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臉紅猴屁
賢妃不怒反笑,蘇儀心中暗想皇后的心計還是太淺,被賢妃一詐就詐出來了。
方才要是不聲,只怕賢妃還不能確認這個封號並非出自皇后之手,現在皇后怒了,反倒是不打自招。
蘇儀不由懷疑,皇上自作主張把和皇后捆在一起,到底是想讓皇后庇護還是讓幫助皇后?
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更大。
賢妃笑道:「是,都是臣妾失言了,請皇後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過分嚴厲,恢復微笑神看向惠妃,「大公主近日好不好?針線學得怎麼樣了?」
惠妃也笑著回應,「有勞皇後娘娘關懷。靜言閑來無事就在房中學針線紅,前幾日才綉出一條魚戲荷塘的手帕呢。還說等手藝進了,一定要綉一個荷包給皇後娘娘。」
不管這話是大公主說的還是惠妃自己說的,皇后聽著心裏都舒服,滿意地朝惠妃點點頭。
惠妃是先皇后的侍,一直以威遠侯府的人自居,皇后和自然親近不起來。
雖不親近,卻對溫和的自有一份好。
又看向賢妃,這回態度沒有問起大公主那麼親熱了,「二皇子這些日子怎麼樣呢?聽說大皇子隨皇上出巡,二皇子很是不樂意,大發脾氣還打了宮人。這是真的麼?」
差點忘了二皇子。
早就知道他對大皇子不安好心,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看起來溫和,竟然會打宮人。
大皇子那樣淘氣的孩子,生氣起來頂多罵小紀子他們出出氣,從來沒有過手,不想二皇子倒搶在兄長前頭了。
蘇儀豎起耳朵聽賢妃的回話,這件事既然已經被皇後知道了,要狡辯反而了怯,索大大方方承認。
「是啊,二皇子年紀小,天真不懂事。他見父皇和大皇兄都出宮去了,想跟大皇兄在一玩呢,一著急不小心打了宮人兩下。」
把二皇子嫉妒大皇子能隨駕出宮,說二皇子想和大皇子在一玩,這理由隨口拈來竟無懈可擊,蘇儀心生佩服。
二皇子天真不懂事?
蘇儀打小跟父親在學堂里混大,如果二皇子算天真不懂事,那小時候見過的那些大概都是白癡——
連大皇子在,都是白癡。
就沒見過比二皇子更早的孩子,活一個小版的賢妃,心機深沉得可怕。
皇后冷哼一聲。
賢妃的巧言善辯早就領教過了,也早已練變不驚的態度。
「那賢妃要好管教管教二皇子了,皇上素來不喜皇子們生慣養,變只會淘氣玩鬧的紈絝公子。二皇子如今打兩下宮人事小,將來大了變本加厲,別說本宮這個嫡母沒有好好管教。」
賢妃面微變。
一向視二皇子為自己最大的驕傲,容不得旁人說二皇子一點不好,更反皇后裏的嫡母二字。
旁的嬪妃不如份貴重又得寵,只能恪守著妾妃的本分,賢妃這般位分自然不甘被皇后上一頭。
面上仍帶著淡淡笑容,口氣卻冷了三分,「臣妾只有二皇子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會將所學的詩書都教給他。倒是先皇后早早去了,大皇子邊沒有生母照顧,皇后還是把心思多花在大皇子上吧!」
說著看了蘇儀一眼,一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表,「哎呦,本宮都忘了,大皇子邊如今也有昭貴人了。從前昭貴人還在大皇子邊伺候的時候兩人就好地和親母子似的,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庶母名頭,豈不更好?」
此言一出,不但皇後面微變,連惠妃都蹙著眉頭看向蘇儀。
蘇儀心中暗道不好,賢妃這是想借大皇子挑撥和皇后的關係,嫡長子的份高於嫡次子,大皇子是所有皇子中份最貴重的。
賢妃把和大皇子說母子,無異於把架在火上烤,皇後為中宮豈能不忌憚?
惠妃名義上以先皇后侍的份親近著大皇子,實際上也是想和大皇子抱團,若讓蘇儀後來居上豈能甘心?
蘇儀忙起道:「賢妃娘娘別笑話嬪妾,嬪妾比大皇子長不了幾歲,像他的玩伴才是,怎麼會像母子呢?大皇子的生母是先皇后,份何等尊貴?嬪妾是民間選來的宮出,打死也不敢和大皇子母子相稱。」
皇後面稍緩。
蘇儀說得對,就算皇上和大皇子再喜歡,也萬萬沒有把大皇子養在膝下的可能。
倒不是的份有多卑微,是大皇子的出太過貴重,就連皇上把他養在自己膝下,這個繼母也要小心翼翼捧著。
惠妃結大皇子這麼多年,甚至捨出命去救他,還是先皇後邊的親信,皇上不也沒把大皇子給養麼?
惠妃也笑起來,「昭貴人這麼說,那本宮和你都是宮出,也算是同同源了。」
「那怎麼能一樣?」
蘇儀想也沒想道:「惠妃娘娘是威遠侯府出來的人,行事都是大家風範。誰不知道高門大宅裏頭,近伺候小姐的姑娘等同副小姐,禮儀教養都是一樣的?」
這話說得惠妃通舒泰,不但高興,連殿中伺候的翠搖等大宮都面上有。
蘇儀略掃了一眼,便知翠搖一定也是皇后從母家帶來的陪嫁丫鬟,連帶芳嬪、燕嬪們邊的也是如此。
年輕子初進後宮自然信不過宮中之人,用自己的陪嫁丫鬟做大宮是再正常不過的。
像蘇儀這樣宮出的人,邊沒有從宮外帶來的丫鬟,也下意識選擇了一開始就伺候自己的淑芽為大宮。
皇后見說話甚有分寸,既謙虛又懂得討好旁人,關鍵的是神思敏捷大有賢妃的口才,心中十分歡喜。
每每妃嬪聚在一起時總是賢妃大出風頭,如今也該有個頭腦靈活又讀過書的人滅滅的口齒了。
賢妃淡淡一笑,輕鬆接過蘇儀的話頭,「正是呢,從前昭貴人拒絕皇上封答應的事傳出來,後宮里不知多人議論你。當時本宮聽見旁人說你是想等大皇子大了做大皇子的邊人,否則怎麼捨得拒絕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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