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天元門了,他們進不來了。」夏九歌看了看四周,憑著正主的記憶,這天元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楚墨笙也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卻拉了韁繩,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摟著夏九歌,翻下馬:「走吧。」
此時夏九歌也瞇了眸子,其實也不想讓楚墨笙跟著自己一起的。
只是一時間也甩不掉。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別耍花樣,你知道,本王殺你,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楚墨笙冷聲說著,眼底帶著寒意,他太了解這個小丫頭了,刁的很。
一不小心,就會被戲耍了。
還會被坑。
夏九歌握著拳頭,忍了又忍。
還在他手裏,所以要忍。
也不怕,等到進了天元門的陣里,要耍開他,就容易了。
所以,眼下,先讓他得意著。
看著低垂著眉眼,一副無害的樣子,楚墨笙只是冷笑了一下,他可是時刻防備著呢。
這天元門之所以統領江湖,一是因為在江湖中,財力雄厚,二是因為弟子眾多,三就是這防護陣,無人能敵。
兩人並肩走著,夏九歌的速度很慢,是被楚墨笙拎著手臂向前的。
憑著原主的記憶,倒是能順利走進天元門。
只是天元門佔地面積極大,弟子就有幾千人,當時藍世雄並不喜歡這個外孫兒,所以,將安置在了最偏僻的陣角,依山傍水,也是因為有這樣的條件,才會對調香興趣。
才會侍花弄草。
「你懂陣法嗎?」走著走著,楚墨笙開口問了一句。
夏九歌幾乎不加停留的走著。
「不懂!」夏九歌也回答的乾脆。
讓楚墨笙不想與說話了,可還是忍了怒意停了腳步:「不懂陣法,這樣走,不是送死嗎?」
「天元門的弟子都能這樣走。」夏九歌憑著記憶,的確是毫不猶豫的向前走。
因為知道哪裏能走哪裏不能走。
哪裏是陷阱,哪裏是陣法。
而且這些陣法,都是極有規律的。
這個陣,已經在正主的腦子裏刻下來了。
本不用刻意的去思慮。
所以,才讓楚墨笙覺得夏九歌懂陣法。
聽麼這話,楚墨笙瞇了一下眸子:「夏戰也能進來嗎?」
「不知道!」夏九歌冷哼一聲:「你覺得,他那樣貪心的人,如果能進來,這天元門還能存在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娘是天元門唯一的權柄繼承人,我娘能活到今天嗎?」
對夏戰,是惱恨的。
這樣的父親,不如沒有。
楚墨笙瞇了眸子,這個道理他也是懂的。
「不過,你也不該進來。」夏九歌突然停了腳步:「你不是天元門的人。」
「本王會娶你。」楚墨笙卻說的理所當然:「這天元門早晚是要來的。」
夏九歌停了腳步,抬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你娶我,也是為了天元門吧。」
「是。」楚墨笙回答的更乾脆。
倒讓夏九歌無話可說了,瞪了他半晌,心裏竟然有幾分失落,有些不舒服,忙低了頭掩飾緒:「我才不會嫁給你。」
「由不得你!」楚墨笙還是那句話。
然後拎著繼續向前走。
夏九歌忍著殺人的衝,握著拳頭繼續向前走。
「什麼人?敢闖天元門?」不等走出八卦陣,就聽到一聲低喝。
卻是只聽其聲,不見其人。
看向發聲,夏九歌沒有應聲,只是瞇了眸子。
「來者何人,報上家門,天元門只歡迎朋友。」再一次有人說道,聲音渾厚有力,卻帶了幾分敵意。
有人闖進來,當然讓天元門的人焦急了。
這些年來,不管怎麼樣的高手,都無法自己走進來的。
而此時,卻有弟子報說,一男一十分順利的走了進來,眼看就要出陣了。
當然讓人不可思議了。
「在下……」楚墨笙卻頓了一下:「大楚四皇子!」
他的話剛落,夏九歌便了一機關,四面八方飛來了箭矢。
楚墨笙拔劍,砍斷飛來的箭矢,眼角餘涼涼的看了一眼夏九歌。
他知道,不接話,就是有意引對方懷疑的,又趁著他分神與對方談時,機關。
這是想要他的命。
不過,這天元門的陣法,他一時半會兒也破解不了,只能揮著手中的劍去砍那些箭矢。
同時還要護著夏九歌。
不過夏九歌本不領,趁此機會,一個閃,已經消失在陣法里。
