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楚斐然什麼都沒來得及問,杜孤庭便擁著睡了過去,可見是困乏至極。
心中有些擔憂他的安危,聽見有信件傳來,立刻上前接過。
信封被拆開后,里頭的信出。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不出喜悅神。
凌傾不知何時走過來,問道:“師妹,可是前線有捷報傳來?”
楚斐然將信紙遞給他看,他看著上頭的字,喃喃道:“連克五城?他們竟是接連打下五城?!”
“正是,華家的勢力范圍已經被全部打穿。”楚斐然驚喜地道,“難怪皇帝急這模樣,若是按照這樣的攻勢,恐怕不到兩月,孤庭便能夠打到他的紫城了!”
原來,他這兩日不眠不休,竟是因為晝夜沙場征戰,難怪惹的心頭總是不安。
此刻聽見勝利的喜訊,心頭的大石也終于落地。
為男兒,哪有不向往戰場的,凌傾素來淡泊,如今也顯得有些激,他好奇問道:“這捷報短短不過兩行,下頭寫的是什麼?”
楚斐然著手中厚厚的信紙,看了后頭的容一眼,又連忙遮住:“左不過是他說些話來哄我,都是不打的事。”
“還有一封信。”那送信的小將又稟道。
這次遞來的信只是薄薄的一封,信封上印花,還有淡淡的香氣。
那紙箋也不是尋常信紙,上頭撒了薄薄的金箔,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送來的。
楚斐然著信紙,皺了眉頭:“王家的信?”
信上說冰棺已經運至云亭山,且有要事相商,請務必在正月十三日前往,且不能帶任何人。
落款是王陵。
凌傾遣退下人,低聲道:“你曾說過,冰棺之中是你前世的尸,他要將冰棺送來那也就罷了,可為何卻要你去云亭山?”
“云亭山是什麼地方?”楚斐然不問道。
凌傾思忖片刻,取出小地圖,指給看:“那是王家與華家勢力范圍接壤之。”
“他說與我有要事相商,會是什麼事呢?”楚斐然看著那地圖上的地點,疑不解。
云亭山并沒有什麼古怪之,如今春節未過,離正月十三還有半月時間,這半月足夠杜孤庭將云亭山那一帶收囊中。
屆時前去云亭山,并沒有什麼危險。
世家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到的,凌傾對此亦是毫無頭緒:“難道是王家覺得孤庭勢強,所以準備和北境聯合?”
楚斐然搖搖頭:“絕無此種可能,王家這種大族,無論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都輕易不得,所以他們不需要去攀附結皇權,且王陵如今還沒有執掌族長之位。”
若是真要商量改朝換代之事,也應當是族長與杜孤庭相商,絕不會是王陵與見面。
因此,王陵突如其來提出的邀約,便顯得格外奇怪。
夜間,燈影浮。
云霏將吃飽喝足的團團送過來,問道:“王妃在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楚斐然接過團團,邊是自己也沒有發覺的笑意:“不過是王爺寫的一些瑣事。”
云霏笑道:“王爺那樣寡言果斷的人,這才出門征戰多天,便給您寫這麼厚的信,其中必定是綿綿腸吧?”
楚斐然擺手道:“去去去,小丫頭片子,竟敢打趣我?”
燭映照著溫暖的信箋,上頭寫著杜孤庭的碎碎念。
平日夢中相見,他們十有七八都是在聊軍,聊著聊著,逢上雙目對視,他便要牽的手,耳病廝磨一番。
可這張信紙,卻展了他的另一面。
本以為這信上又會寫什麼骨話,所以才不許大師兄看。
誰知這信或長或短,似乎是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聊的是騎馬在雪中疾行很暢快,要記得多添裳,府中庫房有云燕細錦,白狐皮,雖不是今年所獵,但給子做裳定然好看又舒適。
他又說看見一棵冬日里沒凍死的老樹,樹上竟然有一片綠芽,很是奇特,信末還寥寥幾筆,勾出那樹的模樣。
五張信紙,分為十封或短或長的信。
的心仿佛跟他一起在雪夜之中策馬、賞了漫天飛雪之中的老樹……
平日夜間相見,甚至會覺得他有些煩,看完這些信件,卻覺得想念之越來越濃郁。
好想現在就看見他,聽他溫地講行軍所見所聞。
團團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了他的小臉蛋,嘆了口氣:“團團,你也想爹爹了,是不是?”
團團不知在說什麼,只覺得娘親又了自己,便十分歡喜。
楚斐然又逗了他一會兒,熄燈睡覺時,心中竟有些迫不及待之。
北境軍已經攻下華氏范圍最后一個城池,連破五城的戰績幾乎為神話,讓附近的城鎮都到莫大的力。
“前方便是云亭山。”雀知站在城墻之上,眼中滿是躍躍試。
裴副將本不是個沖的人,但連破五城,讓他信心倍增,仿佛回到了那段跟隨王爺一起征戰沙場,無往不利的時。
他背著手,轉看向寂靜的城池,笑道:“守城的縣令連夜逃跑,百姓們倒是安穩得很,今日我率軍訪民,他們還朝我打招呼,問我是不是往后歸賢王殿下管,要不要糧。”
雀知有些得意地道:“天下平定才幾年?百姓們可沒忘了將他們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的大將軍到底是誰,咱們北境軍從不欺負老百姓,可比某些貪好多了!”
裴副將贊同地道:“本城的那群人也都是華家養的貪,今日百姓們聽說那些當的跑了,氣得不行,紛紛問王爺什麼時候能把他們都抓回來砍頭。”
雀知雙手放在城墻之上,暢快地笑道:“原本我還想再往前攻呢!只可惜王爺說將士們疲憊,不能再打了。”
說到這個話題,兩人默契的看向某個已經熄燈的院子。
軍民都沉浸在喜悅激之中時,杜孤庭已在睡夢中,滋滋地擁住了自家王妃。
楚斐然嗔道:“連破五城這種事,你也不早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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