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福和林訣山一前一后進了那些傷患的住，后，左行帶著幾個衙役也跟了進去。

“大人……”屋里的人在看到左行和陸家福一同進來后，眼神閃過一抹雜，轉瞬間又變了驚恐慌張的模樣。

哪怕他們幾人這會兒是躺在床上，可依舊瑟著子想要往床里頭靠去。

陸家福眉頭一皺，昨天他來的時候這些人還哭天搶地的求他主持公道，說什麼寧殺人泄憤，還毀了他們的容貌，讓死者死不瞑目，讓生者日后無見人。

可是現在呢？

見到他們進來就跟耗子見到貓一樣，恨不得有個能讓他們直接鉆進去！

是害怕見到他？還是害怕他前面一步距離的林訣山？

陸家福眼角余撇了眼林訣山，又看了眼那些想要躲起來的人，眼眸微微一瞇，是怕他！

這就是寧那丫頭說的“看這件事如何發展”嗎？

“大人來了，你等怎如此的神！”左行不悅的沖著那些人吼了句。

“左大人，他們都是害者，且又著傷，我與林大人都非端架子的人，就不必如此拘禮了。”陸家福淡淡的說了句，目看向林訣山，道：“大人您覺得呢？”

林訣山微微偏頭看了眼陸家福，他覺得？他覺得一點都不對！

可是話都讓你陸家福說完了，讓他說什麼！

況且眼前這些人的份尚未落實，他也不可能真把他們當細理。

深吸了一口氣，林訣山才緩緩的開了口，道：“陸大人說的有理，他們本就傷了，就不用拘禮了。”

“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昨日寧府到底是什麼況？”林訣山接了陸家福的話，本不給別人息的機會，接著又沖著床上那些人問了句。

還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上去。

至于陸家福他們，自然不敢拉把椅子坐了，只能是站在了一旁。

“陸大人坐吧！這件案子不管怎麼說，現在也還是你們京兆府的，本不過是來隨口問上幾句話。”林訣山撇了眼一旁的陸家福，隨意的說了句。

“大人說的是。”陸家福知道林訣山不過是客氣之詞，不過林訣山自己開了口，那他才不會跟他客氣呢！

林訣山看著陸家福還真的就坐了，角了，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

“這位是刑部的林尚書，林大人問你們，你們就老實回答，膽敢說一句謊話，可別怪林大人發飆！”

陸家福一坐下就沖著床角的人淡淡的說了句。

話語雖輕，可里頭的威脅之意甚之又甚。

只不過這威脅……

林訣山白了眼陸家福，竟然拿他威脅那些人，這是好他陸家福做，壞人就他來當了是吧！

“大，大人……您，您要小人說什麼？”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正是昨日寧誤以為是夜景澄的那個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在寧府中？昨日寧府中到底發什麼事？”林訣山這次不等陸家福說話，抿了下，又問了一遍。

“小人，小人……”那人說話的時候膽怯的看了眼陸家福，抿了抿，眼神閃爍。

“本讓你說話，你看陸大人做什麼！”林訣山桌子一拍，驚得床上的人一個個直接跪在了床上，瑟瑟發抖。

“回，回大人的話，小人管達生，前段時間才帶著家仆到了京城，這寧府本是小人姨父的宅子，只是他們前年已經離京，所以將這宅子給了小人居住，小人這還有姨父給的房契呢！”

那人說話間，將懷中藏著的油布包拿了出來，里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張房契。

陸家福眉頭微皺，這前面的話，他昨天都聽過了，可是這房契……昨天為什麼不見這些人拿出來？

“昨兒……”管達生抿了抿，又看了眼陸家福，才低聲道：“昨兒那寧帶著一個侍衛直闖我府邸，殺我仆人，若非小人的表弟拼死護著我，恐怕小人這會兒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那人說著話，眼中帶著后怕，可更多的是一種屈狠。

“那寧手段殘忍，殺人毀尸，可憐我府上的人，就因為一句話而喪了命！”管達生搖著頭，堂堂七尺男兒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嗯？真是如此？”林訣山淡淡的反問了句，道：“你們府上難道就只有你們幾人？甚至連個婢都沒有？”

“這……”

“這什麼這！”林訣山厲聲一喝，道：“若是不從實招來，休怪本不客氣！”

陸家福瞅了眼林訣山，這是真要發飆了？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人，小人……小人實在不敢說啊！”

“大人，請您不要為難我表哥啊！”同一間房住著的正是昨日拉著寧雙臂喊殺人的那個布男子，名喚寧遠禾，是寧府原先主子的遠親，八竿子可能都打不出一點水花的那種。

至于廚房里那個還有一口氣的婦人，此刻正在屏風后頭的床上，因為傷勢過重，這會兒還在昏迷中。

“什麼為難？”林訣山撇了眼寧遠禾，又看了眼陸家福，淡淡的道：“陸大人，難道還有本不能問的話？還是不能聽的口供？”

“怎麼可能！”陸家福臉一沉，道：“林大人這話可是比屎盆子還臭了！”

林訣山微，訓斥的話都還沒說出來，陸家福已經先他開了口。

“林大人問話，你們就老實回答！”陸家福冷冷的說了句。

那管達生和寧遠禾抿了抿，隔著床幔對視了一眼，那眼神就跟能穿那些障礙一般。

“大人！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事實就跟小人剛剛說的那般，那寧就是為了殺人泄憤！還請大人替我們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嗯？真的只是殺人泄憤？”林訣山淡淡的說了句，抬手拍了一下，門外就進來了幾個人。

陸家福看著由衙役帶著進來的兩個人，他們二人上的服也和那些衙役的差不多，難怪一開始他會看走了眼，竟然沒發現這兩個人。

“公子！”那兩個人一進來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管達生，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去。

管達生在看到兩人的時候，渾一抖，驚恐之難掩。

“看來你們是真的認識。”林訣山角一勾，幽幽的道：“本再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若是還不肯說實話，本不介意向陸大人借你們幾個走一趟，相信陸大人肯定會深明大義的配合本辦案。”

林訣山說話的時候看了眼陸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