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

「正是，這劉太醫還是趙志群推薦來為子琛醫治的，算起來，也有許多年了。」

楚玉這才猛然想起，這劉太醫可不就是當日為太後娘娘診治之時一直站在旁邊那位指責的太醫麼？

怪道如此眼，沒想到就是那個庸醫。

但是礙於明面，楚玉便委婉道：「可是劉太醫為大公子診治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沒有見好？」

余長歌無奈垂頭，「或許是子琛的病太嚴重了吧。唉，我也只能在旁邊干瞧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玉早知道余長歌對這位鎮國公府的大公子了真，便是調笑道：「姐姐這是心疼了？」

余長歌口而出：「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心疼了。」

可是說完便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臉。

「好啦，還不快先帶我進去瞧瞧姐夫，除了你親那日，我還從未見過我這個讓姐姐心疼至此的姐夫呢！」

余長歌臉上更紅，但還是即刻將楚玉領了進去。

進了廳堂，只見一模樣清秀的男人端坐在椅上，聽見腳步聲，便出了溫和的笑容：「長歌，來客人了？」

都說瞎眼的人這耳朵比一般人靈，果真是如此。

余長歌去到趙子琛旁，笑答：「這位就是我常跟你說的將軍府的嫡，楚玉妹妹。」

趙子琛一聽便趕起了，拱手道：「原來是錦玉郡主，有失遠迎。在下還要多多謝郡主治好了長歌的病。」

楚玉笑，「大公子不必多禮，余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的心中，余姐姐早已勝過親人。這都是我該做的。」

楚玉向趙子琛那一雙空無神的眼睛，雖說這雙眼睛看似與常人無異，可是細細看來，卻能發覺他瞳仁之中灰白居多，眸子淡，是典型的眼疾癥狀。

三人坐下閑聊了一會兒，楚玉看著趙子琛的眼睛卻越發覺得奇怪。

聽聞早年間趙子琛的眼疾並未如此嚴重，起初只是覺得些許的散和模糊罷了，可是這些年病卻日益加重，已然到了什麼都看不清的地步。

「余姐姐，我自詡醫尚可，不如讓我為姐夫查看一番？」

余長歌一愣，隨後便答應下來。

趙子琛見楚玉這份好心，自然也不好拒絕，便是按照楚玉的意思出手來，讓楚玉替他號了一脈。

楚玉皺眉，他脈象還算平穩，也沒有毒素的沉積，可既是這樣，他這雙眼又怎會如此每況愈下？

余長歌見楚玉眉頭皺，不由的張起來，「玉兒，子琛他怎麼樣了？」

楚玉收回手，但是並不願意余長歌過分擔心，便笑道：「姐姐放心好了，姐夫的眼睛，還有好轉的可能。」

這話一出來，兩人皆驚。

方才那太醫的話，還在余長歌的腦子裏徘徊，劉太醫不是說，已經沒救了麼？

一激，便不握住了楚玉的手，「玉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子琛真的還有救？」

楚玉點頭，「這是自然，你見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說著，便是從一早就準備好的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來。

「若是余姐姐和姐夫信得過我的話，玉兒現在便可替姐夫針灸醫治。」

余長歌自然是信任楚玉的：「既是這樣，那就有勞玉兒你了。」

趙子琛瞧著余長歌這般激，也只好依了，任由楚玉施針。

針灸完后，楚玉即刻寫上一張藥方於余長歌。

囑咐道：「這葯煎好以後，每日三次，不出7天，便可有所好轉。」

余長歌難掩喜，當即讓翠微前去藥鋪抓藥。

不知不覺天已晚，余長歌送楚玉出府，可是余長歌眉頭自出門的那一刻便鎖起來。

楚玉瞧著，便是主道：「姐姐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玉兒一定知無不言。」

余長歌神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玉兒，那劉太醫明明說子琛已經沒救了，而且子琛的眼疾多年未曾痊癒。可是你卻說還有好轉的可能，玉兒，子琛的病到底是怎樣的？」

余長歌一副擔憂神，楚玉不忍，如實相告：「姐姐，姐夫的病確實很嚴重，但是也並不是沒有好轉的可能。至於劉太醫為什麼會那樣說，我猜想，應該是因為趙志群的緣故吧。」

「是他？」

余長歌恍惚明白了什麼。

是了，自進府，每隔幾日，便瞧著趙志群帶著劉太醫過來給趙子琛看病。

可若是這劉太醫真的醫高超，那子琛的眼疾又怎會多年不愈，就算不愈，也至不會越發嚴重啊。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劉太醫早就被趙志群收買，是趙志群的人！

余長歌當下握了拳頭，「沒想到這個畜生為了世子之位，連自己的親哥哥也要謀害！他們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呀！」

趙志群太不是人了！

楚玉忙安道：「姐姐，你也不必太過生氣，我承諾會治好姐夫，自然會治好的。以後姐姐只需要好生防著趙志群就是了，他為人險之極，只怕還會用招。」

余長歌點頭，「妹妹的話，姐姐自然會記住的。只是日後還要辛苦玉兒你了。」

楚玉出寬笑容，「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玉兒正好也多來看看姐姐呢！」

余長歌親自送楚玉上了馬車，瞧著馬車安然離去，才安心回了院子。

趙子琛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聽見余長歌的腳步聲，便出了淡淡笑容。

「長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對了，聽說京都新開了一個戲院，你一直在家陪著我也是無聊，得空了就多出去走走，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余長歌本來想與趙子琛說趙志群和劉太醫勾結之事，可是瞧著趙子琛這幅溫和又為人著想的模樣，心下卻是一疼，越發不忍起來。

他這樣好的人，若是知道自己長久以來的病，都是拜趙志群所賜，他定然會很傷心吧。

就如先前知道是余沐雪害得自己纏綿病榻多年，那般的沉沉傷痛。

可是一想到趙志群的惡行，余長歌這心裏便氣不打一出來。

「子琛，那個我得知……」

可最後還是言又止。

不想讓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