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孤庭卻瞇了瞇眼:“你要給我納側妃?”
“王爺別生氣。”楚斐然拍拍他的手,哄道,“我只是舉個例子,省得讓祖母誤會,畢竟許多男子在夫人孕時,都會納幾房妾。”
不聲地沖他眨了眨眼:傻子,我在裝賢良呢,不是不在乎你的意思。
杜孤庭心領神會,當即冷哼道:“本王最不喜的,便是別人過問我的房中事!誰敢擅自給本王納妾,本王必然要他好看!”
“庭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心底有鬼,自然被這殺死一驚,惱怒問道,“難道你要為了你這夫人,忤逆長輩嗎?”
石頭砸下去,誰聲最大,便是誰被砸到了痛。
杜孤庭縱然再如何遲鈍,此刻也反應過來,眸微沉:“祖母誤會了,我只是在告誡夫人,沒有針對您的意思。”
他看向楚斐然:“若你,或者有人慫恿你給本王納妾,或者企圖離間咱們夫妻,本王,必定不會輕饒!”
這一句話,殺氣騰騰,沉汐嚇得趕起:“我,我去給祖母布菜!”
楚斐然嗔道:“瞧瞧你,都嚇著妹妹了。”
言罷,將沉汐一把按下:“妹妹,不著急,都是一家人,我們這兒沒有妹妹站著伺候的規矩。”
沉汐哭無淚,比起和這嚇煞人的表哥同坐一桌,更愿意去伺候祖母。
老太太見那不頂事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暗自懊悔,早知道這夫妻倆口舌手段如此刁厲,還不如找個明些,能算計的。
卻不知,楚斐然肯這樣怪氣的說話,已經是見沉汐心地不壞,故而給們留足了面子。
若真是找來個心思不純不善的,楚斐然的手段,可遠遠不止這些!
不耐煩理家長里短,一旦出手,必定是雷霆手段。
這頓飯吃得氣氛僵,老太太看著夫妻倆恩,只覺得味同嚼蠟:“你們平時在院中,也是如此親昵行事嗎?何統?”
楚斐然懵然問道:“祖母為何這樣說?我們又有哪里做錯了嗎?”
老太太想到自己費盡手段弄來孫侄,卻被三言兩語理,看見就心煩。
徐嬤嬤適時開口:“王妃,夫妻間相,貴在相敬如賓,何況我們是天潢貴胄,事事都應謹遵禮節,以做天下表率。”
楚斐然茫然道:“那個……我實在不知,自己有何做錯了,還請指教。”
杜孤庭則微微皺眉:“本王以為,夫妻恩才是最好的表率,似那些自詡清流,講究禮教的大臣與名士,個個都是貪花好……”
老太太見他替楚斐然說話,更加不悅:“你住!似你這麼大的年紀,別人都當爹了,你若是早娶幾房妻妾,何至于膝下沒有一個子嗣?”
越說越氣:“陛下都有了九個兒子,五個兒,你呢?你還好意思指責別人貪花好?”
杜孤庭據理力爭:“皇兄乃是天子,生多些也無妨,我們這些普通員后院烏七八糟,家宅不寧花費甚大,以致做人糊涂,做貪污,教出來的兒良莠不齊,這難道便好嗎?”
“你怎麼能是普通員呢?”老太太氣道,“你是圣上的弟弟,是賢王,是朝中最尊貴最有權勢的王爺,卻娶個這樣不知禮數的王妃,勾得你連用飯都要摟腰牽手,替夾菜,這何統?”
楚斐然輕咳一聲,總算明白老太太氣從何來。
拍開杜孤庭的手,往旁邊挪了挪:“我就說大夏天怪熱的,你非要過來,還騙我說這很合禮數,現在好了,被祖母拆穿了吧?”
杜孤庭不敢置信地看:你為何不與我站在同一戰線?
楚斐然瞪他:都怪你,破壞我在人前的良好形象,好好吃飯!
是個江湖子,學的自然都是江湖之中的禮數,平日里又不曾看過其他夫妻相,本想著杜孤庭多多是個王爺,又是宮中出的,自己會把握好分寸。
誰知道,這廝專在的知識盲區里哄騙。
人前不懂規矩事小,他老是捉弄才真人不高興。
這兩人的眉眼司落老太太的眼中,險些眼前一黑:“庭兒,你平時最是端正穩重,怎麼會做出如此舉?定然是這妖勾的!”
杜孤庭忙道:“祖母,是我不好,是我欺負不知規矩,便……”
他輕咳一聲,觀察楚斐然神:“便難自已,親昵了些。”
他雖然自己主承認錯誤,可老太太孫心切,自然是不會怪他的,而是要想方設法的把罪責栽贓在楚斐然上,然后再借機抬舉自己的孫侄品行有多麼多麼好。
楚斐然豈能夠坐以待斃,一甩帕子,先發制人:“祖母,既然都說到這兒了,那我也就不替夫君遮掩了。”
老太太瞪著:“你又要作什麼妖?”
楚斐然委屈道:“祖母,您說的這是哪里話?我是來替自己討公道的,我自嫁進王府之中來,雖然自知才疏學淺,禮數不周,可是卻也是有向上學習之心的。”
癟:“可是,每每向夫君討教,他卻不肯傾心教我,還教我些七八糟的規矩,這才讓我在大家面前,失了禮數!”
這話說完,看著那委屈的模樣,再看看杜孤庭極力掩蓋心虛的表,侍奉的下人們都不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吃瓜的興。
震驚!王爺夫婦私下相竟是這樣。
喲,天吶!王爺私底下居然是這樣欺負王妃的,想不到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王妃,居然也有傻乎乎地一面呢。
“好一張巧,我說一句,你們便有一百句來應我!”老太太呆了半晌,只覺得這楚斐然話說得不風,水潑不進,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懟回去,只能恨恨道。
恨鐵不鋼的看了沉汐一眼,沉汐不明所以,出些瑟之。
大勢已去,老太太也不對做指,只能沉下臉道:“都別說了,吃飯!”
一場鴻門宴,危機消散于無形。
用過飯后,沉汐被老太太留下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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