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獅軍統帥道：“太后娘娘，其實，太皇太后一直瞞著您一件事，認識您的娘親。”

楚樂錯愕地看著狂獅軍統帥。

的娘親，一個只活在爹爹口中的人，居然認識燕國太皇太后？

不是楚樂，就連蒼松都沒想到。

狂獅軍統帥回憶道：“太皇太后去世前，曾丞相與屬下到榻前，代我們一些事，太皇太后親口說，在年輕時溜到宮外去玩時遇見過一對夫妻。

夫妻中的人慧眼識珠，幫著太皇太后挑選了一塊上好的寶石，不如此，人還非常照顧太皇太后，拿太皇太后當做自己姐姐一樣。”

震驚的波濤一下一下地吞噬楚樂，沒想到，爹爹娘親和太皇太后，還有這樣的淵源？

等等……

楚樂雙拳微微。

所以，太皇太后當時，并非是無緣無故幫自己！

從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份！

因為太皇太后和娘親爹爹的分，才會對自己這麼好！

“所以說——”

狂獅軍統帥居高臨下地睥睨蒼松，冷聲道：“我們非常了解楚青天的為人，他絕非是你們口中的貪，也絕非會做對不起天幽國的事，他被死，一定另有！

為楚青天的兒，太后娘娘又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若是真的袖手旁觀，才是真的不配做我們燕國的太后！”

蒼松被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到，楚相同燕國太皇太后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那那那——”

“那什麼那？！”

狂獅軍統帥是個暴脾氣，跟蒼松費這麼多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我告訴你啊，你這個什麼倉鼠的，給我聽好了，污蔑我們太后娘娘，再敢污蔑，當心晚上我把你丟了扔男人堆里面去！”

蒼松臉慘白。

即便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也扛不住那種場面啊。

楚樂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纖長的睫蓋住眼底大半的緒，楚樂眼眶有些干。

何德何能，能讓太皇太后這般信任自己？

又有何德何能，能讓燕國上下每一個人以這般赤誠之心對待自己？

“太后娘娘？”

狂獅軍統帥走過來，外面風大了些，呼嘯滲人。

可不知怎麼的，看著山的燕軍，楚樂只覺無比心安。

楚樂抬眸，只見蒼松已經沒了蹤影。

狂獅軍統帥道：“太后娘娘放心，那個倉鼠被屬下派人拖走了，免得他再說什麼胡話氣您。”

楚樂下心底的。

現在不是表緒的時候，既然燕軍如此信任，理應早點找到出去的辦法。

“派人繼續拷問他，務必問出天幽國下一步計劃，還有，讓他代清楚，他們派來的細，究竟是誰！”

煙花庫被水澆，定然是天幽國派來的細做的！

不能放任那個細留在軍營中。

否則，莫說現在的幾萬大軍，就連外面的幾十萬大軍，都會被害死！

“是！”

夜涼如水。

拷問聲仍在繼續。

蒼松被打的渾是，混雜著狼群撕咬的傷口，看起來目驚心。

“別浪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

蒼松咳出一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楚樂睡了一覺，剛走出來就聽見了蒼松的聲音，緩緩地走到他后。

“不用打了。”

士兵們即將落下的鞭子頓住。

他們恭恭敬敬道：“太后娘娘。”

楚樂頷首，繞到蒼松面前，盯著他渾的傷痕，眸微沉。

“骨頭這麼？”

蒼松冷笑，“不然？”

“你們千面閣的人，骨頭都是這麼？”楚樂笑地看向蒼松。

仍舊是不帶的笑。

蒼松咬牙道：“廢話！千面閣是什麼地方，骨頭不的人，本就不配進！”

楚樂干脆坐在地上，雙手搭在膝蓋，淡淡道：“那你們派來的細，骨頭也是這麼？”

蒼松雙眸劃過幾分危險。

“細？什麼細？我不知道。”

楚樂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道：“你們的人將我的煙花庫毀了，這麼大的事，楊笠不可能不告知你。”

“哈！”蒼松覺得可笑，譏諷道：“你怎麼就能斷定是千面閣的人？萬一是燕軍中有人覺得你惡心，不愿意追隨你，所以故意害你呢？！”

楚樂輕笑，道：“害我？那還不簡單？靠近我，給我一刀，我就死了，何必大費周章？這明顯是天幽國派來的細干的，蒼松，你我都不是傻子，何必弄這些彎彎繞繞的呢？”

