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帝心有所懷疑,柳千璃同樣也很疑。
晏皇后雖然手段險,恨賢妃骨。
但在寧墨禹境艱難、陷囹圄之際,會做出這等蠢事?
即便把賢妃毒死了,難道敬帝就會重用寧墨禹、盛寵晏皇后了?
羊沒吃到,惹了一。
帶不來任何好的事,晏皇后是絕對不會做的。
眾人又等一盞茶的工夫,月桃才被林軍五花大綁的帶來了。
見敬帝也在,瞬間嚇得雙發,‘撲騰’一聲癱在地上。
“奴婢、奴婢叩見陛下!~”
敬帝一句廢話都沒有,直奔主題,“那茶葉是從哪兒來的?”
“只要痛痛快快地說出來,朕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尸!~”
剛才柳千璃已經告訴他,茶葉中摻了番箐花。
這種毒藥會讓人中癮。
即便口噴鮮,命不久矣,也會產生嚴重的依賴。
敬帝覺得像月桃這種不起眼的小宮,是沒本事弄到這麼高級的毒藥的。
月桃雙手被綁在后,弱的軀劇烈抖,哭得連話都說不了了。
敬帝蹙雙眉,怒喝一聲,“大膽奴才,還不從實招來?”
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驚得所有林軍紛紛跪在地上。
陛下龍大怒,今個兒肯定要死人了。
魏公公瞥了月桃一眼,心里有些惋惜。
多好的小姑娘啊,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卻被人當了馬前卒。
“月桃姑娘,陛下問你話吶!~”魏公公提醒道。
月桃抹了抹眼淚,搖搖頭,“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敬帝聽了,冷笑一聲,“很好,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肯招供了!”
“來人啊,上鞭刑!~”
“是!”
兩名林軍抬來木頭樁子,把月桃捆在上面。
隨后一名高大的男子手持鞭,‘啪啪’兩下就在月桃的臉上。
一聲凄厲的哀嚎響徹王府上空。
月桃的半邊臉殘留著兩道痕,皮外翻,驚悚駭人。
鞭刑比刀割還要痛苦。
這種鞭在臉上,幾乎就是毀容了。
就在男子再次掄起鞭時,柳千璃了一聲,“等一下!~”
再這麼打下去,月桃非死不可。
敬帝看了柳千璃一眼,“怎麼了?”
惻之心了?
他還以為寒王妃是個不講面、鐵石心腸的人呢。
不曾想見到這種場面,也會有婦人之心。
柳千璃淡淡道:“父皇把打死,還怎麼揪出背后的指使者?”
寧修寒也低聲附和,“璃兒說得有道理,人死了,線索也就徹底斷了,還請父皇三思!~”
敬帝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啥也不是!”
寧修寒撓了撓臉。
您罵我干什麼?
“寒王妃,你有什麼主意?”敬帝問道。
柳千璃輕笑一聲,沒有言語。
慢慢走到月桃面前,手挑起模糊的下頜。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子倒剛烈。
對付這種人,柳千璃有的是辦法。
“真的不說?”柳千璃瞇了瞇眸子。
“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寒王妃到底想讓奴婢說什麼?”
月桃還在負隅頑抗。
“嘖嘖,給你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
柳千璃無奈地搖搖頭,隨后從手提包中拿出一支注。
眾人還在驚詫手中拿著什麼東西時,柳千璃已經扎進月桃的肩膀,將致幻劑推了進去。
這種藥以前寧修寒對金郎中使用過。
但并非對所有人都有效。
要因人而異,據質做出判斷。
有的人百試百靈,有的人可能長久出現幻覺,甚至永遠都醒不過來。
質差的,可能一針就死翹翹了。
寧修寒心里暗笑,關鍵時刻,還是死丫頭最有辦法。
月桃起先還能掙扎兩下,半炷香后,徹底眩暈過去。
整個人宛若一行尸走,頭和手臂垂落著,訥訥無聲。
柳千璃問道:“茶葉是皇后娘娘給你的嗎?”
晏皇后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柳千璃先從問起。
敬帝等人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月桃。
如果真是晏皇后在暗中興風作浪,他決不輕饒。
月桃睫羽了,滿是污的臉頰上不見任何表。
吐出一口氣,輕聲道:“不是皇后!~”
所有人:“???”
不是是誰?
敬帝著拳頭,雙眸溢滿了寒,“你到底是誰的人?”
月桃低垂著頭,“皇后娘娘!”
所有人再次:“???”
這完全是兩句自相矛盾的話。
既然月桃是晏皇后的人,而晏皇后又沒指使給賢妃下毒。
難道背后還另有其人?
柳千璃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淡定。
湊到月桃的耳邊,“是誰給你的茶葉?”
月桃皺著眉頭。
心陷了劇烈的掙扎之中。
很想說我不知道。
但致幻藥將僅有的一理智也給吞沒了。
踟躕良久,才從牙中出三個字,“顧!昭!儀!”
此話一出,敬帝滿臉驚駭。
他萬萬沒想到背后之人居然是顧昭儀。
那個蠢貨早已失勢了,眼下被囚在妙華宮中。
連飯都吃不飽,又是從哪弄來番箐花那種高級的毒藥?
更何況,月桃是晏皇后的人,顧昭儀是怎麼拿住的?
“來人啊!”敬帝雙眸噴火,咬牙切齒,“去把顧昭儀帶過來!~”
一個小小的昭儀,居然能惹出如此禍端。
敬帝倒要看看長了幾顆腦袋。
“父皇且慢!”柳千璃攔住他,“這個節骨眼上,切莫打草驚蛇!”
看向月桃,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幫顧昭儀辦事?”
萬事皆有起因。
想必月桃也有難言之。
“因為顧昭儀勾連顧順子的狐朋狗友,整日奴婢家中擾我妹妹。”
“威脅我說,若不聽的話,就讓那群街頭無賴強暴我妹妹!~”
兩行清淚流淌下來,月桃幽幽啜泣。
柳千璃不解,“如今顧順子被關在天牢之中,顧昭儀也被皇后囚了。”
“是怎麼與那群地無賴聯絡上的?番箐花又是如何送進宮中的?”
種種疑問困擾著柳千璃,讓嚴重懷疑顧昭儀的背后,還有一只大老虎。
就憑自己肯定鬧不出這麼大的靜。
可排除掉晏皇后,背后之人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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