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秦家小兩口就來到了安家屯。
老二媳婦老早就站在門口往外瞧,一看到他們,趕忙迎上前去,道:“哎呦呦!這不是利民和英子嗎!快進屋!”
英子形微震,驚愕地向。
老二媳婦半點不好意思也無,笑呵呵地握住英子的手,熱得好像是對待自家妹妹一般:“我們英子真是熬出頭了,我聽大嫂說了,利民考上京大了!哎呦!說是咱臨城一年也就考上這麼一兩個學生呢!利民咋就這麼厲害!我以前真是眼拙啊!”
可不!
誰能想到秦利民這個倒霉催的莊稼漢,竟然能考上京大啊!
早知道當初數落他幾句該多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秦家要不是靠著大哥大嫂的幫扶,秦利民連學都上不起,更別說考京大了,說到底,還是大哥大嫂心腸好!
“二、二嫂,”英子慣了的冷嘲熱諷,第一次被拉手,竟有些寵若驚,不局促出聲:“我自己走就是了。”
“這怎麼!我扶著你,順便也沾沾喜氣!”老二媳婦笑容堆臉,揚聲道:“大嫂!利民和英子來了!”毣趣閱
秦香秀正在新房的屋里忙前忙活,聽到聲音,趕忙往外跑,說:“利民?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
“姐,利民說早點來,正好能幫你收拾收拾后院子!”
“你啊!”秦香秀嗔一眼,才看向笑得異常熱的老二媳婦,微微怔愣,道:“弟妹?”
“大嫂!”
老二媳婦笑呵呵地說:“我這不是聽說你弟考了京大嗎!就來跟他嘮嘮嗑了!”
秦香秀:“……”
這是可以說的嗎?
你稍微委婉些不嗎?
又無語又無奈,嗔道:“以前有那麼多機會能閑聊,你不聊,偏要等到現在才聊!”
老二媳婦倒是十分誠實,說:“以前我也不知道利民你考上京大啊!”
要是早點知道,肯定會跟人家好關系!
不說將來求他幫忙吧,主要是跟文化人朋友,自己面上有啊!
畢竟他可是京大的學生!
老二媳婦的直白讓秦香秀姐弟二人同時噎了一下。
秦利民笑了笑,沒說話。
大姐這弟妹一向不好相,對英子更是八個眼睛看不上,時不時地都想兌幾句,偏英子記著老安家的恩,說什麼都不敢還,久而久之,一向爽利的英子見了老二媳婦,話語都了一半兒!
許是老二媳婦記著自己是讀書人,倒沒兌過他,只是看他的眼神不算友好,有時還翻一個白眼兒。
說實話,秦利民也能理解的心,畢竟沒有誰會希自己的嫂子嫁出去多年,還一心想要幫襯娘家。
可理解歸理解,要是讓他多跟老二媳婦相,他也是相不來的。
聞言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倒是老二媳婦不知尷尬,依舊跟秦香秀搭著話,言語之間,不無艷羨。
“同樣都是弟弟,你弟咋就這麼好!”老二媳婦一臉唏噓:“我家那個弟弟是我一手養大的,他倒好,只知道手心向上,朝我要好,半點不知道心疼我,唉!大嫂的命可真好!”
二媳婦娘家的事,秦香秀也聽說過,忍不住勸道:“左右你都想跟他們斷聯系了,就別想那些心事兒了!”
“呵,”老二媳婦冷笑:“你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我得把我當年給他們的東西全要回來!”
秦香秀輕嘆一聲,不說話了。
秦利民也拿起鋤頭,朝后院走。
“利民!”
秦香秀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喊道:“你姐夫說,你跟英子臨走前,告訴他一聲,他也想去首都看看!”
“不用了,”英子一怔,連忙擺手:“姐,我跟利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照顧得好自己,哪用得著姐夫送。”
“不,”秦香秀道:“你們小兩口第一次出遠門,要是不送,我在家也不放心,再說了,你姐夫去首都也是有自己的事,想掙點錢去。”
“啊?”
老二媳婦愣了一下,問:“嫂子,大哥又要做買賣了?咱家的裳攤和包子攤都賣得好,干啥做別的買賣去?”
“等門市房買好了,裳攤給大姐,包子攤留給你跟老二,你大哥閑不住,可不就得找個活兒干?”
這話一出,老二媳婦臉都變了!
“大嫂!你說的什麼話?不管是賣包子、還是賣裳,這主意都是你跟大哥出的,要真有人退出,那也得是我跟老二退,哪能把你跟大哥出去?”急道:“這事要是傳出去,保不齊有多人會我的脊梁骨呢!”
“你大哥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了?他說想找其他買賣,誰勸都勸不好,”秦香秀無奈道:“你們要是忙不開了,我們能去幫把手,不能總待在包子攤,畢竟咱家的包子能賣得好,主要是靠你的手藝,我跟你大哥這一年掙了這麼多錢,也都是借了你的。”毣趣閱
老二媳婦還想說什麼,卻被秦香秀打斷了。
“再說,你大哥老早之前就想琢磨機,建個廠子,賣點家了,”秦香秀道:“只可惜家里窮,一點兒閑錢都沒有,就算傾家產也買不起一個機,你大哥沒法子,才想著賣裳、賣包子掙錢,現在錢攢得差不多了,可不就琢磨起機來了!”
安建國聰明又手巧,打小就喜歡做手工,現在手頭有錢了,自然想重回自己的老本行,一是能掙錢,二是自己喜歡。
靠著這兩點,就算結局不如他意,他也絕不會后悔。
秦香秀老早之前就知道安建國的心思,自然也打心底里支持他,只有老二媳婦一臉猶豫,說:“那、那這樣吧,大哥現在放手干,等賠錢了,再回來賣包子不?”
秦香秀角一,說:“……。”
老二媳婦長舒服一口氣,說:“這還行!不然我可不同意!對了,大哥手里的錢夠不夠啊?要是不夠,我們二房拿出來點?”
“不用,”秦香秀說:“他只是去首都看看,怎麼樣還不知道呢,等缺錢了再找你們。”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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