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與科爾云搭上話,話匣子便再也關不上。
有做榜樣,眾對杜孤庭的懼怕之心也漸漸散去,你一句我一句的,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以往這樣的場面,杜孤庭倒也參加過,但無論何時,他都是席面中的焦點,而今日,卻被冷落得徹底。
見楚斐然與旁人言笑晏晏,卻一個目都不給他,他的面不由得微微發黑:“夫人……”
話才出口,便被江云歌爽朗笑聲打斷:“真的嗎?真的嗎?王妃把那群臭男人全毒倒了?”
話題這便轉到了楚斐然在荒漠之中的戰績,在眾人崇拜的目中,雖沒喝酒,卻也不飄飄然。
廳中鶯聲燕語,楚斐然左擁右抱,好不熱鬧。
杜孤庭被到一邊,頗覺無趣,看著滿桌佳肴,只覺得食不下咽。
唉,明明是他先約好的,為何夫人卻突然爽約?還與這群子混在一?
他言又止,皺著眉頭往楚斐然那邊看了又看,可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他便起,準備離去。
楚斐然總算投來目,關心問道:“夫君,你吃飽了?”
“嗯。”杜孤庭淡淡應了一聲,目在鶯鶯燕燕之間轉了一圈,心道,氣也氣飽了。
他道:“你們慢慢聊,我去練劍。”
他覺得,自己的不悅已經表達得足夠到位,以楚斐然的聰慧,定然能夠看出自己是為何不快離席。Μ.166xs.cc
若是追出來道歉,那還稱得上是有心悔改,他可以勉強原諒,再續前約。
誰知,楚斐然點點頭,笑如花地說道:“那你快去吧。”
隨即,便轉過頭與小姐妹們聊得熱火朝天。
杜孤庭面微僵,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錢寶珠心思細,察覺不對:“王妃,我們是不是打擾您和王爺了?”
“不妨事,不妨事。”楚斐然擺擺手,“他近來就是這樣冷若冰霜的子,而且咱們閨閣之間的事,他聽著也覺得沒意思,融不進來很正常……你們都吃菜呀!”
眾順著的思路走,紛紛點頭,確實,王爺那樣的子,要是跟們在一塊其樂融融,那才比較奇怪呢!
月落下,后院之中,人影蕭索。
杜孤庭負手行在荷池邊,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我孟浪了?”他喃喃自語。
難道是何又惹了夫人生氣?不然,為何這樣冷落自己呢?
東六與燕殺跟在他的后,神各異。
燕殺沉道:“你確定王妃今日答應了你?”
杜孤庭行至小道盡頭,幽幽道:“自然。”
他現在很想回去把那群鶯鶯燕燕都給轟走,問問楚斐然為什麼如此忽冷忽熱。
燕殺又想了想:“依我看,不如你先冷著幾日,人嘛,總是容易恃寵生驕。”
東六想出個絕妙主意:“王爺,不如您把那群鶯鶯燕燕都給收了吧,這樣王妃就知道怎麼吃醋了!”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好,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對他大賞特賞的!
杜孤庭眼也沒抬,沉聲道:“滾!”
若真這麼干,到手的夫人就要跑了,他可不像東六這麼缺心眼。
東六了脖子,而后道:“那怎麼辦?王爺,恕我直言,您如今確實太慣著王妃了,上的威風都被殺沒了,才被小小婦人騎到頭上。”
“小小婦人?”杜孤庭起眼皮,定定看他,“你見過哪家小婦人孕期闖荒漠,徒手毒死人?”
東六立刻閉,有點委屈。
他可是替王爺說話,王爺怎麼還生氣了呢?
燕殺在旁看熱鬧,并不話,卻聽杜孤庭又道:“況且,若是將冬青收了,恐怕某些人要跳腳。”
雖未點出名姓,燕殺卻面微:“那丫頭又笨又傻,一心只想著王妃,若是真將收后院,終不嫁與旁人,還不是全了與王妃?”
他是在明示杜孤庭,莫要真的讓姐妹變了磨鏡之好。
“有理。”杜孤庭側頭看了看他,悠悠道,“正巧王妃曾托我,去替冬青辦幾場宴席挑郎婿,我得好好替相看,才配得上本王義妹之名。”
蓮池中驚起幾聲夜鷺,燕殺也將手背在后,默默不語。
東六沒心沒肺,擊掌好:“冬青那小妮子,平日就纏著王妃,且半點眼都沒有,該找個知知底的人嫁了。”
杜孤庭默默點頭:“燕殺,你覺得呢?”
“燕大哥平日里打探的人與事都多,雖不一定知道誰名聲好,但誰名聲差肯定是知道的!”東六激起來。
他不得讓冬青嫁個江湖世家,離王府遠遠的,也免得讓王爺煩心。
杜孤庭似笑非笑:“是極,冬青那小丫頭最是單純,就該讓你這樣經歷富的人給掌掌眼。”
燕殺的腳步驀然頓住,有些心煩:“字都還沒認全,如何出嫁?怕不是要抹黑王府的面。”
杜孤庭似笑非笑,抹黑王府面是假,恐怕某人有了看上了冬青這丫頭才是真。
燕殺見他目奇怪,抱拳道:“我想到個好法子,可助王爺達所愿,這便去辦!”
他腳底生風似的走了,東六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復雜:“近來燕大哥天天帶著那個小丫頭識字,都不帶我練武了,難道……”
杜孤庭默默頜首,真想不到,燕殺竟對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上了心。
東六一拍腦袋:“難道他是想討好王妃?對啊,這個法子我怎麼沒想到,我也要去跟那個小丫頭套話。”
杜孤庭看著他,眼神頗為無語:“……真是沒救了。”
一眾姐妹等到天黑了才各回各府。
楚斐然坐在椅子上,一拍腦袋:“糟了。”
丫鬟們紛紛圍上前:“王妃,怎麼啦?”
楚斐然面微苦:“杜孤庭定然是生氣了。”
回想著杜孤庭方才臨走時的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冬青恍然:“是呀,宴席這麼久,王爺居然都沒有來噓寒問暖,不符合他的格!”
這時,一人出現在門口。
楚斐然猛然抬頭,口而出:“夫——”
卻見燭之中,出現的是燕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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