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云被捂了,自然不能回答的問題。
段志能一邊忙著捂段清云的,一邊著急地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你還不了解你三妹妹嗎?素來是說話不過腦子!”
“方才的話,也是一時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
可這番話,顯然騙不了段嬰寧。
即便是段清云再如何說話不過腦子,也不至于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而段志能方才那一句“你三妹妹”,分明是故意加重語氣,像是在強調、與段清云是親姐妹似的!
段嬰寧的眼神,愈發的沉了。
但這時候,兒不愿在寧遠侯府多呆一秒鐘。
心口的抑,讓險些不過氣來。
看到段志能與段清云惡心的臉,會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因此,并未在意段志能如何解釋,一把將他們父二人推開,面不虞的匆匆離去。
都離開了,宋靖云的那些個賞賜,自然也被下人們抬走了。
段志能和段清云眼睜睜看著那些個東西被抬走,父二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痛!
就好像是,有千萬兩銀子從他們面前奔騰而過!
就這樣錯過了“發家致富奔小康”的絕佳機會啊!
見段嬰寧都走遠了,段志能還捂著的,段清云用力一把推開段志能的手。而后微微俯,雙手撐著大一個勁兒的呼吸。
“爹!你干嘛!要捂死我啊!”
呼吸夠了,段清云這才雙眼噴火地瞪著段志能,“你捂著我的做什麼?!”
“你讓我說啊!我準讓那小賤人今日吃不了兜著走!”
“這下可好,人家都走了!咱們非但罵沒罵,就連銀子也沒撈到!”
被一通埋怨,段志能這才皺眉說道,“你還說呢!若不是我及時阻攔你,你覺得今兒嬰寧會善罷甘休嗎?”
還讓段嬰寧吃不了兜著走呢……
就他們父二人聯起手來,都不是那臭丫頭的對手。
更何況是段清云一人?!
還想罵,不被那臭丫頭罵得狗淋頭就不錯了!
段清云一噎,“可是,可是我好歹要說出來心里才痛快!這麼什麼都不說,我反而憋得慌!”
方才段嬰寧臉沉的離去,瀟灑的仿佛不帶走一片云彩……
段清云不甘心啊!
“今日,不就是來給咱下馬威的嗎?”
段清云跺了跺腳,沒好氣道,“爹!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將掃地出門啊?!你沒聽到嗎?方才可都說了,還讓咱寧遠侯府給準備嫁妝、給辦喜宴呢!”
“憑什麼?!”
抓住段志能的胳膊,用力搖晃著,“爹,我可不依!”
“大哥和大嫂如今不在府上,無人替說話。”
“咱們侯府如今債臺高筑,就連維持府中營生都困難,哪有什麼閑錢給準備嫁妝?”
說著,又癟輕哼一聲,“再說了,我可還沒出嫁呢!你們若是將銀子都給用了,以后我出閣,你們又用什麼給我做嫁妝?!”
這個問題,把段志能給難住了。
他了額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既然知道,咱們府上如今債臺高筑,就不該日日揮霍,還要去買什麼首飾新……將就著湊合湊合,將這段時日熬過去再說!”
段清云不樂意了。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
拉著臉,“正因為我還沒嫁人呢,就得好好打扮。否則,別人能看上我嗎?”
如今的寧遠侯府,不過是空有其名罷了。
段志能這個寧遠侯,也是徒有其表,卻無實權。
加之侯府債臺高筑,段清云前些日子又名聲損。
的確已有好一段時日,沒有婆登門了。
“爹你還想讓我嫁給忠王呢!你說說,我若是不好好打扮,人家忠王能看上我?!”
段志能倒是個眼高于頂的。
楚王已經有了婚配,周王又是個只知道吃、手中無權一無所的鐵憨憨。
四皇子雖是傅皇后所出,但年紀太小,而且還未封王。前面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兄長,即便有傅皇后在后面撐著,只怕這太子之位也落不到四皇子頭上。
而忠王宋承泓麼……
他的生母,是皇上最寵的賢妃娘娘;
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皇上最疼的小公主。
段志能在朝中也明白,如今朝中的權勢,就屬宋承泓抓得最牢固!
因此,他便算計著打算將段清云塞給宋承泓!
不論是做忠王妃也好,還是側妃也罷,只要抱上忠王府這顆大樹,將來寧遠侯府不愁沒有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想讓段清云嫁給宋承泓,如今這個念頭也得打消了。
畢竟,宋承泓和溫永晴的婚事,已經是鐵板上釘釘了!
這會子,想必已有宮人去溫家宣旨。
而英士德,則是來寧遠侯府與護國公府宣旨。
由此可見,宋靖云在容玦和宋承泓之間,更看重的是誰!
段志能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可惜很快算盤就要落空。
他眉頭皺,心中也在惋惜著,方才沒能從段嬰寧手中摳出半個子兒來……眼下錯失良機,那堆一堆的債,他也不知該如何償還!
他頭痛極了。
“我記得,你娘那里還有些己……”
“爹!你可別打我娘私房錢的主意!我娘說了,那些都是要留著給我做嫁妝的!”
段清云一副“鐵公”的樣子。
“罷了罷了!這門婚事是皇上賜婚,也的確理應我們侯府來料理。你娘那邊的銀子,我也不打主意了!我自己想法子便是。”
段志能頭痛地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去而復返,“清云。”
“有件事為父可要提醒你,方才那些話,日后不可在你二姐姐面前提起!”
“如若不然……你知道咱們侯府要面對的是什麼!”
他神嚴肅,難得如此疾言厲一回。
段清云癟了癟,倒也想明白了其中利害。
于是,只得點頭應下,可心里卻將段嬰寧恨毒了!
——這個賤人,到底是搶走了本該屬于姐姐的容世子!
……
卻說段嬰寧,剛從侯府出來,便下意識舒了一口氣。
如今對寧遠侯府,非但沒有半點留,甚至其中,總覺得像是被一張看不見的網籠罩其中,讓人心頭抑的不過氣!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匾額。
這會子,下人們正在修補被踹壞的大門,“乒乒乓乓”聲音不斷。
段嬰寧忍不住想起段清云方才那番話。
微微瞇了瞇眼,心里已經起了疑。
到底什麼——“段清云的爹娘,不是的爹娘?!”
剛要轉,只聽后遠遠地傳來一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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