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安桃保持著上午撒歡兒、下午練字的狀態,有滋有味兒地生活著。
倒是老安家的幾個大人忙活得不像話。
尤其是秦香秀,既要忙活著包子攤的生意,又要兼顧學校里的教學,稍微有了點時間,還得留意白靜的靜。
這才幾天的功夫,都瘦了好幾斤!
也不知道是白靜太過謹慎,還是自己和娘多想了,總之這段時間下來,秦香秀并沒有找到對方的任何把柄,這讓難免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一直等到周五這天,秦香秀終于尋到了機會!
這天中午,剛收拾好自己的辦公桌,準備往校園外走,結果剛一抬眼,便看到白靜跟驕兩個人,正一前一后地往校園外走著。
若是以前,一定不會懷疑什麼,可現在卻立馬放下手里的活計,快步朝外跑。
剛跑出校園,便聽到老二媳婦喊:“喂!大嫂!我們在這兒呢!”
正要追上白靜的秦香秀:“……”
一個激靈,臉都白了!
好在聰明,眼看著白靜要回頭,連忙轉過,快步朝安家的包子鋪走,一邊走,一邊說:“來了來了,學校有點事,出來晚了。”
老二媳婦愣了下,說:“啊?大嫂,你出來晚了為啥——”
“你咋那麼多問題?”
安老太顯然也看到了白靜和驕,臉有些發白,頭都沒抬,便對著秦香秀說:“香秀,你看會兒攤兒,我出去方便一下。”
說著,轉要走。
秦香秀哪里敢讓安老太一個人出去,當即要攔,可安老太心里著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讓白靜給溜走了,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老二媳婦一臉懵,道:“娘不是剛上完茅房嗎?咋又去了?”
饒是秦香秀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二嫂,你忙你的吧,娘又不傻,還能丟了不?”
老二媳婦想了想,覺得大嫂說的話有點道理,便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點小事兒,轉而賣起了包子。
另一邊,安老太跟在白靜的后,走了老遠,才看到一個高大男人將他們接進了飯店。
男人個子高,形好,看背影的話,確實跟付心博有幾分相似。
安老太的有些了。
扶著手邊的小樹,想要站直子,可使了好一會兒的勁兒,都沒能站穩,只能著坐到了地上。
完了。
家花的命咋這麼苦啊!
安老太捂著臉,險些哭出聲來,街邊的幾個小年輕看這樣,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走過來問:“大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兒。”
抹了把眼淚,跟幾個小年輕道了聲謝,然后站起,朝飯店的方向走。
剛剛自己只看到了一個背影,很可能出現看岔眼的況,當不得真,得進去仔仔細細地瞧上一眼。
這樣想著,咬了咬牙,點了一只燒,然后包圍巾,朝白靜所在的方向走。
這年頭,有錢的人,舍得花錢進飯店的人更,零星的幾個客人也都是穿著時髦的裳,梳著利落的頭發,像安老太這樣一大花襖,頭套大圍巾的人,那是一個都沒有。
所以,安老太剛進屋的時候,便引起了不人的關注。
好在安老太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哪怕被眾人圍著看,也不如山,只低眉順眼地走到白靜后側的座位,坐了下來,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驕,吃點菜,”男人笑著說:“這些天不見,覺孩子又瘦了不。”
他的聲音一出,安老太便松了一口氣。
不是姑爺。
家姑爺的聲音,記得真真兒的,不可能出錯。
“呼……”
安老太癱坐在座位上,輕輕地拍了拍口,眼里滿是后怕,還好、還好,家花是個命好的孩子,怎麼可能苦呢!
再說了,心博也是個好人,不至于做那種狗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驕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況啊?
裹了裹圍巾,豎著耳朵,聽隔壁桌的靜。“他挑食的厲害,”白靜的聲音帶著些許嗔怪:“別管他,咱吃咱的。”
“你啊,”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將夾給驕:“叔給你夾菜。”
安老太越聽,眉頭皺得越狠,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
究竟是誰呢?毣趣閱
“你就慣著他吧,”白靜笑道。
“對了,上周末驕不是去你前夫他們家了嗎?”男人又夾了一塊,說:“怎麼樣?他家那惡婆娘松口了沒?”
提起這件事,白靜愁得直皺眉:“哪那麼容易,現在不那個人不接驕,就連媽都不接,真是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你前夫的眼也太差了,”男人凝眉:“娶了個農村婦也就罷了,偏還是個不下蛋的母。”
“別這麼說,”白靜道:“也不想這樣。”
“也是,”男人苦笑一聲:“我更不配說這種話,我家那個人……算了,不提,反正離婚的事我提了,再怎麼不愿意,也算不得數。”
“家明……”
白靜地眼泛淚花。
“大娘、大娘?”
服務生連了兩聲,都不見安老太答應,忍不住拔高了聲音,道:“大娘,您的烤是打包還是在這兒吃!”
安老太張著,腦袋里“轟隆轟隆”地響,想說話,可張口卻是一聲哽咽。
前夫、不下蛋的母、驕……
這三個詞像放電影一般在安老太的眼前晃悠,晃得臉發白、發青,一雙手得厲害,他們怎麼敢啊!他們怎麼敢這麼侮辱家閨啊!
什麼前夫!
花跟付心博結婚二十來年了,中途兒沒離婚,哪里來的前夫!
明明是這個破鞋想要讓野種上位,怎麼好意思往原配的上潑臟水啊!
不要臉!
惡心!
“大娘?”
小年輕也有些害怕了,連聲問:“大娘,你沒事吧?臉這麼難看?”
安老太的腦袋“嗡嗡”直響,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啞著嗓子,說:“……沒事,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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