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以為蘇氏是思念楚庭玉了,便竊笑了一聲。
「這也說不定,每日這個時辰,老爺總是要來看夫人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在路上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便見楚庭玉從門外走了進來。
「夫君。」
蘇氏站起來,臉上笑意溫,「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
說著,便又去替楚庭玉換下上外。
楚庭玉笑,「怎麼,見我來早些夫人反倒不高興了?」
「怎麼會?只是詫異罷了。」
蘇氏習慣的給楚庭玉到了一杯茶過來,楚庭玉接過,卻是笑著責怪道:「你如今懷著孕,這些小事,便讓下人來做吧,萬一了胎氣可不好。」
那眼裏,毫不掩飾關切的意。
「我哪裏有你說的這麼氣啊?」
蘇氏上這麼說,可是小的卻像個孩子那般開心。
「對了,夫君,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酌一番。」蘇氏忽然認真起來。
楚庭玉放下手中茶杯,「有什麼事夫人便說吧。」
蘇氏便道:「是這樣,如今我這孕也懷了有五月有餘了,我想,要不讓周妹妹先去你房中侍奉你,素來溫賢惠,讓去服侍你自然是最妥當的。」
楚庭玉的臉卻因為蘇氏的話,陡然冷了下來。
「夫人這是何意?若是不想讓我過來,大可直言。」
蘇氏見此連忙解釋:「我……夫君,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如今我懷有孕,不好再服侍夫君。要是有個不妥當的地方,我也……」
「淺月。」楚庭玉眸深沉了些,似乎大為怒。
「我們夫妻多年,你覺得我會介意這些?別人家的妻子都是百般的討好自己的丈夫,生怕自己的丈夫出去拈花惹草,而你卻是要將我往外推。」
「那……那是因為我知道夫君不是那樣的人,只要夫君的心在我這裏就行了,我只是希夫君不要因為我而抑自己……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要將我往周氏那邊推?」楚庭玉眸中似有火燒,很是憤怒。
「你明知我不喜,卻還是要這樣?好,既然你不喜歡我來這裏,那我以後便不再來打擾你了,你也不要說出這些理由來搪塞我。」
楚庭玉說著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瑾蘭院,那臉,沉的不能再沉了。
蘇氏一時生生急哭,本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就變這樣了?
「明兒,是我做錯了麼?為何夫君他會這麼想?」
明兒見蘇氏這般,便連忙走了過來。
安道:「夫人你剛才那般說話,老爺自然是要多想的,不過沒事,到時夫人再去解釋一番,老爺便能想通了。」
「嗯……」
楚庭玉在瑾蘭院發怒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其間周氏自然是最為開心的。
「這麼多年,蘇淺月一直霸佔著老爺的寵,老爺從來沒有對發過脾氣,這一次是怎麼了?」
周氏一邊吃著盤中的葡萄,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著。
「誰說不是呢,聽說老爺那時出來的臉沉得很,也不知夫人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讓老爺這般生氣。」
周氏輕哼了一聲,「哼,管的,反正現在老爺正在氣頭上,這樣的機會我可不能放過。」
而梅苑裡落梅卻急慌了。
「小姐,你聽說了麼?今日下午,老爺似乎與夫人吵起來了,老爺還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夫人的院子,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有這樣的事?」
這倒是讓楚玉一驚,記憶中母親和父親還從未吵過。
蘇淺月和楚庭玉這些年來一直深厚,楚玉相信就算不從中手,他們也會自己好起來的。
現在最令發愁的,是容謹的葯。
「落梅,你明日再去藥鋪里多抓些我上一次跟你說的葯。」
「可是奴婢記得上一次便買了許多,難道小姐你又都用完了?」
楚玉無奈的點了點頭。
落梅也隨著楚玉蹙起了眉頭。
「這攝政王的寒毒就這麼難治麼?我看小姐每日這般焦頭爛額,也是難。」
楚玉想到那個有著頑固寒毒,卻依舊孤傲清冷的男人,可是想著想著,就不想起那一日在他面前出糗的畫面,還有他……
耳旁傳來幾縷清風,楚玉扭過頭去,卻見是落梅在自己旁邊認真的扇起扇子來。
「落梅,你這是做什麼?」
落梅一邊扇一邊解釋,「小姐你不是熱麼?」
「我什麼時候說我熱了?」
「那小姐你的臉怎麼紅了?難道不是熱紅的?」
夜正好,楚庭玉還在書房看著公文,可是房門卻忽然被敲響。
「進。」
楚庭玉起初以為只是送洗臉水的小廝,可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周氏。
楚庭玉一見到周時便想起白日裏蘇氏說的那些話,心裏頭一時很是不快。
「怎麼是你?」
周氏笑了笑,解釋道:「這馬上便是七月了,夜間也是悶熱的很。妾擔心老爺,便特意送些涼茶過來。這茶是在冰窖里放涼的,喝過後便心舒暢,老爺也能睡個安穩覺。」
見周氏有這份心,楚庭玉自然也不好拒絕。
「嗯,你很是有心了,呈過來吧。」
周氏笑盈盈的將那一杯茶呈上,可是將那杯茶放到楚庭玉手上時,卻又故意一抖,將那杯茶生生打翻在地。
「啊,妾不是故意的,請老爺恕罪!」
說著又連忙用帕子去拭不小心濺到楚庭玉上的水漬。
楚庭玉臉一沉,正要發火讓離開的時候,卻瞥見周氏手腕上一條深紅的傷痕。
「你這傷怎麼來的?」楚庭玉問。
周氏見狀連忙拉下袖子掩蓋傷痕,「這……不過就是自己一不小心著了罷了。」
「一不小心著會這樣的傷痕?」楚庭玉目懷疑。
那傷痕明顯是用什麼利割了的,傷口雖然不深,可是卻足足有兩寸長,若說是不小心的,那也太過勉強了。
楚庭玉常年在外打仗,這種自然一眼便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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