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夫人的狀況老朽很清楚,這些藥都是安神養神的藥,只是會讓人看起來很虛弱,不會影響本元,睡得多是因為這一段時間勞心勞神的過了。”宋大夫說:“方才老朽已經親自去看過夫人的況,一切安好,樓月小姐不用擔心。”
江樓月怔住:“你看過了?什麼時候?”
“方才。”宋大夫說,“宮五帶老朽進去的,比較小心,沒讓任何人看到。”
江樓月心底也松了口氣:“多謝宋大夫。”
“都是老朽應該做的。至于藥,老朽已經讓小準備好了,現在就拿給樓月小姐。”
江樓月點點頭,默默看向謝堯。
想來宋大夫的所作所為,肯定都是謝堯授意的,想道謝,又忽然覺得,道謝的次數太多了,謝字也太干癟,意義并不大,便點點頭。
金伯識時務的帶著宋大夫還有宮九出去了,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江樓月和謝堯兩人。
謝堯慢吞吞地說:“你很想放給我治病。”
江樓月有些意外。
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謝堯對這件事分明是避而不談,有好幾次,自己提及,他還對自己大發雷霆,今日竟然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你是不是知道,以前的糕點都是加了東西的?”謝堯眼睛注視著江樓月的眸子,緩緩問。
江樓月睜大眼:“以前的糕點加了東西?!什麼東西?!”
的表驚訝合著疑,看起來似乎十分意外,可方才吃糕點的樣子分明……很賣力。
是的,賣力。
像是奔著一個目標去的賣力。
的需要溫養才更適合緩解和治愈寒疾,這件事應該是沒人跟江樓月提過的,但似乎知道點什麼。
而且對此事很配合,很上心。
謝堯瓣微微開合:“江樓月。”
“怎麼了?”江樓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別騙我。”謝堯認真的看著,緩緩說出三個字來。
懷疑了太多次,也讓人查了太多次,卻沒有查出任何東西來,如今,他倒寧愿相信,江樓月是真心想治好他的病,是真心實意想道謝。
一切都是因為真心。
或許還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真心,但只要是真心,不是欺騙,不是別人的謀算就好。
而這三個字似乎一下子釘到了江樓月的心里,釘的的心微微一擰。
前世,他問過。
江樓月,你為什麼要騙我。
那時他的眼神仿佛又從眼前閃過,和如今的謝堯漸漸重合,形了一種復雜的,江樓月覺得心里一痛,慎重而認真的說:“我不會欺騙殿下。”
就算欺騙,也是善意的。
這輩子都不會再傷害他。
謝堯深深的看了一眼,糕點的事,溫養脈的事,再未提半個字。
江樓月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是午后。
小音面不快地說:“來圣旨了。”
江樓月一頓,“江逸雪和太子的事?”
“嗯。侯爺接了旨,說是要讓江逸雪在二月二進太子府呢,眼瞅著也還有幾日時間了。”
江樓月嗯了一聲,直接前往凌薇閣。
武安侯果不其然在王氏邊。
書房要用的東西也都搬到了這里來,武安侯正在看為新兵編制的名冊。
“父親。”
江樓月俯行禮。
武安侯嗯了一聲,把冊子丟下,“過來。”
等江樓月上前去,武安侯便把圣旨拿給江樓月看。
江樓月說:“時間很迫……看這意思,也是不必大肆辦了。”
“昨晚皇上的意思很明白,直接用一抬轎子送進太子府就是,不得宴客,不得辦……所有的一切禮節全部略去。”
江樓月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這件事我去辦吧。”
“如今你母親臥病在床,你姐姐又是驢脾氣,也只能給你辦了。”武安侯輕嘆了口氣:“難為你這丫頭了,才十五,辦這種事,爹會讓桑嬤嬤幫著你一些。”
江樓月笑道:“不難的,需要準備的事也不多,我會做好,爹爹放心就是。”
“嗯。”
武安侯笑著了江樓月的發頂,又問:“今日出去了?”
江樓月眼眸微微一閃,“是,去見了宸王殿下。”
知道,自己的行蹤是瞞不了的,只要父親有心,絕對查探得到,若讓父親知道給母親下藥……以父親萬事母親為重的態度,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只能先把關注的焦點引到別人上去。
武安侯果然被宸王二字引去思緒,眉心微皺:“宸王……”
江樓月說:“我是聽說宸王手底下有個神醫,以前照顧先皇后,后來照顧宸王,醫不比太醫院的太醫要差,所以專程去詢問為母親調養的偏方的。”說著還把藥包拿了出來,“這就是宋大夫配給我的藥,宋大夫說,只要服三日,病勢就會有起。”
“當真?!”
果然一聽到對王氏好,武安侯立即把顧慮拋之腦后:“既然如此,那還不趕煎服?來人、來人——”
……
回到蘭月閣后的第一刻,江樓月便招呼小琴來:“我記得庫房有兩匹紅的凰火,取來送去明月樓,吩咐按照江逸雪的尺寸,在最短的時間趕制一套嫁出來,要有配套的首飾,鞋,不要吝惜銀子。”
“是。”小琴立即照辦。
小音哇哇大起來:“小姐,咱們為什麼還要給準備嫁?皇上都說了是一頂轎子抬進去啊,都這麼不重視了,收拾一些服不就是了。”
江樓月說:“可母親重視。”
如果母親知道江逸雪出嫁的如此凄慘,又是一件傷心事。
而且,太了解江逸雪的心了。
那麼喜歡謝流云,如今卻只能嫁給太子,如何甘心?沒有排場也罷,不重視也好,江逸雪當然是不在意的,在意的只有謝流云的心意。
可江樓月卻偏要用那刺目的大紅嫁好好的提醒一下江逸雪,讓好好的認清現在,讓知道,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離謝流云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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