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的刀停在了陸云卿脖間,刑場周圍一陣寂靜。
陸云卿愕然抬頭,只見一名著華袍的陌生青年走到刑場前,一手奪開劊子手的刀,輕咳兩聲,怒聲喝道:“李昭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斬我家公子的貴客!”
聽到那兩聲咳嗽,陸云卿登時明白來人是誰,心中又是又是擔憂。
這樣做,若是暴了……
李昭慶被直呼姓名先是一愣,繼而暴怒,起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擾法場?來人,拿下他!”
“我看誰敢?!”
凌青假扮的陌生青年聲冷喝,向前展出一枚令牌,“李昭慶,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李昭慶看到凌青手中的令牌,頓時臉劇變,不敢置信地口道:“墨玉梅花令?不可能!”
“看來李大人還是知道令牌來歷的,也省得我多作解釋。”
凌青冷哼一聲,“這枚墨玉梅花令,是我家公子親自命我送給陸家三姑娘的,換言之,是比寒梅學府府主還要高貴的存在!更是我家公子的座上客!
有這枚墨玉梅花令,陸姑娘就算是去當寒梅學府的先生都沒問題。不過是想憑自己努力進學府,卻被惡人暗害,錯失終選。
更可惡的是你!李昭慶,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陸姑娘是報假案,還要將斬首示眾!李昭慶,我看你頭上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聽得此言,李昭慶哪里還坐得住,連忙從問斬臺上滾下來,跪在凌青面前。
“大人恕罪!下也是被人蒙蔽了雙眼,這才差點犯下大錯啊!來人,快來人,給陸姑娘松綁!”
兩邊的兵聞言立刻過來替陸云卿去了繩索。
陸云卿搖搖晃晃地站起,對著凌青重重行了一禮:“多謝大人前來相救,否則小子命難保。”
凌青臉上神立刻緩和,聲說道:“你救了我家公子命,這點小事算什麼?”
說到這里,凌青回頭看向李昭慶,目立刻冷了下來,“還不快去準備府宅給陸姑娘休息,你職失察一事,稍后我在跟你算賬!”
“是!”
李昭慶咬牙點頭,臉上青筋暴,忍得很辛苦。沈小王爺的手下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居然當著陸州城的百姓喝罵他!
短短不過片刻,一場午時問斬中止。
待得法場所有兵離開后,前來觀斬的百姓們面面相覷片刻,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陸云卿是冤枉的!你們居然都不信我!”
“你何時那麼說了?我前幾日分明聽你說陸云卿是蛇蝎心腸!”
“州府大人也太過兒戲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若非那位貴人手下親自來就,人就沒了!”
“我看這其中定有貓膩,州府大人可不是草率的人。”
“快快,快去將好消息告訴那在醫館的老管家,正好我去道聲歉,前幾日還對他惡語相向,實在不該!”
“……”
陸云卿和凌青很快被安排到州府私宅當中,亦是當日小侯爺住的那一間。
凌青不知道私宅當中有多眼線,不敢替陸云卿療傷,好在定春很快趕了過來。
“小姐!!!”
定春一來到屋子,看到陸云卿的模樣,頓時撲到床榻前哇哇大哭。
“定春。”
陸云卿眸子漾著驚喜,“你還活著,真好!”
“小姐,我來替你換藥。”
定春了淚水,一邊小聲說道:“陸冬兒給我下毒,我吃了一口覺得不對,就逃了……”
定春哭哭啼啼地將自己這些天的遭遇說完,陸云卿微微頷首,眼里閃過一了然。
難怪那李昭慶如此肆無忌憚,原來小侯爺早就回京了,這陸州自然就是他的天下。
“還有這墨玉梅花令……”
陸云卿過凌青剛剛到手中的墨玉梅花,細細打量。
就是此救了一命,如果沒有這枚真的墨玉梅花,即便是凌青的易容再厲害,也無法震懾住李昭慶。
很想問問這枚令牌的來歷,可眼下的時機顯然不合適。
甚至可以說,們并未險,一旦被李昭慶察覺到一破綻,李昭慶很可能會直接殺人滅口!
連萬春坊生意都做得出來的李昭慶,陸云卿想不出來他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想了想,陸云卿讓定春找來紙筆,寫下話一行字來,讓定春送去給凌青。
“李昭慶與萬春坊的賣人黑市有關,帶上老管家和元晏,我們盡快離開。”
凌青看完紙張神微凜,立刻將其燒掉。
難怪一直都找不到陸云卿的下落,原來那萬春坊的后臺就是州府李昭慶!
