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邢芷嫣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了起來,「保命,保命,」笑容越來越發冷,眼神越來越凌厲,聲音也越來越激勵,緒也越來越激。
「你的命就是命,司家百口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要保命,你憑什麼要用司家百口人的命來保你撿來的命!」
當年若不是父親救了他,他早就不存活於世了,現在他還活著,這個命不過是撿來的。
救他從未想過,要求他報恩,卻也不是救他來恩將仇報。
他竟還好意思說自己這麼做就是保命,惜命,怕死罷了。
不是大慈大悲之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一個想為家人討回公道之人,這個理由不接,做不到將心比心。
楊大人被邢芷嫣的話說的一陣陣臉紅,無地自容,抿著不說話。
邢芷嫣呼出一口濁氣,斂了斂心神,微微閉上眼睛,掩去眼底跳的殺意,再次睜開眼,又是一片清寒。
「楊大人,司家百口冤魂還在等著你!」
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就要離開。
「等等!」可楊大人卻突然出聲阻止了邢芷嫣的腳步,「晉王妃你與司家是什麼關係?」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點,邢芷嫣既然說不是代替晉王來的,而是司家百口冤魂來的,可見與司家是有關係的。
可是邢芷嫣是落北公主啊,怎麼會跟司家扯上關係?
邢芷嫣轉過來,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微啟紅,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楊大人憑藉著口型,在腦海里默默復讀了一遍又一遍,瞳孔越來越,眼底驚恐之幾乎要溢出來了,整個人嚇得癱地落坐在地上,恐懼地看著邢芷嫣,張口想說話,越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邢芷嫣掃了他一眼,收回目轉離開。
剛走到牢房門口,後就傳來楊大人虛弱的聲音,「晉王妃,池中的水遠比你想的還要深。」
聞言,的腳步一頓,眸微,卻沒有回頭,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影塵連忙跟上,看著什麼東西都沒有問出來就走,張了張口,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王妃,我們這什麼都沒有問出來,要不要屬下用刑試試?」
邢芷嫣神淡淡的,搖了搖頭,「不必了,即便用刑,他也不會說的。」
已存有死志的人,怎麼折磨都不會鬆口的,何必繼續浪費時間。
從一開始,楊大人寫下認罪書,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活路。
方才的那句話,也許是他對司家愧疚,一點一點良心作祟,說了一句提醒的話罷了。
邢芷嫣來之前心中其實也清楚,問不出什麼來的,但還是來了,就是要問問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司家。
可得到的卻是如此現實但又可笑的理由。
真的不知道該恨這世道的現實,還是恨人的殘忍。
他們離開牢獄后沒多久,好好坐在那裏懺悔的楊大人突然面痛苦之,『砰』的一下倒在地上,全搐起來,沒一會兒就停止了。
但人也沒有靜了,一直趴在地上,七孔流,雙目充猙獰的睜著。
人,死了!
沒有任何徵兆,就這樣死了。
但若是注意看的話,會發現他後頸下方一點有一塊黑乎乎的地方,形狀有點類似於蟲子。
一個棄子了,背後之人絕不可能讓他活著。
楊大人死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沈逸舟和邢芷嫣耳朵里。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言語,但都已經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當下還需想出應對之策,對方要的是夏胤,那他們就必須保住夏胤不。
夜裏,邢芷嫣心事重重地坐在床榻上,腦海里不停回想著楊大人的最後一句話。
「池中的水遠比你想的還要深!」
這是要告訴,所看到不過是水的表面,其實這水還深不可測著,也就是說事遠遠比想的還要複雜。
這時候,環兒抱了一床被子進來。
邢芷嫣抬眸去,看到被子,再往自己床榻上看去,才發現床榻上沒有被子,下意識就口而出的問道:「之前的被子呢?」
環兒一聽,微微一愣,小臉也隨即一紅,小聲地喃語道:「之前被子……髒了!」
髒了?
一開始沒聽懂,但心中默念兩遍,立刻就明白什麼意思了,當即臉僵了僵,很是不自然。
差點忘了,今早的折騰,那被子早就髒兮兮了。
輕咳了兩聲,看著被子,眼神更加複雜了,腦海里又回想起今早男人的折騰,就氣的牙。
狗男人,不管如何求饒,這狗男人就是不放過。
「環兒,去,去尋門板來,把房間里的窗戶全給我從裏面封上。」
「啊?」
環兒一愣,不解地看著邢芷嫣,顯然沒想到自己公主會說這樣的話。
把窗戶封上,為何要把窗戶封上,這是要防誰?
防晉王殿下?
雖然不解,但環兒還是老老實實喊來人,抱著木板,將房間里所有的窗戶全都封上了。
然後邢芷嫣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人打發出去后,親自把門關上后,轉準備上榻休息。
可是走了幾步,似乎又覺得不安全,又折退回來,將一旁的桌子拖到了門后抵住,還覺得不安全,又移了一張桌子過來抵住。
弄完之後,站在前面,著下仔細的打量著,皺著小眉頭,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還是不夠安全。
畢竟狗男人力氣可是很大的。..
於是房間里就上演了勤勞孩忙碌的一幕。
只見忙上忙下,將房中可以搬有重量的東西全都用來抵門,甚至連花瓶都拿來了了。
最後看著自己勞的果,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手,開開心心地扶著腰睡覺去了。
今晚會是一個特別舒服的覺。
夜裏,沈逸舟在書房理完公務后回房時,抬手推門。
一推,沒?
再用力一推,還是沒。
加上一隻手,再使勁一推,門好像就是要跟他唱反調一樣,依舊紋不聳立在他面前。
這下沈逸舟的臉當下就黑了。
於是他轉朝窗戶走去,手一推,依舊是紋不。
他角狠狠搐一下,就算不知道裏面什麼況,但也知道這是自己媳婦報復他乾的好事,擺明了不讓他進房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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