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副將生無可地被換下場:“夭壽啊,哪個崽種把王爺氣這樣?”
不遠傳來調侃的笑聲:“老周,你不是剛突破四品,威風得很嗎?還在天香樓跟人說王爺是白斬,不如你魁梧,怎麼,這就被打下場了?”
周副將漲紅了臉,聲氣道:“那,那都是酒后吹的牛皮,這不是破了嗎!”
卻是燕殺到了。
幾位副將都苦不迭地圍上前:“燕統領,究竟發生了何事?”
燕殺笑著瞇了瞇眼:“這就要問王妃了。”
楚斐然目不斜視,自他后走來,尋了棵樹靠著,閉目不。
裴副將與絡些,當即笑道:“原是夫妻之間鬧了矛盾?王妃行行好,莫要再讓王爺折騰我們了。”
楚斐然眼皮也不抬:“武將之間切磋進武藝乃是常事,我乃是被燕統領特意請來替諸位醫治的,若了傷,盡管來。”
幾位丫頭對視一眼,將藥箱、針包等亮出,當真如只是來治病一般。
副將們都是老爺們兒,見狀不解,唯有燕殺嘆道:“人都來了,當真不去見見王爺?”
楚斐然手一抖,幾枚銀針從指間飛出,嗖的扎進樹里。
燕殺也沒再勸,飛至演武場,便與杜孤庭開戰。
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教幾位副將都松了一口氣,紛紛以好奇的目打量著楚斐然。
周副將剛閉關完,還是頭一回瞧見這王妃,著后腦勺道:“乖乖,這樣滴滴的人,王爺還生什麼悶氣?拎著教訓一通便是了。”
此話一出,其余兩位副將都笑出聲。
裴副將勾著他脖子戲謔道:“咱們這王妃雖是花容月貌,卻兇悍得很,王爺若手教訓,怕是小命不保!”
“這麼兇?”周副將起了興致,“讓我來試試的手!”
他猝然手,誰也沒料到,楚斐然正心煩別的事,忽覺前勁風襲來,快得令人無暇抵擋。
武林境界之中,差一品便是鴻,與周副將差了四品,又毫無防備,連毒也來不及撒。
誰能想到,今日竟正好見周副將這樣的楞頭青!
四下人等皆駭然:“周副將不可!”
然而,周副將早已收勢不及。
他這一拳,正對著楚斐然的臉,若是打中,不得鼻青臉腫。
楚斐然躲閃不及,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去藥。
然而預想中的痛楚卻并沒有出現,有一人破空而來,法卓絕,攻勢迅猛,將周副將踹落在地。
杜孤庭護在前,冷眉喝道:“自去領五十軍!”
周副將苦著臉被其余副將攙走。
裴副將驚魂未定:“你竟莽撞至斯!王妃懷有孕,若了驚嚇還得了?”
王副將亦罵道:“老周,方才你險些將我也嚇死,王妃那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你敢打?不要命了?”
綠蔭之下,影斑駁,男人平日端文有禮,裳一,那極發力的線條便暴在下。
他轉過,明明方才那樣急切地過來護,此刻眼神卻居高臨下,冷漠得像看陌生人。
有汗水自他下頜滴落,緩緩劃過腹,像是隨手就能拎起后脖頸,丟出軍營去。
不知是眼神太過傷人,還是氣場太過懾人,他上前一步,楚斐然便不自覺后退一步。
誰知,腳下正巧踩到石子,平日倒沒什麼,能平衡,今日卻神思恍惚,被絆了一跤。
“嘶”腳腕一陣痛楚,怕是崴傷了。
而杜孤庭就抿站在前半步,這樣近,卻懶得手扶。
楚斐然著腳踝,沒來由的委屈。
果真不是自己的崽,男人便薄得不想搭理,摔倒了,就算是個陌生人,也會扶一扶吧?
杜孤庭繃下,目冷得掉渣。
旁邊的人一時都不敢上前,唯有冬青頭鐵:“姑娘,你沒事吧……唔!”
燕殺把拉到一邊:“走,識字去。”
淺綠的擺如水波,襯得臉若荷瓣,天氣太熱,被曬得面泛,方才險些被打眼也不眨,此刻只是摔了一跤,卻咬著,像了天大的委屈。
四下清凈,楚斐然不愿輸了臉面,收起委屈,撐道:“燕殺說,來給你看診一千兩,由他付錢。”
杜孤庭驀然蹲下,向腳踝探來,距離猛然拉近,幾乎要被男人剛練完武的熱氣燙著。
他同那些臭男人不同,雖在軍中,卻到底是十幾年宮廷生活養出來的,上是淡淡雪松氣,平日抱著睡時,聞著令人安心。
可今日,男氣息鋪天蓋地,強勢又霸道,他的上覆著薄薄的汗。
他的眼神讓人發慌,怕怯便移開目,可條理分明的腹又在跟前晃。
冠禽罷了,心中啐著,可恥地有些心猿意馬。
若不饞他,也不會被他勾到手。
可昨夜他不在,不拿話逗,也不孟浪地哄著睡,極不習慣。
正走神間,杜孤庭低頭道:“本王無礙,倒是神醫子弱,不適合來軍營,治好傷便回去吧。”
楚斐然不敢置信:“你趕我走?”
“既不愿相見,也不必添堵礙眼。”杜孤庭眸若寒淵,話語更是傷人。
楚斐然不忿地拍開他的手,忍痛狠狠一按。
“嘶!”淚花直冒,給自己正骨的滋味,好生酸爽。
杜孤庭眉心狠狠一跳:“你作甚?”
“若不是王爺在我眼前添堵,我便是崴腳,也只是輕傷,不至于扭傷骨頭!”楚斐然沒好氣地道。
杜孤庭眸一暗:“再說一遍?”
楚斐然扭頭不理他:“楊柳,把我扶起來,咱們回府!”
杜孤庭薄輕啟,吐出三字:“不準扶。”
言罷,向楚斐然出手。
才說他添堵,他便喝止丫鬟,只準借自己的力起。
辱,這本就是明晃晃的辱!
楚斐然氣得不行,拿沒傷的腳踹他:“我不要你扶!”
腳踝卻被牢牢握住,杜孤庭好整以暇地看,像看著個炸的野貓。
楚斐然惱道:“放開!不然我毒死你!”
杜孤庭瞇了瞇眼,住傷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