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從王嬋那一輩開始,便寵兒,到了王珊這一輩也是。
王珊從記事起長到這麼大,除了家中祖母偶爾嚴肅一些,大部分時候,其他家人都非常客氣。
來到京城之后,那些貴們因為哥哥朝廷新貴的份,以及先前在貴族圈之中流傳的王家要做皇后的事,各個也對溜須拍馬。
這輩子第一次被人這麼夾槍帶棒,怪氣地對待,瞬間就完全僵在那兒。
心中只覺得不服。
這個蕭長寧,也不過是因為蕭青賢得了表姐夫禪位才做了皇帝。
以前只是信侯家的小姐,份地位也便是和王家平起平坐而已,如今竟然這麼高高在上。
但這些事,只能在心里不服。
現在形勢比人強。
“王小姐怎麼不說話了?”蕭長寧溫溫和和地又問:“王小姐是不是覺得,這京城,這皇宮,我家弟弟得來全靠當初卞南王讓賢,嗯?”
這原本也是王珊心里想的。
但這話一出,卻嚇得其他貴們閉了,臉上的表都非常小心。
京中這幾年一直有人在暗議論。
但也有那明眼人看的清楚,如今這位皇上,雖說年紀小,但本事可大著呢。
朝中的人世故,各方勢力的平衡,文臣武將的平衡,都是極大的學問,他能坐在那個位置上幾年穩妥,將所有人都收的服服帖帖的,可不是靠卞南王。
王珊臉死白,咬半晌才說:“我沒那麼覺得,這話是你說的!”
被蕭長寧一陣搶白,現在心非常不好,也不愿一直就這麼屈就著,聲音有些冷地說:“我看公主也瞧我不順眼,我走便是了。”
話落,王珊果真轉便走,再不管后那麼多的貴。
蕭長寧被下了面子,也似乎不惱,面無表地冷哼了一聲。
有兩個小姐郡主連忙打圓場:“公主別生氣,王小姐一向是這個樣子。”
“對的,就是子直,沒有惡意的。”
“本宮才懶得和生氣。”蕭長寧悠悠笑了一聲,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淡淡就說了這麼一句:“就這麼個子,也虧得是姓王,不然不知道死多次了?”
“本宮記得,當初的武安侯夫人也是姓王的,但人家就是溫大方,整個京城都知道啊。”
眾人靜默下去,不好開口說什麼。
一旁的寧玉蓉輕聲說:“公主,您不是說請了戲班子嗎?咱們快些去聽聽吧。”
“好呀。”蕭長寧溫和地笑了一聲,帶著一群人走了。
寧玉蓉隨著跟著們,但心里卻非常不安。
看起來,王珊是把蕭長寧得罪了個干凈。
蕭長寧是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一位姐姐,京中任何子都要避其鋒芒,以后只怕王珊的日子不會好過。
欺辱過自己,點教訓是應該的,但寧玉蓉也怕王珊那子說出或者做出什麼事來,把禍事引到王家上去。
聽戲的時候,寧玉蓉基本是心不在焉。
等離宮回到寧都侯府,立即讓花云準備文房四寶,給王澤寫了封信,將今日發生的事簡單地告知王澤,希王澤注意一些。
別到時候真的惹出大禍來。
……
王澤晚上收到的那封信,看完之后,長眉微微一擰,“看來這幾日足,珊兒本不知錯。”
當著公主的面就能甩袖而走,不分尊卑,這樣能知錯?
王壽說道:“郡主的擔心不是多余的,這京城里見不得咱們好的人多的是,不怕小小姐脾氣冒失,就怕有的人專門引犯錯,那到時候就真的挽回不了。”
“嗯。”王澤深知這個道理,沉片刻,淡聲問道:“玉桂姑姑快到了嗎?”
王壽連忙說:“應該就在這兩日。”
“那好。”王澤吩咐:“這兩日不許小小姐踏出的院子一步,等玉桂姑姑到了再說。”
王珊畢竟是眷,他邊的人多是男的,不好派出去照看,他自己更不可能每日盯著。
王珊能如此囂張跋扈,除了自己的子,邊的人沒有勸解和引導,也站到一部分的原因,所以王澤才請玉桂姑姑過來。
玉桂是王家的老人,伺候過王太夫人,王家大夫人和王嬋,不論是眼界還是貴族圈的生存之道都十分懂得。
希到時候來了,能讓王珊看清楚局勢,懂得厲害關系,收斂一點。
王澤輕吸了口氣,給寧玉蓉回信。
信中并不多提王珊的事,只詢問今日出去心,然后聊了些京中趣事,便裝信封給王壽。
……
王珊又被了足,心里自然氣憤無比,吵著嚷著要見王澤。
守衛們鐵面無私,都沒人搭理。
王珊吵了大半個時辰之后,把屋里的瓷砸了個干凈。
無論鬧得多大,外面的人都是不言不語,刻板地說王澤上朝去了,有事不在。
王珊只得咬著牙抱著膝蓋坐回床榻之上。
自從罰跪那次之后,就諸事不順。
王珊想到自己在宮中人排奚落,原本是要和王澤訴苦的,可是王澤本不來看。
就因為自己讓寧玉蓉吹了點風,戲弄了一下,他便不認自己這個妹妹了?!
王珊想起那日王澤面無表地讓跪倒院子里時候的表,頓時心里難的不得了,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
銀鈴連忙上前勸:“小姐,您別哭啊,您是不舒服嗎?咱們請大夫過來!”
銀鈴又說:“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您不然罵奴婢幾聲,別自己憋著氣壞了。”
王珊只是哭泣不說話,而且拿了藥來也不涂,拿了吃的來也不要,全給打了。
銀鈴沒了辦法,趕去找了守衛,希務必請大公子過來一趟。
今日王澤吏部有要事,下朝之后去了所忙碌,等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一聽到王珊又鬧了起來,只覺皺眉。
片刻后,王澤嘆了口氣,隨手將帽給王壽,邁步往王珊院中去了。
進到院中的時候,他便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婢和小廝們正在收拾。
銀鈴一直在窗口那兒看著,瞧見王澤便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撲出去:“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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