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膽子,毫不害怕朱老太的威脅,牟足了勁兒追了上去,沒一會兒,的小胖手就抓住了朱老太的厚棉!
朱老太臉一沉,抬腳就要往安桃的上踹。
小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小屁一撅,圓圓的腦袋瓜兒便朝著朱老太的肚子頂去!
“哎呦!”
朱老太疼得臉發白,捂著肚子直氣!
此時,安多金和安大丫已經追了過來!
“死丫頭!”
朱老太恨得要死,捂著自己疼得厲害的肚子,撒便朝前跑。
安桃隨其后!
有句老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人活得久了,腦子總比孩子們活兒,朱老太一邊跑,一邊在心里合計,終于,眼里一閃,突然換了條小路跑!
小路不比大路平整,積雪無人清理,堆了半尺高,跑起來吃力,小孩子更是如此。
安桃剛跑進雪堆兒,就使不上勁兒了!
“妹妹!”
“壞人!”安桃指著不遠的朱老太,焦急地喊了起來:“哥!壞!抓壞人!”
安多金朝前看了一眼,見那人生得不高、人也瘦弱,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他這才朝前追去:“大丫姐!你快爹和二叔他們過來!就說家里遭賊了!多銀!你跟我上!”
他一聲令下,幾個孩子便四散開來!
“桃子妹妹,你能出來嗎?”
安二丫看著雪堆里的安桃,急得跳腳:“你使使勁兒,看看能不能爬出來!”
小家伙剛才沖得太猛了,一腳踩空,跌到了雪堆里,好在大雪還沒有被凍實,試了試勁兒,終于從雪里爬了出來。
安二丫拍著心口,終于松了一口氣。
“桃子!你差點嚇死我!你才三歲啊!怎麼敢追壞人呢?你真是不怕出事!”
一想到白白胖胖的桃子妹妹可能會被壞人抱走,安二丫的心里難得跟什麼似的,忍不住數落安桃幾句。
期間,小團子一直沒有說話,單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人。
安二丫:“……”
謝謝,有被萌到。
只得出手,說:“過來,姐帶你回家。”
“嗚,姐姐……”
小團子一癟,眼圈突然紅了。
“咦?”安二丫愣了愣,著安桃的小肩膀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都沒發現哪里不對,只能問:“妹妹怎麼了?哪里難?”
安桃的大眼睛里,水霧越聚越多,小兒一癟,淚珠兒“吧嗒”一聲砸了下來。
“冷了吧?”安小寶撓撓頭,說:“摔進雪堆里了,肯定又冷又疼!”
安二丫一想,覺得小寶說的很有道理,當即抱起安桃往家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哄:“桃子妹妹不怕,姐帶你回屋就不冷了!”
安桃哭得更大聲了。
“手、手手……”
哭著把自己的小手往安二丫的手里送。
可把安二丫心疼壞了。
“哎呦,凍手了是吧?太可憐了,妹妹太可憐了,姐回屋再給你捂手,”說著,安二丫跑步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疼、好疼……
安桃捧著自己的小手,眼淚止不住地掉。
手被咬了。
嗚嗚。
小孩子的哭聲總是又又,傳到大人的耳朵里,無端地讓人心疼,秦香秀第一個跑出了屋,急道:“桃桃!”
“大娘!”安二丫也急了:“桃子說冷了!快帶進屋!”
秦香秀連忙抱過安桃,朝屋里跑。
“咬、咬……”
安桃哭得小臉兒通紅,指著自己的小手,說:“疼,疼……”
“誰咬你了?”秦香秀的眼皮跳了一下:“你被老鼠咬了?哪疼?”
朝煤油燈的方向跑去。
只一眼,便看到安桃的小胖手上套著的小圈圈。
它像是枚戒指,可實在臟得厲害,金中帶黑、黑中帶金,看不出它是個什麼東西,只套在安桃的兩個手指頭上,直將小家伙的指頭卡得通紅。
“哎呦!”
老三媳婦眼睛一亮:“這該不會是個金戒指吧!安桃走大運了啊!”
“拿紙來!”安花連忙放下碗筷,說:“三弟妹,你別,當心弄疼!”
“嗚嗚……”
小團子窩在秦香秀的懷里,疼得直掉淚珠子,一邊哭,一邊比比劃劃地說:“壞人跑,桃、桃桃追,嗝~摔倒,它咬!”
指著手上的金圈圈,對著秦香秀告狀,小音都微微發:“娘親,它咬桃桃,桃桃疼……”
“哎呀呀!”老三媳婦直拍大:“你個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知好歹!這可是金子!金戒指!哎呦!誰要是給我金戒指,別說是咬我一口,就算剁掉我的手指頭,我都樂意!”
“要不咋說你沒那麼命呢?德行!”老二媳婦嫌棄地撇一眼,說:“再說了,這玩意兒黑了吧唧的,看著也不像是金子啊!”
“也是,”老三媳婦一琢磨,道:“能有那麼好的命?我可不信!”
“三弟妹,你要是不幫忙,可得離我們遠些,別擋亮!”秦香秀的臉不太好看,隨口說了一句,便招呼著英子過來幫忙。
安桃的骨頭小,多,戒指深深地陷在窩窩里,拽都拽不出來,眼看著小家伙的手指頭越來越紅,還帶了紫,秦香秀再也坐不住了:“鉗子呢?要不拿鉗子過來吧!”
老三媳婦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可看了眼秦香秀的臉,到底還是閉上了,什麼都沒說出口。
“不,”秦利民擰眉:“不能用鉗子。”
“是啊,”英子不住點頭:“要是一不小心到安桃的手咋辦?”
“嗚……”
安桃忍了好一會兒,眼睛里又蓄滿了淚水,小小的團子疼得直哼唧。
要是再瘦一點就好了。
想,要是瘦了,這兩手指頭怎麼可能卡在戒指里出不來呢?
眼看著安桃的手指頭微微發青,秦利民終于上前,擰眉說:“不能再等了,我試試。”
說完,他端來一盆涼水,將安桃的小手放進水里,涼得小家伙直哆嗦,他也沒有心,一直等到手指消腫了,他才拿出紙,墊著指頭,一點點地往戒指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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