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禪若向下跪,便是了天大恥辱,而坦然接下跪的,則是不知好歹!
說起來,世道也當真諷刺。
楚斐然,就算是被折磨至死,恐怕都不會博來他人憐憫,因為無親無故,沒有背景,也就沒有價值!
可花以禪呢,區區一跪,便能將之前做的壞事,一筆勾銷。
為防花以禪再耍花招,楚斐然索使出熊抱,將制服在懷中。
抱著花以禪,語帶哽咽:“啊!妹妹,你放心吧,我從沒怪過你,畢竟,我雖然先過門,可你,卻是王爺心心念念九年的白月啊!”
到深,用力拍打花以禪后背:“從前你做下了那麼多錯事,因此王爺才遷怒于你,相信你往后只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便能獲得大家的諒解!”
花以禪險些被拍死,可這個時候如果掙扎,不就顯得,之前的話語都是在做戲?Μ.166xs.cc
因此,也只能跟著哭:“姐姐,真的嗎?你真的不怪妾嗎?”
小院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原本互相坑害的正妃側妃,竟然會在短短一天之握手言和,哭淚人?
這究竟是道德的泯滅,還是人的淪喪?
難道,從前都是他們看錯了?
冬青懵懵地想,難道,花側妃其實沒有那麼可惡,從前都只是,被妒意蒙蔽雙眼?
而山奈等人,則滿臉迷。
難道,王妃其實是個傻子,真的原諒了花以禪之前做的事?那也未免太善良了吧?
天爺啊,饒是惡毒如山奈,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生出一丟丟愧疚。
而樹上,燕殺睜大雙眼,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好戲。
“后宅之中有這兩尊大神,孤庭那死水般的生活,恐怕會彩得多~”他挑了挑眉,有些期待,有些幸災樂禍。
擁抱過后,花以禪那價值不菲的之上,添了好些油手印。
這,自然是楚斐然的杰作。
若是往常,必然嫌惡不已,迅速換下,可如今卻不得不忍耐。
打量著楚斐然,心下驚疑不定——這賤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城府深不可測?
哭著哭著,楚斐然有點,便一抹眼淚:“妹妹,既然咱們恩怨全消,今日便一起吃飯吧!”
花以禪此刻,簡直恨了眼前賤人——堂堂相府嫡,怎麼可能跟低賤舞姬同餐?
可是,為了贏,忍!
圓桌旁,兩親昵靠坐,共進晚膳。
消息傳到軍營,杜孤庭眉頭一跳:“你說什麼?”
暗衛面古怪:“王妃與側妃互相認錯,相很是和諧。”
不一會兒,又有暗衛匆匆進營:“報!王妃與側妃互相夾菜,還……”
他瞄一眼杜孤庭,隨即道:“王妃還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并把所有豬蹄都送給了側妃。”
“罵本王是豬蹄?”杜孤庭扶額,“罷了罷了,全部退下。”
暗衛們松了口氣,剛準備走,又聽他道:“等等,看王妃,別讓在飯菜中下毒。”
“是!”暗衛們面一肅。
杜孤庭頓了頓,又叮囑道:“看側妃,以防暗中手。”
暗衛們領命而去。
放下手中筷子,杜孤庭食全無。
原本,將楚斐然足于院中,一是為了罰行事莽撞,二是免了在軍營外晃悠,眼不見心不煩。
可如今,日日為了后宅憂心,他竟不知,究竟是在折磨楚斐然,還是在折磨自己。
靈犀亭,拱門。
兩依依惜別,熱淚盈眶。
花以禪滿眼溫:“想不到姐姐,居然如此知達理~”
楚斐然握手:“想不到,妹妹聰慧貌,更生了一副菩薩心腸。”
花以禪拭眼角:“我們姐妹二人,當真相見恨晚~”
楚斐然拿起手帕,淚如雨下:“啊!妹妹~”
“主子,天已晚,咱們快走吧。”山奈扯出僵微笑。
一開始,只覺得王妃蠢。
可現在,擔心自家主子真的相信王妃,準備與王妃結拜!
冬青亦訕訕道:“姑娘,咱們回吧。”
兩方丫鬟對視,彼此嫌棄地錯開眼,卻難得齊心協力地,將準備義結金蘭的兩拉開。
楚斐然驀然道:“等等!”
深呼喚,順帶把自己手上的油全抹在花以禪袖口:“妹妹,下次再來坐坐!”
花以禪被下人簇擁著往外走,含淚回眸。
聽風閣,花以禪一進門,便再也忍不住。
干嘔幾聲,語帶抖:“快,快給我換服!”
袖口的油手印,只消看一眼便想吐!
山奈便替解,心疼地道:“側妃,您何須這樣委屈自己呢?”
花以禪咬著,眼眶微紅:“那賤人如今得寵,我卻失勢,若不如此,王爺怕是再也不會看我一眼。”
“他敢!”山奈不忿,“您可是丞相府千金,便是打殺了那賤人,王爺也得捧著您!”
“蠢材!”花以禪恨恨斥道,“王爺若想,我們手自然無礙,可如今,王府保著,我是假死的千金,是陛下親賜的王妃,誰也害不了誰。”
山奈一愣:“王府為何要保……”
“這些,你無需多想。”花以禪忍淚告誡道,“總之,若不失寵,咱們絕不能像從前一樣輕易手,明白了嗎?”
想到要與低賤舞姬爭寵,心中便恥辱萬分。
可如今,似乎也不得不如此……
靈犀亭,眼見一行人影消失,冬青與小福子言又止。
楚斐然個懶腰:“著人收拾院子,燒水準備沐浴。”
冬青見表輕松,不由傻眼:“姑娘,你剛剛……都是裝的?”
“不然呢?”楚斐然敲敲的腦袋,“如今使的是招,咱們若抗拒,便顯得小氣,襯得寬容。”
冬青恍然:“難怪突然對我們這麼好,原來是這個緣故……”
憤憤道:“這樣虛偽的壞人,我若是王爺,就休了!”
楚斐然失笑:“傻丫頭,與杜孤庭之間關系復雜,斷不可能休棄。”
堂堂北境戰神,私下與丞相之結親,隨手便可搖皇帝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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