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秀接過水杯,輕聲道:“上課了,你先回教室吧。”
顧惜年點了點頭,卻沒有,依舊站在原地,面上出了幾分猶豫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提醒:“我剛剛聽到白校長和一年級的白老師說話,他們……”
秦香秀的臉上閃過一抹訝。
其實,老早之前便聽人說過白校長和白靜關系親,只是這個人最不喜八卦,也不愿用最惡意的想法揣別人,一直以來,都不曾將這件事放在心里。
直到今天……
微微擰眉,眼底閃過一抹厭。
顧惜年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也不再耽擱,打了聲招呼,便抬步走進了教室。
只留秦香秀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校外,安家人正忙活得熱火朝天,安老太時不時地錘了錘自己酸疼的后腰,卻笑得十分開懷。
老二媳婦也抿直笑。
“娘,他們老朱家不來賣包子,咱家生意又好上了不!真希他們以后都不過來了!”一邊說,一邊瞇瞇笑:“我聽說啊,家分完了家,心都散了,怕是以后也不能來嘍!”
“你管他們來不來干啥?”安老太嗔一眼,說:“咱賣好自己的包子就行了!”
話雖這麼說,眼底的笑意卻毫不減!
事實上,老二媳婦說的話不無道理,可老朱家的分家卻不是造他們不來賣包子的本原因,歸結底,還是朱家人害怕了!
自打他家賣包子,錢沒掙上多,大哥的瘸了、二房三房又接連傷,掙來的錢連治都不夠,他們還怎麼敢安心地出來做買賣啊?
他們一合計,既然賣包子這麼危險,他們還不如出點苦力掙錢了!
雖然累,但安全、保準兒!
他們的想法,安家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忙著自己的小攤兒,都累得直不起腰呢。
眼看著早高峰過去,老二媳婦趕忙裝出一箱包子,遞給安老二和安建國,讓他們拿到廠子上去賣。
他們忙活了整個上午,才堪堪有時間坐下來歇息一會兒,臨近中午時,又忙了起來。
“咦?”
老二媳婦正蒸著包子,一個抬眼的功夫兒,便看到學校門口被扯了一道橫幅,上面寫了一堆麻麻的字,心下好奇,忍不住多看幾眼。
“娘,”用手肘了下安老太的胳膊,示意往前瞧:“娘,你看看橫幅寫了啥字唄?”
“我又不認字,你讓我看個——”
話沒說完,安老太的臉就微微一變:“二媳婦,你快看學校門口!那不是安杏后娘許貴英嗎!”
“啊?”
老二媳婦了眼睛,仔細瞧了一眼,一拍大,驚道:“哎呦呦!還真是!來學校干啥啊?別是來搶咱家安杏啊!”
安老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連忙喊來了安建國,問:“建國,你快看看學校門口的橫幅寫了啥!”
安建國抬眼一看,臉上微怔。
“大哥,那是啥字,你說話啊!”
安建國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說:“都是些罵人的話。”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娘,你們別過去摻和了,是來找白靜的。”
白靜跟王家明有一的事,老二媳婦不太清楚,不過向來喜歡八卦,沒一會兒,就將真相猜了出來。
一邊忙著賣包子,一邊踮著腳往學校門口瞧,一副想上一雙翅膀,再飛到學校看熱鬧的焦急模樣!
別說了,就連安老太都忍不住往校門口瞧。
只不過看熱鬧的心思沒多,懷疑倒升了幾分!
許貴英是怎麼知道自己丈夫跟白靜有一的呢?
誰告訴的呢?
難不……
安老太的眼睛瞇了瞇,似乎猜到了什麼。
俗話說的很有道理,姜還是老的辣、人還是老的,安老太的猜測,倒也跟真相相差不多,白靜和王家明的丑事確實是從付心博的里出去的。
他不傻,相反,他還足夠聰明。
這兩天,他因為驕的話,心底生疑,先后去了多家醫院、找了多個老中醫,最后終于得出了結論——安花多年無孕,不是的原因,而是出于自己!
他無法接真相,著雙回到了自己臨時的家,一邊想著自己的為何出了問題,接下來應該怎麼治療,一邊又因為自己即將與安花離婚而暗生悔恨!
他不怪自己沒管住下半,只恨白靜那賤人三番五次地勾引自己、欺騙自己,竟敢將跟外人生的野種堂而皇之地送進付家的大門!
賤人!
他心里的恨意悔意達到了頂峰,可面上,他卻不曾表現出什麼來,甚至還趁著周末,邀請白靜、驕跟自己共進午餐,聊起了曾經的種種。
私底下,他卻早早地聯系了朋友,將白靜和王家明的丑事,借著小區鄰居之口,傳到了許貴英的耳朵里。
而他付心博,自始至終都不曾參與此事。
“叮——”
下課鈴聲打斷了安老太的沉思,一邊賣,一邊往學校門口瞧。
“鐺!鐺鐺!”
幾道敲鑼的聲音響起,剛剛放學的孩子們都嚇了一跳,不朝校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邊敲著鑼鼓,一邊恨聲喊道:“臨鎮小學一年一班的班主任白靜!勾引我丈夫,生下野種!是個不要臉的破鞋!”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尤其是站在學校門口接孩子的家長們,更是一副吃到了大瓜的模樣,爭先恐后地往前!
“白靜?一年一班的白靜?不是我閨的班主任嗎!”有家長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也不像那種人啊……”
“哎呦呦!我苦命的貴英啊!”
許貴英娘一屁坐到地上,拍著大,哭喊出聲:“我閨為了他們老王家,天宿的吃苦干活,結果他王家明在外邊養了這麼個玩意兒!誰能給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我家柱兒才四歲!他才四歲啊!”許貴英抱著兒子,哭道:“外面野種都七歲了!白靜咋就這麼不要臉啊!我兒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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