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的眼皮有點重了，打了個哈欠，說：“我在等你呀，等你回家，我就睡了。”

說完，有些不滿地撅撅：“你怎麼才回來呀？”

的聲音一向乎乎的，平常說話時，也像是在撒，當下困得迷糊，聲音不由得更更糯，像是小甜糕一樣，甜滋滋的，讓人暖到了心底。

顧惜年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泡進了糖水里，從里到外都是甜的。

“有點工作還沒理完，”他說：“以后我要是夜深了，還沒回家，你就自己睡覺去，不用等我。”

說著，他忍不住了安桃的頭，眼神里滿是無奈：“瞧你困的。”

都要磕頭了。

“娘，你也不用等我，早些睡覺，”顧惜年說：“醫生都說了，你最好熬夜。”

“不然我也睡不著，倒不如坐在客廳等你回來了，”許清琴眼神復雜地看著顧惜年著安桃腦袋的手，忍不住輕嘆一聲，說：“罷了。”

搖搖頭：“我困了，先回屋了，你們聊著。”

安桃了眼睛，小聲說：“我也困了……”

顧惜年眉眼微彎，輕輕地了一下小姑娘白的臉頰，的讓他心頭一，溫聲說：“乖，睡覺去吧。”

安桃點點腦袋，迷迷糊糊地往屋里走。

沒走兩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停住腳步，然后快步跑向客廳，看向客廳白墻上掛著的時鐘。

的眼睛亮了起來！

“哥哥！十二點過五分了！”激道：“生日快樂！”

顧惜年怔住了。

“今天是你生日呢，你不記得了嗎！”安桃快步上前，拉著顧惜年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說：“我給你買了禮呢！跟我去看看嘛！”

顧惜年被安桃拉著手腕，有些機械地朝前走了幾步。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聲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在今天？”

“我問姨姨，姨姨告訴我的。”

說著，安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呀，小時候我都沒給你過過生日。”

顧惜年十一歲那年的生日，安桃竟沒有半點兒的印象。

那時候太小了，本不懂什麼生日不生日的，也從沒問過顧惜年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就這麼生生地錯過了顧惜年的兩次生日。

不過話說回來，那時候安家和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顧惜年要是過生日，安桃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送什麼禮呢，也許是幾塊糖，也可能是幾顆好看的小石頭？

安桃想著，不免覺得有點好笑。

“你那時候才幾歲，”顧惜年失笑：“哪懂這些。”

“那你等等我呀，我回屋把你的禮取出來，”安桃笑得眉眼微彎，說：“一定要等等我！”

說完，安桃快步跑回屋，沒一會兒便抱著幾個小禮盒跑了出來。

“哥哥！”

眼睛亮晶晶地說：“這個是我給你挑的手表，你看看它怎麼樣，好看嘛？”

顧惜年垂眸，視線落到那枚致的黑鎏金的手表上，毫沒有猶豫地戴到了自己的手腕，說：“很好看。”

他抬眼，深深地看著安桃：“我很喜歡。”

安桃更開心了，連忙將腰帶拿出來：“還有這個！”

“腰帶？”顧惜年怔了一下，有點想笑：“怎麼想起給我買腰帶了呢？”

“我不知道該給你買什麼嘛，”安桃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想著買腰帶不需要尺碼，也不會出錯，就買回來了，你不喜歡嗎？”

“沒有，”顧惜年笑了笑：“我很喜歡。”

只要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都會喜歡。

“又讓你破費了，”顧惜年說：“明天帶你吃好吃的去。”

“沒有沒有，”安桃連忙擺手：“不破費的，我來首都之前，我爹跟我娘給我帶了不錢呢，花了這些，還有很多，足夠我花很久了。”

顧惜年抿輕笑，視線落到了安桃手里最大的禮盒上，說：“這又是什麼？”

安桃眨眨眼睛，不說話了。

這是自己出來的小豬。

胖胖的，還有點丑。

這讓不有些猶豫，手不自覺地微微用力，直將禮盒子得見癟、指節握得泛白，糾結的緒幾乎都寫到臉上了。

顧惜年見張，忍不住挑了挑眉，問：“后悔了？不想送了？”

“沒……”

安桃有點不好意思，臉頰紅了紅，說：“我怕你不喜歡。”

“不會，”顧惜年說：“只要是你送的，我都會喜歡。”

安桃呆呆地看向他。

不知道為什麼，的臉頰竟然更紅了。

“有、有點丑，”安桃小聲說：“這是我自己的小玩偶。”

“自己的？”

顧惜年驚訝：“你嗎？”

小姑娘居然還會針線活兒了？

“對呀，”安桃點點頭：“姨姨教的我，我按步驟一點一點學的，不過我有點笨，沒學好，小豬得很丑。”

“小豬？”

顧惜年挑眉。

“對呀，你不是屬豬嗎？”安桃低著頭，白的指尖忍不住扣著禮盒子，直將小紙箱扣出來，小聲說：“小豬送給你，你不可以嫌棄。”

“不會，”顧惜年失笑。

“那、那給你叭。”

安桃猶豫再三，還是將禮盒遞了過去。

顧惜年小心地接過，而后打開盒子，出了一只歪斜眼的小胖豬。

饒是早有準備，顧惜年還是被這頭小豬邪魅一笑的小表驚得形一震。

別說，確實丑。

難怪一向自信的安桃都不住了。

這小豬只有年人的半臂長，卻生得圓滾滾、胖乎乎，全都是棉花，四只蹄子小小的，只有耳朵大小，看上去不像是一頭小豬，反而像只球。

最古怪的地方當屬小豬的眼睛和了，歪歪的豆豆眼，邪魅的勾笑，看上去頗為喜。

許是顧惜年自帶濾鏡，此時竟覺得這小豬有點丑萌。

“……好看，”顧惜年不定聲地了豬肚子，乎乎的，他說：“很，很胖，很有意思。”

安桃一臉不信：“真的嗎？”

“當然，”顧惜年面不改道：“我很喜歡。”

安桃：“……”

糟糕，哥哥的審出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