“陸州……至這陸州城是不能呆了。”
凌青心中迅速盤算著,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陸云卿,而且怎麼離開陸州城也需要一起商量,得先離李昭慶的監視才行。
念及此,凌青走到陸云卿房門前,敲了敲房門,故作大聲的問道:“陸姑娘,覺如何了?”
“多謝大人關心,只是這私宅住得終究不如家中舒服。”
“那就回家吧,我與李昭慶說一聲便是。”
“……”
李昭慶安頓好陸云卿,回到府中后,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恰巧經過前院的李紅嫣見到,立刻柳眉蹙起,蓮步輕邁走進來問道:“大伯,怎麼了?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是陸云卿!”
李昭慶臉難看,抬頭看向李紅嫣,“陸云卿居然有沈家小王爺親自給的墨玉梅花令!事不妙!”
“什麼?和沈小王爺也有關系?”
李紅嫣姣好的面容泛出一扭曲,“怎麼可能?那位向來不近,而且暴戾,連大伯您都說不要讓我接,沒有好果子吃。怎麼陸云卿一個藥材家族出的民,就能得到那位的青睞,還被送了墨玉梅花令?!大伯,你相信嗎?”
“不相信也不行,那枚墨玉梅花令是真的。”
李昭慶不甘地哼聲:“我故意接近那位黑刀侍衛,看到那墨玉梅花令上的標記,是三梅令牌!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可能!”
李紅嫣顯然對沈家小王爺直至甚多,出不敢置信之,“沒了三梅令牌,沈小王爺自己都進不去京城梅花宴。他怎麼可能將那般珍貴之送給陸云卿?那令牌一定是假的!”
“嫣兒,事已至此,你也要認清現實。”
李昭慶低嘆一聲,起說道:“我先去私宅那邊請罪,實在不行……”
“不對!大伯,有破綻!”
李紅嫣忽然抬頭,定定地看著李昭慶,臉上居然生出一抹笑容:“大伯,若你是沈小王爺,會將那麼重要的令牌給誰去送給陸云卿呢?”
李昭慶神微怔,繼而神一變。
“嫣兒,你是說……那侍衛是假的!”
李紅嫣微微一笑,反問道:“大伯,你之前見過沈小王爺邊,有這麼一位黑刀侍衛嗎?”
“自然沒有。”
李昭慶臉由轉晴,哈哈笑道:“嫣兒,你可真是大伯的好軍師!來人,給我將私宅包圍,不得放任何一人離開!”
另一邊,凌青剛剛出門,就看到大批兵到來,將私宅團團包圍,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被發現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綻?
“哈哈哈哈,這位大人急匆匆地是想去哪兒啊?”
遠遠的,李昭慶的笑聲傳來。
凌青臉轉冷,出聲質問道:“李昭慶,你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將私宅包圍起來,難道還將公子的貴客當作犯人?”
“我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李昭慶笑容倏然轉冷,手底下的王捕頭立刻出手,一掌將凌青打趴下。
“久聞沈小王爺邊的侍衛個個都是兵強將,手不凡,這位大人怎麼連我府的一個捕頭都應付不了呢?”
李昭慶走到凌青面前,蹲下,盯著凌青的臉,忽然一掌扇過去。
凌青一聲慘哼,口角溢出了,卻仍是倔強出聲:“李昭慶,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確假的黑刀侍衛,可那枚墨玉梅花令卻是真的!我勸你不要自誤。”
李昭慶又是一掌就要扇去,卻被出門而至的陸云卿撞開,定春更是沖出來直接擋在了二人面前。
“李大人,我不明白。”
陸云卿輕輕去凌青角的,回頭平靜的著李昭慶,“我與州府并無過節,大人何至于置我于死地?”
“呵呵……”
李昭慶這手起,眼神輕蔑地看著地上的三人,“陸家小丫頭,你很聰明,可還是太天真了。我是陸州的州府,整個陸州我最大,我殺人……需要理由嗎?”
說到這里,李昭慶角咧開,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更何況我殺的可不是人,只是三只礙眼的螞蟻罷了。只要你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誰會知道是我的手?即便你的這枚令牌是真的,我只要說你跟著這位假的黑刀侍衛走了,誰還能說什麼?”
李昭慶話應剛落,便聽到后傳來一道充滿怒火的獷聲線。
“老子說了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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