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桃的小胖手朝顧家的后院遙遙一指,脆生生地說道:“哥哥!后院有呢!”
顧惜年快步上前,捧起安桃的小手仔細地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一傷痕,才堪堪松了一口氣,問:“誰家的遭黃鼠狼了?”
“哎呦呦!”
英子后怕地捂住心口,道:“還好桃桃沒傷!我都要被嚇死了!”
顧惜年面上不顯,但也沒比英子強到哪去,一向溫熱的手心都冰冰涼了,好在他習慣了面無表,倒沒讓誰看出什麼來。
“后院有?”
他微微擰眉,說:“我去看看。”
他娘先前病得太重,本沒有力養一些鴨鴨,等到年前,許清琴的病有所好轉時,家里又養了一只小狼,自然沒辦法再去養,所以在顧家的院子里,最不應該有的生就是。
顧惜年快步朝后院走,還沒走進,就聞到了濃濃的腥味兒,他眉頭微擰,抬眼去。
果然在柴火垛旁邊,看到了一只死了的。
看其形,似乎還是只野。
他挑了下眉,朝前走去。
“這……”
英子跟在他的后,乍一看到這只,也有些傻眼,說:“這、這是遭啥難了?遇見黃鼠狼了?”
不能啊!
這要是真遇到了黃鼠狼,哪里會剩下一整只野,頂多留下一地!
顧惜年的視線落到野脖子上,十分明顯的咬痕,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不再如剛剛那般冷凝。
“沒事,”他像是笑了一下,說:“朋友送的。”
“啊?”
英子一愣,有些不到頭腦,心道,誰家朋友送人東西,不主敲個門,反倒將禮往后院一扔,人就走了啊?
可轉念一想,這野要不是人送來的,怎麼可能全頭全尾地放在老顧家的后院呢?
這樣想著,也笑了笑,尋了個借口,回了老安家。
至于安桃,依舊捧著兩只沾的小手,呆呆地瞧著顧惜年。
顧惜年無奈地搖搖頭,將野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后對著安桃說:“跟我進屋。”
“嗯呀!”
安桃顛顛地跟在他的后。
“明知道柴火垛后面有,你還用手抓它?”顧惜年看一眼,說:“看你臟什麼樣了。”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抿抿小兒。
雖然聞到了腥味兒,卻不知道這只已經死掉了,肚里饞蟲作祟,勾得想都不細想,抬手就將野用力一按!
按了一手的。
顧惜年剛進屋,就將放到灶臺邊兒上,洗了把手,然后才將安桃的小手按在水盆里,仔仔細細地洗上一通。
小家伙會自己洗手,卻沒洗過沾的手,十有八九是洗不干凈的,顧惜年只得幫忙。
先了些皂,再將安桃的小手來回個十幾下,只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方才停手。
安桃看了看自己紅紅的小手,又仰頭看了眼顧惜年,乎乎的小音響了起來:“哥哥,疼。”
“呵。”
顧惜年瞥一眼:“這麼疼,一會兒還能拿吃嗎?”
安桃瞬間不裝了,小手一背,堅定地說:“能!”
說:“能吃好多!”
顧惜年嘖了一聲,自顧自地燒上開水,準備給。
“哥哥呀。”
不知想到了什麼,安桃的眼睛突然亮了亮,整只團子都趴在小板凳上,眼地問:“哥哥的朋友是誰啊?為什麼要給哥哥吃呀?桃桃也可以吃嗎?”
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
“嗯。”
顧惜年似笑非笑地看了安桃一眼:“它也是你的朋友。”
安桃呆呆地張圓了小兒。
?
的朋友?
上了這些天的學,確實認識了不人,可論起朋友,卻還是一個沒到,不是安桃人緣不好,實在是生得太俊,跟在一起玩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將當了玩娃娃,幾乎沒有小朋友真心實意地跟玩耍。
除了安小寶。
們能給自己吃嗎?
不能吧。
安桃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道:“臭臭!”
激地說:“臭臭來了!”
的所有朋友中,只有臭臭這匹小狼跟自己和哥哥都認識,也有能力抓吃,所以這只,一定是臭臭送給他們的!
顧惜年這才多看一眼,眼神中不無驚詫。
顯然,他也沒想到安桃居然真的猜出來了。
這胖丫頭生得笨,卻還真有幾分機靈勁兒!
“是不是呀!”
安桃亮著一雙大眼睛,地瞧著顧惜年,見他不吭聲,又忍不住用小手拽拽他的裳,急切地問:“哥哥,是不是臭臭呀?是不是呀?”
顧惜年了把安桃的小臉兒,得一手,才不聲地收回手,說:“猜對了,獎勵你兩只。”
“呀!”
安桃拍拍小手,毫不掩飾地夸贊自己:“我好聰明呀!”
顧惜年角一,沒應聲。
小家伙邁著小步子,滋滋地走了兩圈,才小臉兒紅紅地說:“不要兩只兒。”
出一胖乎乎的手指頭,認真地說:“只吃一個兒!”
顧惜年看一眼。
“剩下的給哥哥!”
安桃脆生生地說。
顧家的條件遠不如安家,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次,顧惜年又是個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時候,自然吃得越多越舒坦,不過他倒不挑,不管是兒還是頭,他都能囫圇個兒似地往肚子里咽。
可饒是如此,在聽到安桃愿意分給自己一只兒時,他還是沒忍住出了一抹淡笑。
顯然他是被小家伙“大方”的舉取悅到了。
“舍得?”
顧惜年的眉眼輕彎了一下,卻不讓安桃看到自己的臉,只淡聲問。
“嗯!”
安桃重重點頭:“舍得!都是哥哥的!都給哥哥!”
“都給我,那你吃什麼?”
安桃猶豫一下,忍不住咬咬自己的小手,饞得直吞口水,說:“我、我吃骨頭呀!”
顧惜年沒忍住,笑出了聲。
“行,”他說:“等會兒我把骨頭都留給你。”
安桃的小臉皺了一下,小聲囑咐他:“哥哥,你一定不要吃得太干凈,要在骨頭上留一點哦!”
顧惜年:“……”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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