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幫就不幫,提我娘家干啥!”
朱家媳婦眼淚一抹,從地上站起來:“咱鄰里鄰居住了這麼多年,關系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吧?我家遭了難,朝你家借點錢,你們都不借,哈!我還真是看錯你了!”
這話一出,險些將秦香秀氣笑:“你還知道咱兩家的關系不算好啊?借錢、借錢,借你是分,不借你是本分,要撒潑到別撒去!”
朱家媳婦想著自家兒子虛弱的小子,頓覺又急又氣,忍不住重重地跺了下腳!
“行啊!我算是看清你們老安家了!一家子都嗜錢如命!”
喊著,聲音又尖又細,帶著不管不顧的瘋勁兒和茫然。
富強還在醫院,必須得借到錢,可老安家不借、娘家又沒錢,可怎麼辦啊!
殺千刀的老安家,有錢給外來貨花,沒錢給富強治病!
朱家媳婦心中憤恨,眼神一掃,便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小團團站在安家院里,歪著個小腦袋看自己。
小丫頭生得白胖,出來的白如雪,臉頰又帶了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健康又漂亮。
的上穿了件八新的小紅襖,襖上繡了個圓滾滾的胖兔子,整個人致得好像城里養出來的小娃娃!
朱家媳婦的心長草了一樣難。
憑什麼!
這個沒爹沒娘的死丫頭憑什麼過得這樣好!
的眼神里滿是嫉恨,看得秦香秀微微蹙眉,不得不上前兩步,擋住了朱家媳婦的視線,不咸不淡地開口:“我家沒錢,你要是想借,還是去別家借吧。”
說著,便要關門。
沒錢?
朱家媳婦銀牙一咬,狠聲道:“沒錢你還給你家的死丫頭買那麼好的裳?!”
這話一出,自己都怔了一下,眼底閃過懊惱!
是來借錢的,不是為了跟老安家結仇的!提家的死丫頭干啥!
果然,對面秦香秀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老嫂子,我今天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家朱富強是死是活,關我們老安家屁事,你來我們家作死來了?”老二媳婦忍了半晌,到底還是沒忍住,張口便道:“對,你說的對,我們有錢給安桃買裳,就是沒錢借你家孩子治病!咋?你能打我啊?”
“你!”
朱家媳婦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正要開口,就看到秦香秀面無表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大門險些拍中朱家媳婦的鼻子!
“哎呦!”
嚇了一跳,連忙捂住鼻子,破口大罵:“殺千刀的秦香秀!你有本事把門打開!你不借就不借,作踐我干啥!”
秦香秀差點被氣笑,對著一臉憤然的老二媳婦說:“別理,咱進屋。”
“還好咱沒借錢,瞧那副德行!我呸!”老二媳婦啐了一聲,喊:“安桃!”
“來啦!”
小團子邁著短兒,噔噔噔地跑過來:“二嬸嬸!”
“多俊的小丫頭!”
老二媳婦了安桃的小臉兒,咂道:“朱老大他媳婦八個眼睛看不上安桃,每次見到安桃,都忍不住幾句,活該家總出事!該!”
一邊掃雪,一邊豎著耳朵聽音兒的老三媳婦心都涼了半截!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越發嘆安桃那個死丫頭片子的運氣真好,不管遇到什麼大災大難,都能躲過去,不止如此,人家的還好,幾乎不生病!
唯一一次有點高燒還是大雪封山、朱家人被雪砸暈那天!
這樣一想,老三媳婦的心都“咯噔”了一聲!
可不!
這死丫頭不但運氣好,還知道帶著爹娘躲災呢!
最重要的是,自打大房收養了,大房的日子便蒸蒸日上,地里收好、生意又賺錢、連抓個賊都能撿個金戒指來!
這麼好命的丫頭還能是個掃把星嗎?
合著劉半仙真誆我了?
老三媳婦心里越發地不舒坦。
安桃這個死丫頭片子給大房二房帶了好運道,怎麼不知道照顧照顧三嬸嬸?三房最近一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啊!苦啊!
難不真像二嫂說的那樣,安桃只旺那些對好的人?
這樣想著,老三媳婦忍不住多看了安桃一眼,眼神里帶著狐疑。
小團子完全不知道老三媳婦的猜測,正被二嬸嬸著腦袋,整只團子都靠在了老二媳婦的懷里,看起來圓滾滾的。
等留意了老三媳婦的目,小家伙瞬間化為戰斗模式,握小拳頭,很兇地地瞪著人!
老三媳婦:“……”
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死丫頭片子!你只知道對你二嬸好,卻忘記你還有個三嬸嬸!忘了也就算了,你丫的還瞪我?
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忿,可很快,不忿便被掩了去,出笑來,對著安桃招招手:“桃桃!快到三嬸嬸這邊來!”
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哄不好一個小丫頭?
未想,這話落下,滿院子的安家人眼里都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尤其是小團子安桃,更是被嚇了一跳,鼓鼓的小臉蛋兒了一下,小兒微張,著小手管老二媳婦要抱,聲音中帶著小小的音兒:“二、二嬸嬸……”
桃桃怕嗚嗚。
老三媳婦神一僵,半晌都沒一下!
死丫頭片子!
你裝個屁!
要不是因為你有點用,你當我稀罕理你?
呸!
“宋霞,你閑著沒事總惦記著安桃干啥?你家又不是沒有閨,”老二媳婦狐疑地看了老三媳婦一眼,說:“你別是沒憋好屁!”
“二嫂!”
老三媳婦氣得跺腳:“你咋能這麼看我啊!我是那種人嗎!”
“得得得,別嚷嚷了!”安老太不耐煩地說:“你們倆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能掙來錢嗎?”
提起掙錢,老二媳婦的臉上閃過一抹焦躁,道:“學生們不上課,學校也關門了,咱家的包子鋪可咋辦,哎呦,愁死了!”
包子鋪掙來的錢可不,二房才干一個多月的買賣,掙的錢就差不多能蓋個小點兒的新房了,以老二媳婦的子,哪里舍得在生意正紅火的時候放棄包子鋪?
奈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學校要放假,說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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