留下楚墨笙一個人對上四面八方襲來的箭矢。
覺得,這是楚墨笙自己找的。
他一直都有殺的心,所以,今天要殺了他,也很正常。
誰也不想留下患的。
特別是楚墨笙這個人,太過強悍,太過強勢,本不是對手。
「小丫頭!」剛繞過一片竹林,準備向記憶中的院子走去,就被人攔了去路。
來人看著二十齣頭的年紀,臉不怎麼好看,一臉防備的瞪著夏九歌:「什麼人敢擅闖天元門?」
「來者是客,怎麼就是擅闖了!」夏九歌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
一青,長發束在頭頂,書生氣十足,紅齒白,眼底卻帶著戾氣。
這的自主雖然在天元門長大,除了藍世雄,其他人一概不識得。
此時看著這個人的打扮,也分不清份,所以,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如果是客,在山下就會搖鈴,這點規矩都不懂嗎?」男子上下打量夏九歌,瞇著眸子,在他看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能闖進天元門,定是武功十分了得。
「如果是自己人呢?」夏九歌不服氣,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迂腐。
這天下間無人能闖進天元門,那麼現在走進來了,有些腦子,也該想想,一個小丫頭是如何進來的。
男子的眸沉了一下,上下打量夏九歌。
突然開口:「你是……小小姐?」
「看來還有救!」夏九歌這才拍了拍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我要見外祖父。」
其實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
畢竟輕易不會來莊子上。
「你真的是小小姐?」男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上前一步攔了,上下打量,眼底的驚艷無法掩飾,一下子沒了敵意。
更是扯出一抹笑意來:「小小姐長大了!」
語氣里竟然帶著興。
不過,隨即又擰了一下眉頭:「你不是回去夏候府了嗎?」
提到夏候府時,緒有些複雜,一時間夏九歌也不能理解他的緒變化了,點了點頭:「是啊,是回去了。」
提到夏候府,的眼底就多了幾分敵意。
夏戰和楚嫣然人太甚了,所以一定要讓他們二人得到報應。
「怎麼你一個人出現在這裏?」男子的面始終沉穩,讓人看不出一點緒來,更是四下看了看,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
「其他人進不來。」夏九歌扯了個謊,淡淡笑著,不過心下卻有些不痛快,這人管的太多了,如此問東問西,明明是懷疑的份了,不過還是直接開口:「帶我去見外祖父吧,我有話問他。」
關於國師和藍家當年的恩怨,覺得藍世雄應該最清楚。
「好啊!」男子也沒有拒絕,直接應了,轉在前面帶路。
轉的瞬間,眼底多了幾分疑。
他只知道有一個小師妹,卻從來沒見過。
如今看來,似乎與傳說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真是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嗎?
這真是那個只知道玩香料,膽小怕事,不問世事的夏大小姐?
此時,他本想不通,只能搖了搖頭。
面上也滿是防備。
因為眼前夏九歌太過靈了,讓無法與傳說中的木頭小師妹聯繫在一起。
不過,他還是把夏九歌引到了藍世雄的院子裏。
是真是假,藍世雄應該最清楚。
一路走著,夏九歌心極好,想著,走一趟天元門,除掉了楚墨笙,還是很有收穫的。
雖然當時也猶豫了一下,可想到,楚墨笙對自己做的種種,便沒有手下留。
而且不甩掉他,做任何事也是束手束腳。
藍世雄正在客氣,男子便直接帶著夏九歌去客廳。
只是一進客廳,夏九歌就僵住了,站在門邊,不可思議的瞪著與藍世雄並肩而坐的楚墨笙,臉上寫滿了震驚,本無法掩飾。
而楚墨笙也抬眸看,面上雖然沒有表,眸底卻是掩不住的翻江倒海一般的怒意。
在藍世雄面前,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剛剛夏九歌鬧的那一出,是想要他楚墨笙的命!
