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難過人關,這話誠然有道理。
王爺與王妃二人重逢,擁抱過后,便執手相看淚眼,互訴思念。
邊士兵嘖嘖稱奇,裴將軍撓撓耳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兩人,一個病重被綁反殺敵軍順帶活捉昔日可汗,一個掃境外肅清鬼,讓北境場至今腥風雨。
結果兩人都完好如初地回來了,卻哭得起勁,好像經歷了什麼生離死別。
他掰掰手指頭,連分別半個月都不到,真有這麼想念嗎?
肩膀被拍了拍,科爾云冷靜地捂著手臂:“金瘡藥有嗎?”大風小說
楚斐然聽見聲音,這才想起方才替自己擋了一刀,連忙道謝。
介紹了科爾云的份,才教杜孤庭舍得從上挪開目,多看科爾云一眼:“原來是你。”
科爾云垂眼緘默,不自覺地站得筆直,比淬神營中那些將士還要張。
楚斐然頗覺稀奇:“夫君,你這是給造了多大的心理影?被我俘虜的時候,都從沒這麼張恭敬過!”
杜孤庭倒沒什麼覺,他被人敬重慣了,只是瞥科爾云一眼,便移開目。
楚斐然囑咐道:“裴大將軍,勞煩你替上藥……”
話沒說完,裴大將軍便推著夫妻二人往城里走:“弟妹你就先別心這麼多了,去吃飯吧!”
邊境的民風也彪悍些,城門口雖然碎落著和尸,可百姓們卻像是見到什麼稀罕事,又怕又著頭往外看。
此時,城門口已經圍了不看熱鬧的百姓,若就這樣走進去,恐怕會被當大猩猩。
楚斐然被抱上馬,杜孤庭環著,韁繩一抖,馬兒便噠噠走起來。
裴大將軍親自開道,士兵們將百姓疏散到兩邊,只見男男都瞪大了眼睛,竊竊私語:“咦!這就是王妃?”
說書先生筆疾書:“王妃單槍匹馬闖敵營,乖乖,真是一員猛將啊!”
賣瓜果的小販咂咂:“好家伙,真不愧是俺們戰神的婆娘。”
“長得這麼俊,下手咋一個比一個狠嘞?莫不是有什麼三頭六臂的法吧?”
沈城的民眾大多知禮,見到王爺也只會表示慕崇拜,可此的百姓們卻簇擁在道路的兩邊,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饒是楚斐然臉皮厚,此刻也有些尷尬地了,悄聲問:“咱們現在是去哪吃飯呀?”
杜孤庭答道:“回將軍府。”
不知不覺,百姓們已經將路堵得水泄不通,還津津有味的討論:“王爺三頭六臂,王妃因為只有二頭四臂吧?”
“沒準王妃是什麼黃沙神仙呢?”
裴大將軍策馬在前慢悠悠地走,時不時還能搭兩句腔:“那你們可就不知道,王爺懼,王妃起碼得四頭八臂。”
“真的假的?”百姓們被哄得一愣一愣。
裴大將軍樂呵呵道:“本將軍說的能有假話嗎?”
楚斐然微囧:“裴大哥!”
裴大將軍擺擺手,笑道:“嗨,弟妹,你別搭理他們,邊城趣事,他們這麼多年都沒見到活的王爺了,可不得好好說說,他們啊,最編排這些鬼神之說。”
楚斐然還未答話,便聽百姓們嚷嚷:“大將軍,你這話說的可真不吉利,什麼活的王爺?”
也有人抱怨:“王爺,你可得給我們評評理,都是大將軍不讓我們給你起牌位,不然你早就了香火仙啦!”
“對呀對呀,我早逝的二姑母前天還給我托夢,說地府貪多,不得像您這樣的仙過去斬除惡呢!”
裴大將軍輕輕甩鞭,笑罵道:“滾滾滾,活人起牌位像什麼話?”
百姓之中,歷來有給德高重的員與圣明賢良的君主立生祠的風俗,即將好人當做天上的神明一般供奉,祈求他們能夠保佑自己。
他們位卑人輕,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唯有寄希于渺茫的香火之力,希自己的激能夠幫助這些好人仙神。
杜孤庭尚在人世,百姓們卻迫不及待要他仙,便是希他這樣的人能夠管束三界,聽起來十分荒唐,卻是他們最為樸實的祝愿。
楚斐然素來都不信鬼神之說,卻為這份真摯誼而到容。
轉過頭看杜孤庭,他這幾日的勞憔悴覆在他上天眷顧的容貌上,卻沒有削去半分容。
而他雖在騎馬,卻時不時的要一,生怕再丟了似的,教人心疼得不行。
其實他遲遲沒能找到自己,楚斐然心底也是有怨的,此刻這星點的怨氣卻已煙消云散。
看著軍民融洽的景,的心頭忽然涌上一種莫名的。
杜孤庭似是察覺到了的眼神,眉頭輕輕一皺:“怎麼了?”
楚斐然靠著他的膛,勾了勾:“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夫君真厲害!”
杜孤庭呼吸微微急促,被輕飄飄的話,打了全部陣腳。
他沒忍住,低頭狠狠地親了額頭一口,目落在的上,像圈著自己的領地,迫不及待的要讓染上自己的氣息。
百姓們驚呼出聲,他素來民如子,此刻卻只嫌礙事,將心的攔腰抱起,飛踏檐而去。
裴大將軍還沒回過神,便見后的馬背已經空了,百姓們都激地圍著他,八卦之火熊熊:“將軍將軍,你看到了沒?”
“王爺王妃干什麼去了?是不是小別勝新婚忍不住了?”
裴將軍到有些頭痛,黑臉道:“他們是去吃飯!吃飯!這麼激干什麼?本將軍天天庇護你們,你們都沒見到王爺這麼激!”
百姓們又有些失落:“王爺這麼快跑了,會不會是嫌棄咱們鄉下人魯呀?”
邊城的將軍府,自然不比沈城王府致富貴,若不是地方大些,又有塊牌匾,簡直跟本地縣衙也沒有什麼分別。
府中的綠植也只是尋常的樹木,只有東廂、大堂與書房三個常用的地點,看得出是杜孤庭住過的痕跡。
一進府門,東六便咋咋呼呼跑出來,見了楚斐然,險些喜極而泣:“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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