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剛退一步,那個人高馬大的伯伯便趕忙上前,站到了安桃所在的位置。
安桃:“???”
小家伙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踮著小腳,用力拽了拽對方的棉襖,很生氣地著人:“伯伯,不可以!”
不可以搶桃桃的位置,還騙桃桃。
伯伯聽到聲音,微微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腳底下的小不點兒,小不點生得矮,小小一只,很生氣的模樣,叉著小胖腰,毫不懼地瞪著自己:“桃桃的!”
“嘿?”
這伯伯氣笑了:“你個小丫頭,我把你護到后面還不行嗎?”
安桃不為所,依舊瞪他。
小小的拳頭已經攥起,小子微微弓著,一副蓄勢待發、隨時可以手的小模樣。毣趣閱
“嘖。”
伯伯咂咂,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隨手拎住安桃的后腰,將人拎到自己的前,說:“別往前走了,你站我前面就行。”
安桃眨眨眼睛,好奇地仰起頭。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小家伙才不好意思地道了一聲謝:“謝謝伯伯呀。”
說完,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前瞧。
“大嫂!你別忘了,你也是老朱家的人!”老朱家的二媳婦呸了一聲,罵道:“再說了,我們做錯啥了?不就是分個家嗎?這年頭誰家不分家?老安家幾個兄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這該分家的時候,不還是照樣分了嗎!”
“你放屁!”
朱家媳婦氣得臉發紫,恨聲道:“我家男人剛斷了,你就火急火燎地想讓娘分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恨得牙,連都微微抖。
這些年來,確實跟幾個弟妹有過,可從沒想過要分家啊,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倒頭來,竟然便宜了別人!
“你們別忘了!賣包子的主意是我出的,賣包子的步驟也是我頂著大雪、冒著寒風,一點一點地從老安家學來的!結果呢?錢沒掙兩天,你們就把我趕出去了,趕我也就罷了,你們現在還想分家?!你是人嗎!”
“咿?”
安桃豎著小耳朵聽熱鬧,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一張小圓臉崩得很。
聽不大懂,可邊的大人們不傻,只聽一耳朵,便悄聲議論起來:“合著老朱家賣包子的手藝是跟老安家學的啊!他倆家的關系這麼好嗎?”
“好啥好!你沒聽朱家媳婦說嗎?是學!”
“可不!我都聽人家老安家的二媳婦說了,家包子賣的好好的,卻被人惡意搶了生意!人家說的是誰家?還不是他們老朱家!你說咱都是一個村里住著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們怎麼好意思干這種缺德事呢!”
“要不怎麼說老天爺長眼睛呢!一樣都是賣包子,咋老安家一點事沒有,老朱家卻被樹砸了呢?別人被砸都沒出事,只有他們大房傷了,這是因為啥?還不是報應!”
“要我說,秦老師的脾氣還是太好了,閑的沒事救他們干啥,讓們凍著去吧!凍死拉倒!”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沒一會兒,他們便將事的經過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隨即,看向老朱家的眼神中也帶了濃濃的鄙夷。
偏朱家媳婦無知無覺,依舊哭個不停:“要分家沒有!要命倒有一條!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不然我就賴上你們二房了!”
“你敢!”
朱老二的媳婦呸了一聲,罵道:“等會兒我請來村長,讓他老人家給我主持公道!從今天開始,你吃我家一口飯,我都送你進局子!打的就是你這好吃懶做的惡勢力!”
“你個惡婆娘!”朱家媳婦罵道:“朱老二朱老三呢?我跟你們說不通!快把你們男人給我出來!我就不信,他們能不管他親哥!”
“娘……”
朱富貴一宿沒睡覺,臉也不好看,微微發白,聞言,他拽了拽朱家媳婦的裳,說:“分家就分家吧,我不念了,在家里干活,掙來錢了,咱再養爹。”
他年紀雖小,看得卻清,早在二叔三叔出門時,便猜出了他們的心思。
“不行!家里的事都是男人做主!他們不回來,憑啥分家!”朱家媳婦一甩手,便說:“讓朱老二過來見我!”
“咳、咳咳……”
一聲接著一聲的輕咳,讓朱家媳婦不得不朝屋里跑,還未進屋,便看到自家男人臉蒼白地倚著門框,對著自己說:“別吵了,這家……咱們分。”
“你瘋了吧?!”
朱家媳婦的腦袋“嗡”了一聲,尖聲道。
朱老大卻沒看,只看向了自己的親娘。
朱家老太太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眼神閃了閃,訕訕地開口:“……老大醒了啊。”
“家可以分,但屬于我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能,”朱老大抿了抿蒼白的,說:“你們去請村長吧。”
“老天爺啊!我的命咋這麼苦錢!”
眼看著事定局,朱家媳婦終于忍不住了,一屁坐到地上,大哭出聲:“殺千刀的老朱家,居然這麼對我們大房啊!你們好狠的心啊!”
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昨天來家里的老大夫說了,家男人的就算完全好了,那也是個瘸子,一輩子都不能跟正常人一樣走路,這已經廢了!
偏他們全家都靠著朱老大一個男人過活,他要是倒下了,自己怎麼辦?兒子又該怎麼辦?
就算分家分來了再多東西,那也是死,生不了錢,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坐吃山空。
最可怕的是今年是個冷冬,地里收不好,打來的糧食大多都得公糧,剩下的糧食哪里夠吃?怕是沒等到春天,家里就得死幾個了!
朱家媳婦越想越害怕,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里咒罵個不停。
看熱鬧的人咂咂,也加了討論之中。
“話說回來,老朱家二房二房做事,真是不地道啊!自家大哥剛傷,他們就搶著分家,嘖嘖。”
“報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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