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進家門,就聽到安小寶高聲地喊了起來:“大姑大娘回來了!大娘回來了!”
“娘!你回來了!”
“爹娘!”
安多金聽到聲音,快步跑出了屋,驚喜出聲:“我都想你們了!”
“這才幾天沒見,”秦香秀笑著了兒子的腦袋瓜,說:“娘給你買好吃的了,拿屋給你弟弟妹妹們分去!”
這次出門,只帶了安桃一個小團團,多金多銀上不說,心里一定很是失落,要是不給他們買些好吃的東西回來,豈不是個后娘了?
果然,這話一說出口,安多金就激地一跳三尺高:“娘!你給我們買啥了?好吃嗎?妹妹!快跟哥進屋,哥給你好吃的!”
安桃顛顛地朝安多金跑過去,聲氣地喊:“哥呀!”
安多金笑呵呵地貓了下腰,一個用力,就將小團子抱進了自己的懷里,“吧唧”一聲親了口安桃的臉蛋兒,問:“妹妹,想哥沒?”
“想!”
安桃脆生生地應道。
說完,還不愿厚此薄彼,端水一樣地數起了手指頭來:“桃桃還想多銀哥哥、、二叔叔、三叔叔、小寶和二嬸嬸!”
站在安桃對面的老三媳婦翻了個碩大的白眼兒。
安多金卻沒留意這些,一聽說妹妹想自己了,他頓時開心極了,抱著安桃跑進了屋:“妹妹!吃糖!”
小家伙被掐住了小胖腰,得忍不住咯咯笑,窩在哥哥懷里不彈。
等幾個小孩子都分著了糖,小團子才從安多金的上爬起來。
“真甜!”
安二丫瞇著眼睛,似地哼唧了一聲。
安小寶也不逞多讓,含著糖塊不停地跑,生怕誰不知道自己吃到了港城糖。
至于安大丫和安杏這兩個小姑娘,子一向斂,哪怕們對糖塊也是喜歡得,卻不愿意表現出來,只輕抿著,著心中的歡喜。
這半年來,安家的伙食改善了不,尤其是前些日子安家賣包子的時候,更是每周都能吃上幾口腥兒,孩子們吃的好了,人也胖了,小臉蛋兒都圓潤了起來。
幾個漂亮孩子待在屋里,滋滋吃糖的小模樣,更是看得大人們角直翹。
“瞧他們的,”老二媳婦笑了一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升仙兒呢!”
秦香秀也覺好笑,附和了一聲,才說:“弟妹,你先幫著收拾裳,我去一趟老顧家,等回來再跟你聊。”
“去吧去吧!”
“桃桃去!”
耳尖的安桃聽著聲音,連忙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小短一邁就抓住了秦香秀的袖子,仰起腦袋,地看著人:“桃桃想哥哥了。”
“,”秦香秀牽起安桃的手,溫地說:“一起去。”
他們走進顧家院子時,許清琴正在抱柴火,看到秦香秀,先是一愣,而后放下手頭的活兒,笑著迎了上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聽說。”
“剛回來,”秦香秀笑道:“這不是有點事想跟你說嗎,急著趕著就過來了,惜年呢?”
許清琴愣了下,用圍了手:“惜年在屋呢,我喊他一聲,惜年!”
等顧惜年從屋里走了出來,秦香秀才將自己在港城遇到顧君澤的事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無人應聲。
許清琴怔怔地張著,間啞然。
還是顧惜年先回過神來,問:“他不回來?”
“他工作忙,”秦香秀看著顧惜年,眼里閃過一抹疼惜:“說是過些天要去外地出差,等年后,他還要開個分公司,事兒都趕到了一起,怕是需要些日子才能回來。”
“……惜年,”許清琴怔怔開口。
“娘。”
顧惜年抿了抿,半晌才說:“你沒聽錯,爹還活著。”
許清琴張了張,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吧嗒”地一聲,淚珠兒砸到了袖上,暈出了不小的一塊痕跡。
捂著,沒讓自己泄出一哭聲。
這些年,不是沒怨過,可怨恨褪去,更希自己還能再見顧君澤一面,好好地問問他,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來。
說到底,只是一個人,在這個力勞最吃香的年代,無依無靠,只有一個不大的兒子,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兒子著想,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惜年的親爹還在,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多苦,歸結底,還是自己的命太苦了。
可想歸想,從來沒有想過放棄,顧君澤若是死了,就好好當的寡婦,照顧好他們的孩子,顧君澤若是活著,也只會慶幸自己的惜年沒有在顧君澤的邊長大,沒染上他半分背信棄義的秉。
然而,真相竟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顧君澤回家了,可他以為自己死了。
怎麼能這樣呢?
沒辦法接這樣一個真相,的娘家竟然狠心至此!
后娘姑且不談,單說唯一的弟弟許龍,對他不夠好嗎?自小是帶著的他,也是給他洗的尿布,可換來的是什麼?他怎麼忍心!
還有爹。
后娘跟自己沒有緣關系,雖然對打心底里厭惡,卻不至于恨,可爹呢?他是自己親爹啊,小時候是他日日閨地喊著,將扛在肩上哄著的啊,他怎麼忍心看著后娘和弟弟害自己呢?
許清琴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著氣。
“姨姨?”
安桃見的臉完全白了下來,忍不住有些擔心,掙開了秦香秀的手,走到了許清琴的跟前,抱住的,乎乎地哄著:“姨姨不哭,桃桃在。”
“娘,”顧惜年輕聲開口:“我在。”
一直過了很久,許清琴才緩和過來,許是子太弱,又哭得多了,的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他可說過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香秀猶豫了一下,搖頭:“許是要過些日子。”
許清琴不再吭聲。
“對了,”秦香秀將藏在裳兜里的錢拿了出來,說:“這些錢是顧君澤托我們轉給你的,你點一點,看看是不是一千二百九十八塊?”
母子倆聞言均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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