抬眼，楚樂凝著蒼松眉眼，道：“再者說了，像楊笠這種毒害自己親師傅的人，你們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我的這些士兵，又怎麼可能討厭我呢？”

蒼松氣急敗壞，“住！我們閣主才沒有做這樣的事！”

楚樂厭惡蹙眉，一只手咔嚓按住蒼松脖子，眸冰冷。

“你確定沒有？德妃娘娘并非常人能近，在心灰意冷之際，除了邊伺候的宮，就只有楊笠與元夜寒能靠近。”

蒼松眸了。

德妃娘娘當初薨了，舉國哀悼三天。

大家都以為是因舊病復發而死，可楚樂卻說是中毒而死，還是楊笠親自做的，這讓他怎麼相信？

“又來了，楚樂，我看你本就是想騙我！”蒼松仰著頭，凝固的隨著結上下浮，不羈道：“況且，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德妃娘娘是因病離去的，不是因為中毒！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中毒，你又如何篤定是我們閣主做的？你也說了，有可能是伺候德妃娘娘的侍——”

“不可能。”楚樂冷冷開口，“德妃娘娘的侍是從小跟著的人，若真是們害了德妃娘娘，那們就不該一直跟著元夜寒，早就逃之夭夭了，唯獨楊笠，在德妃娘娘薨了后，迅速消失。”

蒼松臉沉，解釋道：“那是因為師父傷心過度——”

“因為傷心過度，所以，就連德妃娘娘被火焚時，一眼都不來看？”楚樂挑眉，看著蒼松眼底的震驚，道：“當初德妃娘娘被斷定為因病而故，皇帝說此病會傳給他人，不允許任何人近，可奇怪的是，在德妃娘娘死之前，此病沒有發生任何征兆，而且，伺候德妃娘娘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染病，皇帝的說辭，本就不立！”

蒼松的一顆心，開始晃。

因為，有些說辭，他聽過，可他當時滿腦子都在想楊笠的深義重，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你的意思是說，德妃娘娘的確是被毒死的，皇帝在騙人？可這跟我們閣主有什麼關系，天家的事本就彎彎繞繞，豈是我們能弄清楚的？”

楚樂偏頭，“那你不如想一想，若是有人給德妃娘娘投毒害，誰最有可能讓德妃娘娘喊不出一句救命？”

蒼松呼吸急促。

他們說，德妃娘娘走的時候很急，本來不及代一句話，更別提喊出一個字了。

難不……

不，不可能！

閣主不可能那麼做！

“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楚樂一步步地擊潰蒼松的防備，道：“自楊笠突然回京后，先前伺候德妃娘娘的婢齊嬤嬤突然暴斃，不如此，當初德妃娘娘薨了時，焚燒德妃娘娘的那幾名太醫也都紛紛暴斃，蒼松，你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這會是巧合麼？”

蒼松從未這般慌過，他一向以楊笠為信仰，楊笠是他的目標，在他心中，楊笠有著俠肝義膽，是一個忠勇之士。

他怎麼可能，親手殺害他的師傅，德妃娘娘？！

“假的，一定是假的……”

信仰破滅的一瞬間，蒼松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楚樂將他從地上薅起來，道：“到了現在，你還要為你那義勇雙全的閣主說話麼？”

蒼松回過神，“倘若這真的是事實，你們為何到現在才說！？”

楚樂眼底笑意涌，“說了啊，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你們不信啊。”

蒼松愣住了。

前段時間，民間的確傳出過這種說法，只是，他們都當做是百姓們無聊編出來的傳聞，本沒當真。

“蒼松，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你還堅持什麼呢？”楚樂低聲勸導著：“告訴我吧，細是誰，天幽國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這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

蒼松咬著自己底線，“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閉，不準再說話！”

楚樂不耐煩地蹙眉。

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還是一個字都沒問出來。

“蒼松，我這個人很固執，不達目的，我誓不罷休啊。”

不等蒼松反應過來，楚樂一拳砸在蒼松臉上。

的作又快又狠。

砸的蒼松眼冒金星，鼻直流。

“我告訴你，眼下我燕國大軍被困，為燕國太后，我有義務、有責任帶著他們出去，任何想要阻攔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砰！

蒼松滿臉是地被丟在地上。

雙眸被打腫，蒼松睜不開眼，只能瞇著眼睛看著楚樂背影。

一片模糊中，他的視線抓住楚樂側臉，耳畔回著楚樂丟下來的一句話。

“來人，將他弄死，丟給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