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玉夜壺…是皇後娘娘的賞賜之啊！玉兒你怎麼能……」

鎮南侯夫人頓時就急得難以附加。

老太君此時也跟著出來了，可是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楚玉，你還不跪下！」

旁邊的周晶出得意的神，而其餘幾個貴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

楚玉不慌不忙，直道：「回祖母，老夫人，這夜壺並不是我打破的。」

周晶立馬就不同意了，道：「不是你是誰？我親眼看見你將皇後娘娘賞賜的夜壺打破的，你竟然還想抵賴！」

鎮南侯夫人被人扶到椅上坐下，連咳嗽了幾聲，似乎很是不舒服的模樣。

楚玉心底劃過嘲諷，這老斑鳩還會裝。

「這夜壺乃是皇後娘娘賞賜，此事若是傳到了宮裏，皇後娘娘必定降罪，這可該怎麼辦啊！」

可那言語間，卻是沒有一句呵斥楚玉的。

只是越這樣說，孟老太君便更加生楚玉的氣。

「楚玉，還不快跪下給鎮南侯夫人認錯！」老太君怒喝道。

楚玉卻依舊目清冷，無所畏懼。

「祖母，這夜壺並不是孫打破，孫何錯之有？」

周貞兒輕笑了一聲，「楚玉妹妹，莫不是害怕責罰，才這般不敢承認的？」

本以為是可以刁難住楚玉的一句話，可未想楚玉卻是笑了：「貞兒姐姐這話，也是我想問周晶姐姐的。」

說罷那雙冷眸便猛地看向旁周晶，「姐姐，方才可是你將我拉到這邊說話的，我連夜壺的影子都未見，怎麼會打碎它？」

周晶驚慌，忙道：「你口噴人，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雖然說得信誓旦旦，可是那一雙冷眸卻依舊看得心底發寒。

楚玉冷笑，眼裏似有寒芒那般鋒利。

「親眼所見？好一個親眼所見。我怎麼又知道是不是你害怕被責罰，所以才將這罪過推給我的？」

周晶頭上起了細汗，瞥了一眼座上已然很不悅的鎮南侯夫人，一咬牙，淚水便掉了下來。

楚楚可憐道：「楚玉妹妹，我知道你害怕被人責罰，可是你也不能將這髒水往我上潑啊！難道我明知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夜壺，還要故意打破的不？」

「就是啊，這夜壺素來就是祖母房裏的寶，晶兒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打破。反倒是楚玉妹妹你初到府里，眼拙也未可知。」

周清玉在旁幫腔道。

楚玉算是看出來了，只怕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而這幕後主謀，就應當是座上裝病的那一位了。

老太君更怒了，「楚玉，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玉心裏清楚，今日若是承認了罪過，只怕要被老太君杖責一回，而這事若傳了出去，也是非同小可。

但仍舊變不驚，「祖母，周晶姐姐口口聲聲說是我打碎了夜壺，那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周晶姐姐。」

周晶咬了咬，還是一副委屈模樣。

「楚玉妹妹你有什麼就問吧。」

楚玉一笑，也沒跟客氣。

直接問道：「周晶姐姐平日對鎮南侯夫人這屋子可悉？」

「我常來請安，自然是悉的。」

「那可知這夜壺平日裏都擺在何？」

周晶指了一下旁邊的櫃架，「擺在這架子的第三層。」

楚玉笑了，「那姐姐可喜歡這夜壺？」

「自然是喜歡的。」

楚玉轉而向老太君笑道：「祖母，那這案子算是破了。」

眾人疑不已，卻見楚玉道：「周晶姐姐方才說了，這夜壺擺在這木架的第三層，可這第三層分明還高了孫半頭，孫就算是瞧見夜壺，還能踮腳故意將它打破不？」

「反觀周晶姐姐，因為年歲比我大上幾歲，與這夜壺放至的地方同高，手便能輕易將夜壺拿下。」

「你這意思，難道是晶兒故意打破的不？」鎮南侯夫人雙眼銳利如鈎。

楚玉卻是直接對上那雙眼睛，笑：「那倒是說不定。方才周晶姐姐也說了，喜歡這夜壺，說不定就是一時興起想要把玩，可是未想卻失手打破，又怕老夫人怪罪，這才將責任推到我上。」

楚玉分析問題條理清晰，假設做的也是合合理，鎮南侯夫人眼神頓時就沉了些，這個丫頭，果然如兒周貴妃所說的那般不簡單。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打破這麼貴重的品！」周晶忙著為自己辯解，「這夜壺乃是皇後娘娘賞賜之，我就算是喜歡也不敢，不要以為你會說幾句話，就能將這罪過推到我上！」

旁邊的幾人除卻周月，皆是掩低笑。

這周晶急切的樣子如同潑婦一樣，哪裏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今日無論誣賴楚玉不，反正周晶的這頓板子是不了了。

楚玉冷冷了一眼，不予理會。

只向著老太君道：「祖母，孫雖然不才，可是家教尚可，又是第一次來鎮南侯府，難道孫會那般沒有教養，見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便拿起來瞧麼？」

「孫自詡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可是也是去過皇宮數回的人，皇後娘娘也賞賜了孫許多東西，孫自覺這夜壺還沒有能讓孫喜到不顧祖母十四年的教導，也要失禮一的地步！」

眾人驚異，沒想到楚玉竟然能慷慨激昂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楚玉繼續道：「而今日周晶姐姐一口咬死說這夜壺是孫打破，這意思便是說孫是私自過這夜壺的——不然又怎能將它打破？」

「這豈不是在侮辱孫這十數年的家教素養？更是侮辱了我楚家的家風！祖母，孫不敢妄言，只求祖母和鎮南侯夫人定奪！」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鎮南侯夫人哪裏還敢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再者楚玉為自己辯解時進退有度，神自若，反觀周晶卻一副潑婦樣，顯然也是楚玉的話更有說服力。

老太君雖未有表態，可是鎮南侯夫人卻瞧出那神里的不悅，若是再這般下去，只怕會有損二人之間的。

便對著周晶怒喝了一聲：「周晶，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