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歌未免鎮國公生氣,忙笑道:「父親哪裏話,不過是劉太醫在子琛的治療方法上有些爭執罷了。不過既然父親來了,還請父親下個定論,錦玉郡主是我請來的,的醫也是有目共睹,應當也不會像劉太醫所說的那般有錯吧?」
鎮國公一聽便明白了事原委,不由得多看了楚玉一眼,早就聽聞太后前些日子剛封了一位錦玉郡主,沒想到就是這位。
便捋了捋鬍子,道:「嗯,這我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太後娘娘的多年舊疾,還有寧遠郡主的哮之癥,都是錦玉郡主治好的。想必錦玉郡主必定醫高超。」
劉太醫竟如此勢不好,剛想要說兩句話扳回來時,卻又被趙志群猛然拉住制止。
趙志群暗暗的朝劉太醫搖了搖頭,劉太醫這才打消了心頭的心思。
趙志群自然不傻,在他這位紀律嚴明的父親面前耍心思,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鎮國公謬讚了,楚玉談不上什麼醫高超,只不過一點疑難雜癥,還是能治的好的。長公子眼疾雖重,但是我還是有信心,能將長公子醫治痊癒。」
楚玉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反而讓鎮國公生出幾分欣賞之。
當即便做下了決定,「既是這樣,那此後小兒的病還要有勞錦玉郡主了。」
「鎮國公實在是客氣了,怎麼能說麻煩,往日裏余姐姐待我不薄,余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
這話便將功勞全推給了余長歌,鎮國公本就喜這個溫順大方又識大局的兒媳,如今聽楚玉這麼說,心下也越發對余長歌滿意起來。
「長歌啊,往日這府里的事,還要你多幫襯著你母親,得空的話就多去你母親那裏走走,多學學管家之事。」
鎮國公這言下之意,便是有意要將這鎮國府給余長歌打理了。
而更深層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余長歌微驚,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趙子琛察覺,便是握了握的手,余長歌這才驚覺過來,回道:「兒媳謹遵父親之言。」
鎮國公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瞧著這裏也沒他什麼事,便是離了院子去理公務了。
趙志群在旁邊恨得牙,這麼多年的籌謀,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是沒有想到如今卻功虧一簣,他不甘心!
但是最後還是強下心中的怒氣,對著座上的兄長拱了拱手,道:「既然父親都發了話,那想必這裏也沒有弟弟和劉太醫的用了,兄長,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趙子琛面上依舊是那一抹溫和的微笑,「志群,你去吧。」
趙志群轉頭便斂去了笑容,換上了一副憤恨模樣。
他雙拳的握著,都是他當初太過仁慈了,想著是一母同生的份上,才讓這趙子琛活了這麼多年。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劉太醫將他葯死算了!
趙子琛,你可別得意,這世子之位,只能是我趙志群的!
天氣寒涼,楚玉為趙子琛施完針后,手倒是不冰涼了幾分。
余長歌趕將手爐拿了來,積極的塞進手中,「玉兒,可別凍壞了。」
楚玉笑笑,「余姐姐真是心思細膩得讓人生急,姐夫那手上都空落落許久了,姐姐也不心疼。」
余長歌下意識朝著趙子琛去,不悔恨的一拍腦袋,方才手爐涼了些,便替他拿去換新添好火炭的了,只是沒有想到後來他這一門心思放在了楚玉的針灸上,反倒將這件事給忘了。
便連忙又將丫鬟呈上的手爐送趙子琛手中,手卻是的握住趙子琛冰涼的手背,以此給他取暖。
趙子琛瞬時眉開眼笑,那是楚玉在平時從未從趙子琛臉上看到的寵溺笑容。
「你啊,我子哪有你想的這般弱,但凡這大冬天,總是要凍上一凍,你這又是何必?」
余長歌不滿地嘟起小,「我就是擔心你嘛。」
楚玉在旁邊咳嗽兩聲,故意酸道:「余姐姐,你們要在這般溫存下去,我便要在這裏熱死了。」
忽的,一陣莫名的甜香味,突然進了楚玉的鼻間。
循著香味去,正見一丫鬟,正在香爐邊添著什麼香料。
便不蹙了蹙眉頭,問道:「這是何?」
那丫鬟手一抖,像是被嚇了一跳。
隨後便答道:「這是二公子吩咐人送來的熏香,說這香最是清爽宜人,有明目之功效。」
楚玉卻是並不客氣的從丫鬟的手裏奪過香袋,裏面確實只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熏香末。
可是越看,這眉頭卻蹙得越發了。
余長歌似乎是察覺了什麼,忙問道:「玉兒,可是這香有什麼問題?」
楚玉搖頭,邊卻又盪起一抹饒有深意的微笑。
「這香倒沒什麼問題,只是裏面加了大量的甘草,甘草雖有化瘀止咳的功效,但是但凡行醫的都知道,若是每日服用大量甘草,輕則頭暈目眩,重則雙目失明。」
而這熏香若是趙子琛每日都用,其副作用自是不言而喻。
難怪這劉太醫能有恃無恐的為趙子琛醫治,原來並不是他的葯有問題,而是這熏香的緣故!
趙子琛手上一,他還一直以為是劉太醫的緣故,才致使他多年眼疾每況愈下。
沒想到,他的親弟弟早就想到了一個更加的辦法,卻也更加狠毒。
心底一涼,手卻被余長歌倏然握,這才好了些。
余長歌轉移話題,「玉兒,待會兒我要進宮去探姑姑,若你有空,不如與我一起去吧,正好姑姑也長時間沒見你了。」
楚玉點頭,笑:「余姐姐要求,玉兒怎敢不應?」
那眼睛又掃了剛才那丫鬟一眼,意有所指道:「余姐姐,我瞧著這院子裏邊邊角角都有些雜草,是時候該拔一拔了。」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余長歌該清理門戶了。
余長歌自然明白,便回道:「玉兒放心,等得空的,我便讓人好生打理一番。」
那丫鬟了,竟是險些站不穩。
余長歌卻是當沒看見一般,與趙子琛告別以後,便與楚玉前往宮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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