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想通了?”
安花驚訝出聲。
老二媳婦覺得莫名,心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大丫親娘啊!怎麼大家都覺得我不會供大丫去最好的學校呢?
雖然確實猶豫了一下,但猶豫也算是人之常吧?
畢竟要多花不錢呢!
“想通了!早想通了!”老二媳婦說:“我是親娘,還能虧了不!對了,大姐,你想在哪買門市房啊?得花不錢吧?”
“我想著,早些把市里的二層樓賣了,換一個大點兒的門市房正好,”安花說:“到時候我一邊賣裳,一邊還能在店里住,舍得村里市里兩頭跑,麻煩不說,主要是耽誤時間,有那個時間,我能多干多活、多掙多錢。”
老二媳婦一聽,心也活了。
旁的不說,單說買、回家、再到鎮上賣,這一個來回下來,也得花個兩三個小時吧?
一天耽誤兩三個小時,十天呢?一個月呢?
倒不如直接在鎮上賣一個小一點的門市房,平時就住在鎮里,等周末再回家!
只是這樣一來,又得花不錢……
“弟妹,你要是想多賣兩年包子,還是得賣個門市房,不然要是被別人搶了先,生意都得被人家搶走一半去,”安花說。
“我、我跟老二商量商量再說。”
老二媳婦閃了閃眸子,一扭,進了屋。
安花這才問:“香秀,你弟快高考了吧?準備的怎麼樣?”
一提起秦利民,秦香秀就愁得不行,說:“你也知道我弟的況,學習好,但總是差了點運道,我怕他這回再遇著什麼事,老早就讓英子陪他去市里租房住了,說什麼這回都得考一把!”
“你也別太擔心,你弟心善,不可能總走霉運,該到他轉運的時候了!”
安花勸幾句,才回屋繼續照看安老三。
次日一早,又是周一,一家人早早起床,來到鎮上。
安桃依舊乖巧,早早地走進教室,乖乖地坐在座位里,捧著小書,認真地看著,時不時還抿抿小兒,像是在讀書。
顧惜年特意看一次,見小家伙學得認真,倒也沒打擾,轉回了自己的教室。
至于班級里的小同學也很有特別討厭的孩子,見安桃一臉認真,也不去鬧,自顧自地小聲說起話來。
臨上課時,班里的林小胖才走進教室。
安桃歪歪頭,朝門口看去,正對上這個小胖墩兒兇的眼神。
小家伙毫不懼,攥小拳頭,小臉兒板起,鼓足了勁兒瞪他!
小胖墩兒被兇得一愣,嘀咕了聲,埋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許是回家后,他被父母教訓了一頓的原因,接下來的幾節課間,他都表現得十分老實,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不上廁所都不一下。
這讓安桃稍微松了一口氣。
呼!
輕輕地自己書包上的小兔子,小聲說:“兔兔不怕,我會照顧你的呀。”
自打上了學,已經很自稱“桃桃”了,張口閉口都是“我”,一開始秦香秀還有些不適應,等習慣了,又覺得這樣的安桃也可極了。
小模樣怪正經!
“大娘咋還沒來?”
安小寶朝門外瞧了好幾眼,也沒看到秦香秀來接他們,忍不住念叨道:“安桃,你說大娘該不會把咱倆忘了吧?”
他們中午時,都在自家的小包子攤吃飯,秦香秀怕安桃太小了,跟著一群大孩子放學,容易被人踩到,所以中午時,都親自過來接孩子,然后帶著安桃和小寶一起出去吃。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安桃等了這麼久,也不見秦香秀來接。
安桃邁著小步子走了班級,朝外看,小眉頭輕皺著,看上去有那麼一愁。
“要不咱自己出去吧,”安小寶的肚子咕嚕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都了。”
安桃的小肚兒,聲氣地說:“不可以哦,要等娘親!”
安小寶翻了個白眼兒:“行吧行吧,就等一會兒,要是大娘還不來,我可走了!”
正說著,就看到不遠有一道影快步朝這邊趕來,安桃定睛一看,就看到了秦香秀,眼睛一亮,欣喜出聲:“娘親!”
許是走得急了,秦香秀的臉不太好看,可見到安桃,還是出了一笑來:“桃桃等急了吧?”
“大娘,你再不來,我都要死了!”
安小寶蔫頭耷腦地問道:“大娘剛才干啥去了?不會是把我和安桃忘了吧?”
秦香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眼底劃過厭惡。
正如孫穎所說的那樣,白校長來找“報喜”了。
不過報喜是假,挾恩圖報卻是真。
去年白靜給人當小三的消息傳出來的第二天,就辭去了學校里的工作,帶著兒子離開了小鎮,據說近來的日子過得并不是很好,許貴英一有時間,就去家附近鬧事,得離開了臨城。
而優秀教師的名額也落到了秦香秀的上。
不出意外的話,過些日子就能評獎。
秦香秀對此,并沒有什麼趁人之危的心虛,畢竟如果不是白靜走后門的話,優秀教師的名額一直都是自己的,所以,當白校長說,這個名額是他頂著力,才送到自己手上的時候,秦香秀由衷地到震驚!
他怎麼這麼不要臉?!
秦香秀老早之前就覺得白校長油舌,看起來不甚本分,自然不愿意跟他多相,誰承想想遠離他,他卻要死皮賴臉地湊上來,今天更是說一些“挾恩圖報”的話,聽得一陣反胃。
好在是在公立學校任職,所謂的副校長的權利不是很大,也沒給他好臉,尋了個借口,便一個人走遠了。
饒是如此,還是煩得不行。
只不過這些話不能跟孩子們說,秦香秀親親小閨的臉頰,然后牽起安小寶的手,說:“快走吧,大娘帶你吃飯去。”
“耶!”
安小寶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地往校門外走。
秦香秀無奈搖頭,快步跟在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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