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心思深沉的人與傻白甜最合襯，話本子里都是這麼寫的。

楚斐然覺得，江云歌雖然看著冒冒失失，但和杜璟竟然出奇的相配。

打量著眼前眉飛舞的，越看越滿意。

不過，雖然覺得滿意，但也不能點鴛鴦譜，還得再打探幾句，驗明此人對阿璟的心意才行。

江云歌心大，還不知道有人想給自己說，自顧自炫耀道：“我爹都跟我說了，裴大將軍的前妻劉氏就是將軍，與大將軍和離，肯定特別欣賞我這種一心習武、不想親的聰明姑娘！”

“這可不一定。”楚斐然眨眨眼，怎麼能把阿璟的媳婦兒送去邊境呢？

江云歌奇怪道：“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在邊城的時候見過劉將軍？”

楚斐然勾，說了個理由：“他們從前是因為有舊疾，所以才和離的，我在邊城時，順帶給開了點藥，怕是沒過多久就要復合了。”

江云歌大失所，卻沒有質疑楚斐然的醫。

“有王妃的方子，劉將軍必定藥到病除。”錢寶珠卻眼前一亮。

起，沖著楚斐然盈盈一拜：“我此次前來，正是向您道謝的！”

楚斐然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多謝。”

江云歌撇，酸溜溜的說道：“倒是好福氣，得了你那勞什子藥方，漂亮了許多，前未婚夫倒追八百里，也不答應。”

錢寶珠郝然笑道：“江姐姐就莫要打趣我了。”

江云歌名聲盡毀都還氣神十足，得知自己也許不能順利為將軍，倒是難起來：“你和那宋小姐，一個兩個的，都背靠王府，在家里頭斗天斗地，不是掌管了家務事，便是了整個沈城的風人，怎麼偏偏我倒這麼大的霉？”

納悶道：“王妃，你是不是針對我啊？”

錢寶珠連忙捅了捅：“江姐姐慎言，王妃人心善，得知你陷困境，定然會出手援助的。”

楚斐然看出端倪，含笑不語：“我說你們二人怎麼會一同上門，原來是有事相求。”

江云歌面上有些掛不住：“我好得很，為什麼要求你？只不過是來聽聽你在邊城殺敵的事罷了，你自以為是！”

錢寶珠忙補救道：“王妃，江姐姐遭逢大變，難免怪異，還請您莫要與計較。”

楚斐然飲了口茶，慢慢道：“說來，這件事也確實與我有關，畢竟若不是我出事，江家小姐也不至于遭逢如此大禍。”

江云歌心里這才好了些，輕哼一聲，坐回了位子上。

楚斐然笑了笑：“不過我無心手閨閣斗爭，也沒有什麼好藥能夠給江家小姐。”

若出手，只怕花以禪會新仇舊恨一起算，斗得更狠，反而不。

而江云歌天生麗質，貌如廝，亦無需養。

在兩名疑不解的目中，緩緩道：“如此一來，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給江小姐尋覓好的親事，或者讓拜將軍為師。”

江云歌眼睛一亮：“那你現在就修書一封，去跟將軍說，不不不，王爺這麼聽你的話，要不然你直接讓王爺封我個副將如何？”

楚斐然角微，這人的心思還真是簡單到有些過分了。

話鋒一轉：“不過我要先問一問，江小姐可有意中人？”

江云歌疑：“你問這個做什麼？”

楚斐然笑道：“江小姐剛才也說了，想被將軍為師，總要投其所好。”

江云歌似懂非懂：“噢，那我沒有意中人。”

楚斐然端起茶杯，掩飾自己心中的八卦：“從前可訂過婚事？”

江云歌可疑地頓了頓，道：“有門指腹為婚的親事，后來因對方人品不端，退掉了。”

……

王府后山，花木蔥郁，燕殺叼著草葉指揮：“夏蟬聒噪，全粘了去，驅蚊藥務必放足，還有那些草葉，污泥，統統打掃干凈！”

暗衛們一個個腳下生風，把周邊打掃得干干凈凈。

東六拿著掃把吐槽：“燕大哥，王爺王妃也不是這麼細的人呀。”

燕殺懶得理他，又聽東六納悶地問：“雖說這溫玉池有滋養力之奇效，又冬暖夏涼，可王爺向來不，池子都閑置多年了，怎麼今日倒想起泡池子，連累大家伙兒辛苦？”Μ.166xs.cc

燕殺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腦袋：“以你的腦子，想了也沒用。”

東六不服氣道：“怎麼就沒用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必是天氣炎熱，王爺想討王妃歡心，所以才如此。”

“如今在府中，討王妃歡心便是最大的事。”燕殺收起了笑容，微帶嚴肅，“今日甚為重要，切莫擾了王爺的大事，可明白？”

“明白！”暗衛們齊齊答道。

半個時辰后，杜孤庭來到后山。

“當初汝王府正是因這溫玉池而建，奢華靡麗，好不氣派，只是你來平叛之后，圣上將這宅邸賜予你，這玉池便再也沒啟用過。”

燕殺從林深走出，言語間有些惋惜，“當真是暴殄天。”

溫玉池三字聽起來簡單，但因當初汝王奢靡，卻為了這池子，造出座華麗的宮殿。

當初他剛獲得這宅邸之時，后山之中奇花異草遍地，宛若仙境，可花雖，卻難以照料，因此數年過去，花草不見，只剩宮殿兀立其中。

“若非你提起，我險些忘了此地。”杜孤庭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宮殿，心中思忖，也不知斐然會不會喜歡。

兩人進宮殿之中，只見這宮殿鋪著可鑒人的石磚，而后便是袂飄飄的人塑像，屏風與紗幔掩映間，便是天下罕見的溫玉池。

那池子便是普通溫泉大小，水流源源不絕，四壁皆是暖玉磚，雕著紋路。

杜孤庭探手試水溫，詢問道：“是否涼了些？”

燕殺微詫，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心：“你不是送給一枚暖玉明珠嗎？有它在，何須擔憂冷熱？”

這話倒提醒了杜孤庭，也讓他的眉間籠罩了層層霾。

他拿出懷中明珠，輕輕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