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軍營之后,楚斐然驀地揪住杜孤庭角:“外頭有人在記錄我們的行蹤。”
“那是清察司的人。”杜孤庭并不意外,“來,我細細與你說。”
慕容信這些日子蟄伏在驛站,卻并沒有閑著,而是遣手底下的人四打探。
“也就是說,他們并非只是今日記錄你我行蹤,只是我武功不夠,現在才發現而已?”楚斐然陳述這個事實,有些微懊惱。
武林之中,通常把武功境界分為一到九品,九品為最末,一品為最高。
初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只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經由藥浴改造質,再加上修煉五毒飛云訣,如今也才堪堪突破八品。
在外人眼中,這個晉升速度已經足以讓人矚目。
可日面對著的,是杜孤庭這樣的絕頂高手,低境界的人無法窺破高境界的實力,但推測,杜孤庭的實力應該不會低于三品。
一品、二品乃是傳說之中的境界,可千軍萬馬之中取人首級,說是陸地神仙,即將飛升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早就已經突破凡塵。
而三品高手,在江湖中也無一不是能夠開宗立派的大人。
藥王谷、顧清流所在的云劍宗……無一不是有三品高手鎮守。
朝廷之中因待遇優厚,更容易吸引、培養高武力人才,如今鎮守東西南北四境的,皆是三品高手。
而杜孤庭一人,便可將風雨飄搖的杜國牢牢守住,無人敢造次冒犯,許多人推測他已經突破了三品。
但也有人說,他能獲得如此就,純屬時事造英雄,更兼天生將才,排兵布將有如神手。
杜孤庭見陷沉思,素來桀驁的神采收斂,更顯出眉目清艷,不心生憐,輕輕地將手放在的發頂。
楚斐然以為他又要說些安的話。
不料杜孤庭有些好奇地道:“你武功這麼低,是怎麼行走江湖的?”
楚斐然拳頭,這,是嘲笑吧?
反駁道:“我雖武功一般,但論起醫毒兩道,卻是敢稱當世第一!”
杜孤庭眉輕輕一:“如此說來,那些桃花,都是被你用迷藥拿下?”
這話說得,好似楚斐然是個下作小人一般。
自然要為自己的名聲辯白:“憑本姑娘的容貌手段,追求者自然繁多,還需要用迷藥就好事嗎?”
杜孤庭沉道:“如此說來,便是兩相悅,即使有霸王上弓,也是如你我一般,半推半就,就好事?”
楚斐然敏銳地察覺到哪里不對,雖然杜孤庭臉上并未有異樣,但若是承認自己與他人的關系,必定會被這醋缸教訓。
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咱們是投意合,狼狽為,明正娶,與他們不一樣的,哈哈。”
杜孤庭稍覺滿意,深款款地牽的手:“那,本王比之顧清流如何?”
他蠢蠢,似乎要力行地將“野男人”留下的痕跡全部清除,要楚斐然眼里心里都只剩他一個人。
楚斐然扶了扶額——這話本沒法接。
從前只聽說子拈酸吃醋,沒料到,男子吃醋起來也是像子一般喋喋不休、刨問底的。
若真的浪跡花叢,戰功赫赫,那也就罷了,可這全都是編出來的,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拍拍他的手,含糊不清道:“先說正事。”
杜孤庭不知想到什麼,斂了斂眉目:“好。”
楚斐然沒在意他的小緒,只想先清楚眼下的狀況:“慕容信武功不行,堪堪六品,只是為人毒,所以才被派來。
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也為了對付你,朝廷必定會派人過來,你可知他們的底細?”
而想在杜孤庭手下護住人,便起碼要有一名三品高手。
見思考得認真,杜孤庭便答道:“此次,清察司的人喬裝打扮跟在慕容信側,其中武功最高的是指揮使楚九。”
“方才窺探我們的人,便是他嗎?”楚斐然不由發問。
杜孤庭頜首。
楚斐然分析道:“雖然不知道藥王谷究竟與陛下達了什麼約定,但他此行,本就是為了替陛下害你,若是賜死圣旨沒發出,在陛下眼中便是無能。”
此事不,藥王谷在皇帝心中的可信程度便會大大降低,甚至原本達的契約也會失效也說不定。
因此,推測慕容信絕不會善罷甘休。
沉道:“若我是他,疫病之事不,便要找別的法子,譬如四搜集你的罪證,就算不能將你賜死,也要將北境弄得天翻地覆不可。”
唯有這樣,才能夠現慕容信的價值,達藥王谷與皇帝之間的契約。
杜孤庭淡淡道:“本王無愧于心,該當心的是你。”
“為何?”楚斐然有些不解。“慕容信拿到了萬丹,已經不再將我放在眼里,怎麼會來針對我?”
杜孤庭自袖中抖出幾張紙條:“經阿璟確定,這些紙條都是用來傳遞信息的,你確實是細。”
楚斐然瞳孔微,果然,原主并非清白。
好在,已經把自己跟原主徹底分兩個人,杜孤庭沒有懷疑到頭上。
“他們想要搜集你的罪證,就必定要把主意打到我的上。”楚斐然喃喃。“如今只是蟄伏不罷了。”
杜孤庭下了定論:“為防我們二人出事,還要辛苦夫人與我日日假扮恩。”
楚斐然武功不行,落單便極易被抓,雖有毒藥在,卻不想與慕容信輕易對上。
慕容信若是發現,本該死去的重現世間,必定會聯系藥王谷,不惜一切代價誅之。
上一世,武功已破三品,卻仍是被藥王谷找機會殺。
這一世的,武功低微,生死均要仰仗于他人的一念之間,又如何與藥王谷抗衡?
人若沒有絕對的實力,便只能被欺凌!
就如同弱小之時,被慕容信抓去當藥人……那段記憶,是畢生的噩夢。
回憶如困,一旦被招惹,便止不住地翻涌出戾氣。
欺辱過與大師兄的人,就應該債,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