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意識逐漸混沌。

他聽見了有人割斷自己骨頭的聲音，也聽見了分離的聲音。

冷風吹打著他，蒼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子輕飄飄的，雙發。

他死了？

眼下，是鬼？

蒼松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自己渾是，蒼松抿一笑。

果然死了，傷口都不疼了。

唉，死了也好！

起碼，他不用去再擔憂，閣主究竟有沒有毒害德妃娘娘了。

這人啊，還真是奇怪，在懷疑閣主之前，他拼了命地想活著，悶著一口氣兒就是不讓楚樂得逞，好向楚樂證明邪不勝正。

可在楚樂說完那些話之后，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堅持的理由了。

因為，他懷疑，自己才是邪的那一方。

死了好，死了好啊。

蒼松默默地想著。

附近一個人都沒有，蒼松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忽的，一個穿著夜行的人飛了過來。

“蒼松！”

那人攬住蒼松子，同蒼松一樣，黑人手腳冰涼。

蒼松怔然了一瞬，恍然道：“你死了？楚樂他們還找你呢。”

“嗯，被人發現了，干脆自盡。”

蒼松嘆了一口氣，“死了也好，打仗麼，死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就是可惜了你妻子……”

黑人瞇起雙眸，沉默不語。

“對了，臨走之前，你給你孩子起名字了麼？”蒼松自顧自地說著：“你姓張，這個姓氏很好起的啊。”

黑人嗓音微沉，“張……”

“有了，就張雨林吧？”蒼松激道：“你張霖，孩子張雨林，多合適啊？”

黑人突然頓住腳步。

蒼松不解地回眸，他張了一整晚，眼下好不容易見同伴，自然有些興。

而且，當鬼的滋味，也不錯。

起碼渾不疼。

“你怎麼了？”想了想，蒼松恍然，“我差點忘了，我們都死了，就算是給孩子起名，他也聽不見。”

蒼松去扯黑人的胳膊，“趕走啊，咱們第一次來地府，可別再迷路了。”

黑人還是不走，直勾勾地盯著蒼松，“你說，我張霖？”

蒼松挑眉，“喲，跟我裝什麼傻呢？別鬧了，閣主就派你一個人來當細，我還能認錯？”

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嗓音傳來。

“你沒認錯。”

剎那間，蒼松臉僵。

這個聲音……

他猛然回頭，只見楚樂與狂獅軍統帥慢悠悠地走過來，神帶著幾抹了然。

蒼松傻眼了，“我沒死？！”

楚樂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拔出匕首，對著蒼松手臂劃開一刀。

不疼，但是會流。

“對，沒死，還要我繼續證明麼？”

楚樂總是這樣。

云淡風輕地說出滲人的話。

面不改地做出可怕的事。

蒼松踉蹌幾步，捂著胳膊的刀口，激道：“這怎麼可能？我明明聽見你們割斷我骨頭，割開我皮的聲音！”

楚樂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著，就有幾個士兵過來，抱著一匹狼開始剝皮、割骨。

“都是演的。”楚樂吐出一行字。

蒼松不敢相信，“那我為何手腳冰涼？！”

他轉頭，指著黑人道：“還有他，也是手腳冰涼，只有死人才會手腳冰涼！而且，我沒有任何痛。”

楚樂靜靜地看著蒼松。

“因為我給你吃了藥，讓你不到別人溫，讓你不到疼的藥。”

一切，都在理之中，但在蒼松想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