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霖心頭激,有太多想說的話了,一張俊臉都微微泛紅:“安桃,你這幾天過得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生生地打斷了。
“歸隊!”
安桃的神經瞬間繃,不需回頭,就知道自己后的那人一定是顧惜年。
這些天,也想過自己跟顧惜年的關系究竟有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但思來想去,還是不敢主破這一層窗戶紙,甚至連見顧惜年一面,都不敢。
當下,只需要一個回頭,就能跟顧惜年相對而立,可安桃執拗極了,依舊繃著形,都不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后再無聲音傳來。
安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竟又有些失落。
真笨。
想,要是剛才大大方方地轉過頭,顧惜年一定不會懷疑自己,可偏偏那般扭,萬一讓顧惜年發現了什麼,又該怎麼辦?
安桃心如麻。
原以為事就這麼過去了,哪想晚間洗漱過后,竟聽到了敲門聲,開門一看,門口是一個陌生的人。
“你好,請問安桃在你們寢室嗎?”生禮貌地問完,才說:“麻煩給帶句話,哥哥正在樓下等呢,讓下樓一趟。”
安桃形一僵,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停頓片刻,才道謝:“謝謝你,我馬上下樓。”
說完,卻都不一下。
“桃兒,總教來找你了?”沫沫好奇道:“你愣著干什麼?還不下樓。”
安桃一臉糾結地站在原地,臉頰臊得通紅,也不說話。
“哈。”
顧明珠看著安桃寫滿了復雜的臉,猜到了什麼,嗤了一聲,道:“今天怎麼不想見你哥哥了?昨晚做夢不是喊人家來著?”
安桃:“……”
臊了張大紅臉,惱地瞪向顧明珠:“我沒有!”
只是在夢里跟顧惜年講了講道理而已!
“哦,”顧明珠敷衍地應了一聲。
安桃又氣又,臉頰紅得滴,再不敢在寢室里多待,腳底抹油一樣,抬就往樓下跑。
看得沫沫一頭霧水。
“桃兒怎麼了?”撓撓腦袋,問。
顧明珠倚在床上,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應聲。
沫沫討了個沒趣,撇撇,也不說話了。
另一邊,安桃一路跑到了樓下,才漸漸清醒過來,可此時再上樓太不現實,只能著頭皮,一步步朝外走去。
走得很是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鋼刀之上,張又忐忑,尤其是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顧惜年了,更是心跳飛快,十分慌。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再一抬頭,就看到了正站在楓樹底下的顧惜年,而他的對面,則站了一個孩兒。
正是那晚來安桃寢室打聽顧惜年的麻花辮兒!
安桃瞬間站直了!
在干什麼?!
他們正在說什麼?!
安桃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瓣也抿了又抿,眼里有酸、有難過,但更多的還是生氣!
說不清自己為什麼生氣,又生的哪門子的氣,總之就是很氣很氣,整個人都氣了小河豚,臉頰和眼睛都氣圓了。
還是顧惜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的安桃。
“安桃來了!”
麻花辮孩兒被安桃的突然出現,打了聊天節奏,心難免有些失落,可面對安桃,還是出了一抹笑:“剛才我還跟總教提你來著呢!”
因為生氣,安桃的臉蛋兒有些鼓,看上去莫名有些孩子氣。
可也不是不講講理的人,哪怕心里難,面上也不曾對麻花辮孩兒甩臉,只是聲音小了些,悶悶地應了一聲。
孩兒也算是有眼的人,知道顧惜年應該有事跟安桃說,很快就尋了個借口,回到了寢室。
此時,樹低下便只剩下了安桃兩人。
安桃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小拳頭攥著,氣鼓鼓地瞪著人。
顧惜年:“……”
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輕了許多:“不開心了?”
他問:“訓練累著了?”
安桃一聲不吭,更生氣地看著他。
顧惜年現在對這麼溫,等他有了朋友,是不是就只對人家好了?到時候自己怎麼辦?還像今天這樣,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恩”嗎!
當然不行!
安桃的小脾氣“噌”地一聲沖了上來!
哥哥是的!
小時候是的,長大了,也得屬于!
不答反問,小下仰得很高,看著竟有一矜傲的勁兒:“你剛才跟那個生說什麼呢?笑得那樣開心。”
顧惜年挑眉:“?”
好端端的,小姑娘怎麼突然提起別人了?
他倒是沒想過小姑娘會吃醋,一是因為他知道還沒開竅,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二是他本不敢想……
“我笑了?”顧惜年緩緩說道:“沒說什麼,問我是不是找你有事,用不用帶話,還說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好,你要是有什麼事都可以找。”
“才沒有!”
安桃有些急了,連忙喊道:“沒有!”
“嗯?”
顧惜年的一聲輕“嗯”,讓安桃瞬間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趕忙補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跟那個孩兒才剛剛認識,連的名字都不清楚,談不上關系多好。”
說完,又趕忙道:“我不是說不好,只是現在還不太。”
顧惜年當然知道小姑娘不會說其他人的壞話,可見這般張,一時也覺得奇怪。
可小姑娘嚴,顧惜年套了幾次的話,都沒能從安桃的里得出什麼答案,也只能放棄,轉而問道:“今天上午我看到你了。”
“是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安桃故作驚訝地抬起了頭,大眼睛里滿是好奇和無辜,如果顧惜年跟不,怕是真會被騙了去,奈何他們認識十多年,顧惜年對的了解比想象中的還要多,見出這樣的神態,不由得眉心微蹙。
小姑娘似乎……心里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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