼了不知多回了。
今日,總算是圓夢了。
道友,如此,我們便先行一步了!
走出房門,無崖子沖著岳抱了抱拳,溫和笑道。
岳點了點頭,而后對著木婉清道:婉兒,自今日起,青云觀觀主之位,為師就傳給你了。你且先隨著姥他們回去,主持觀的日常事宜。
啊?木婉清張了張,有些驚訝,師父,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準備好呢?
無崖子一功力都傳給你了,你還要準備什麼?怎麼,還得為師一功力也傳給你,你才算準備好?
木婉清了腦袋,不敢頂,當下只得連連點頭,向師父保證,一定照看好青云觀,不敢墮了師父的威名。
師徒二人說話間,天山姥則是扶著無崖子,向著山谷邊緣走去,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直直的走到了鳩智所在的區域。
鳩智那的額頭上,因為張和恐懼,此時已經有冷汗冒出,本能的就想轉逃竄。
但這逃跑的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生生的克制住了,在天山姥面前逃命,那絕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若天山姥真對他抱有敵意,此時逃跑,必死無疑。
而若是留在此地,至還有那太玄真人在場,以他和太玄幾次相遇的緣分,對方若是能為他開口說幾句話,他活下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只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天山姥好似本沒有察覺到他修煉小無相功的痕跡,而是目直接落在了他側的青銅輦轎上。
這輦轎,是你的?
鳩智心頭一震,連忙雙手合十躬道:回姥,這輦轎,確實是小僧的。
天山姥嗯了一聲,在那輦轎上打量了一番,而后淡笑道:本尊準備和師兄去太玄道友的青云觀小住一段時間,缺個代步工,這輦轎,大和尚你可否割?ωWW.166xs.cc
愿意,愿意!鳩智聞言大喜,姥能用的上小僧,那是小僧的福氣,又豈有不舍之理?
既如此,那你便抬轎,送我二人去青云觀吧!
啊?鳩智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那個,小僧也要一起去嗎?
天山姥面一冷,怎麼,你不抬,是準備讓本尊來抬?
不敢不敢!
鳩智連連擺手,而后指揮著后的幾名紅袍僧人,呵斥道:還愣著干什麼,趕去抬轎!
說著,他率先走到了最前方,做出了抬轎的架勢。
天山姥滿意的點了點頭,扶著無崖子,二人坐上了那青銅輦轎,而后無需再吩咐什麼,鳩智便帶人抬著輦轎,向著谷外走去。
不遠,岳一臉笑意的看著這一幕。
只要去了青云觀,那便是他道門中人,有那天山姥坐鎮,鳩智是走是留,哪還由得他說了算?
目視天山姥離開,岳對著木婉清擺了擺手,道:為師還有些事要去理,你且先回觀,那幾兩個留守的老婆子若是有什麼奉違之舉,你便直接理了吧!
話落,也不待木婉清開口,他形一晃,整個人宛若化作了一道青的風影,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位高深莫測的太玄真人,便已經消失在了山谷。
.........
山谷外,天山姥和無崖子,端坐在青銅輦轎上,正自顧自的說著話。
師弟,你看出來了嗎,那岳,跟小師妹,究竟屬于什麼關系?
無崖子搖了搖頭,起初,我以為那位太玄道人,應該是小師妹前世的夫君,或者說是,但如今看來,又似乎是不像。
是不像!天山姥點頭道:聽到小師妹的消息,那岳雖然也有些高興,但卻并無人之間那種意流轉,更像是一種得知了故人尚在人間的欣和喜悅。
我觀察過,那岳在看到東方白畫卷時,眉宇間,滿是笑意以及思念之意,若無意外,那兩人,才是真正的人,咱們那位小師妹,境可是有點不太妙啊!
天山姥說著,突然哈哈一笑,師弟,你不覺得,小師妹和岳、東方白之間的關系,和我,李秋水,以及師弟你之間的關系,有些相似嗎?
無崖子苦的搖了搖頭,看起來有些相似,但實則完全不同。最起碼小師妹覺醒了前世記憶,首先要找的,還是那兩人。
由此可見,對于這兩人,是有種發自靈魂深的信任。這一點,是我們比不了的。
天山姥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倒是無崖子,則是繼續開口,道:師姐,咱們幾人中,你實力最強,那岳究竟有多強,你可能判斷的出來?
看不出來!我只能以深不可測來形容!
天山姥神凝重道:單論功力,那人應該和我相仿,但他的真氣,給我一種博大深海納百川的渾厚,就算不比別的,單是真氣對耗,時間久了,他也能耗死我!
這麼強嗎?無崖子先是有些驚訝,而后又釋然道:其實也很正常。小師妹覺醒了前世的記憶都還記得那岳,很顯然,那人至也是師父逍遙子那一代的人,甚至可能比師父活的更久!有此渾厚磅礴的功力,倒也不算驚世駭俗。
兩人說話毫不避諱外人,走在前面抬著輦轎的鳩智,越聽,心里越發到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