倒也是高招兒!
這才是他識得的夏九歌!
「九歌!」藍世雄看到夏九歌時,臉沒變,只是瞇了眼睛,他已經人到中年,臉龐上依然著菱角分明的冷俊。
正主的記憶里並沒有太多藍世雄的影子,此時,倒是驚艷的夏九歌。
這藍世雄的值絕對吊打國師。
低垂了眉眼,有意不去在意楚墨笙鷹一樣的目,夏九歌直走到藍世雄面前:「外公,救救我娘!」
藍世雄嘆息一聲,出手,頓一下,抬手了一下夏九歌的長發,眼底帶了幾分惆悵:「九歌,你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對自己的兒,藍世雄真的又氣又心疼。
當初沒能攔住嫁給夏戰,也是不顧一切的出手相助,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夏九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墨笙,又看了看送進來的男子。
「四王爺一路送你過來,你要好好謝他。」藍世雄說著話,緒沒什麼起伏:「我都聽說了,羅郁在四尋你,這一路上一定十分兇險。」
這話,讓夏九歌險些咬到自己,覺得楚墨笙不僅無恥,還厚,他除了威脅,欺負,什麼時候護過?
挑眉瞪了一眼楚墨笙。
其實很想知道,楚墨笙是如何進來的。
當時已經了機關,加之天元門的弟子阻攔,神仙也別想活著離開。
沒想到,他會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裏,還了天元門的上賓。
讓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嗯,是啊,是得好好謝四王爺一路相護呢!」夏九歌說的咬牙切齒,臉上帶著冷笑:「不過,四王爺這一路過來,也一定累了,外公還是讓人安排客房,讓四王爺快些去休息吧,九歌好久不見外公,很想外公呢!有好多話要對外公說!」
一邊說著,瞇著雙眼笑了,那樣子十分討喜。
讓一同走進來的男子臉有些掛不住了。
這真的是夏九歌嗎?
再一次表示懷疑。
連藍世雄都僵在當地。
而夏九歌完全不在意人們的表變化,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三次催眠國師,楚墨笙都在一旁假裝中招兒,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而且也知道了一些藍家的。
眼下,不能再讓他知道更多了。
與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讓他知道的太多,自己就更被了。
「好好好!」藍世雄自然心裏震憾,他一直都希夏九歌能撐起天元門,畢竟他的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只是一直都在失。
當初的夏九歌真的太弱了,除了研究那些花花草草,本就是不問世事。
而且膽小懦弱,草包一個。
也是因為這樣,夏家來要人,藍世雄直接就打包送出去了……
走了一趟夏府,似乎整個人都變了。
可藍世雄卻知道,眼前的小丫頭是自己的外孫兒,不會有錯。
說著話,藍世雄便轉頭看向了楚墨笙:「四王爺一路辛苦了,請。」
又看向帶著夏九歌過來的男子:「奕辰,你與四王爺年紀相當,代老夫陪陪王爺吧。我已經讓管家收拾了落櫻院,你引王爺過去。」
這藍世雄對楚墨笙十分客氣。
在他眼中,這楚墨笙也是難得的年英雄。
奕辰兩個字,讓夏九歌了大腦飛速運轉,如果記得沒錯,他應該是藍世雄唯一的弟子。
年紀輕輕,已經掌管了大半個天元門。
按輩份論,得喊他一聲辰叔叔!
這個事實,讓心裏不爽。
抬眸看向並肩走出客廳的楚墨笙和藍奕辰,剛好楚墨笙回頭,對上的雙眼,眼底火花四,彷彿在說:走著瞧。
他們之間,似乎又多了一份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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