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洄被搞的一臉茫然。
撓著頭去了另一個小院,進去后恰巧見沈遲從屋中出來。
當初師父將托付給沈遲,沈遲也原本想將收作義妹,但郭洄自己更喜歡趙茯苓,便跟著趙茯苓走了。
不過兩人的關系,如今倒是親近的。
見沈遲在,郭洄立刻道:“沈大哥,我一箭死了宗縉。”
沈遲被說得頓了下,回過神后才問道:“宗縉死了?”
郭洄老實點頭:“你知道的,我箭很好。今日去看到有個人像是頭領,我便朝了一箭。誰料有個年幫擋了,后來我聽人說,這年是宗縉。”
沈遲默了片刻,才看著郭洄安道:“死就死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沒被嚇到吧?”
這話讓郭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跟著上戰場多次了,箭下亡魂又不知有多,怎麼可能被嚇到?
今日特意將宗縉提出來,只是因為這人的份比較特殊而已。
“我說的是宗縉,宗縉你知道吧?”
沈遲點了頭:“知道,宗家十二爺,唯一的嫡出孫爺。”
“那你怎麼沒有什麼反應?”郭洄很是郁悶,“我給趙姐姐說了,趙姐姐也沒什麼反應。”
提到趙茯苓,沈遲的神就正經了許多。
他想了想說:“宗縉和夫人本就沒什麼緣分,便是有緣分,那也是孽緣。他二人天生于不同立場,連朋友都做不,如今還變了仇敵。這樣的人,死了你想夫人說些什麼?”
郭洄被說得一怔。
是啊,想找姐姐說些什麼呢?
兩人不是朋友不是親人,曾經的未婚夫妻名頭都是假的。
這樣的人,能趙茯苓說些什麼?
也就僅此一句“我知道了”而已罷?
郭洄嘆了口氣,大踏步進了屋子:“好吧好吧,怪我想的多。”
沈遲勾,越過走出了院子。
蒼梧的事暫告一段路,他也要準備回沼平去了。
李京墨忙到晚上才回來,得知宗縉被郭洄殺掉的消息,他也沒有什麼格外的表。
短暫的沉默了下,就轉移話題開始布置接下來的安排。
聽到沈遲要回沼平,李京墨嚴肅道:“嶺南一帶,我準備全權給嚴勘和樂倡,你隨我們回京。”
還不待沈遲說話,李京墨就道:“侯夫人應當也是想要回去的,永安侯一案,也要平反。”
李京墨說的是平反,而不是重新審理,沈遲當下就紅了眼圈。
提到母親和父親,他就心了下來。
上京那個地方,屬于他的傷心地。父兄親人,摯的子,都在那里消逝。
他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扎嶺南的準備。
可他母親……
自閨中便生活在上京,嶺南氣候折磨的每日都不安,大哥的腹子也需要在好的環境長大。
而且父親和他們沈家的冤屈,必須要洗刷掉。
所以,必須得回上京!
沈遲深吸一口氣,對著李京墨抱拳:“多謝殿下,末將愿隨殿下歸京。”
李京墨這才點了頭,他看向樂倡,樂倡輕輕頷首,顯然已經都商量妥當。
倒是坐在最下面的郭洄……
李京墨問:“你自己什麼想法?”
小丫頭懵懵懂懂的,抬起頭看向李京墨,有些不大明白。
又看了眼沈遲和樂倡,才問道,“什麼……什麼想法?”
李京墨笑了笑:“你想留在嶺南,還是隨我們一起回上京。”
“自然是回上京。”郭洄忙說道,“趙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遲也想讓郭洄去上京,年紀還小,便是想要立功勞也不急于這一時。回了上京還有人照應著,等年紀再大些,再作打算。
李京墨便就此安排下來。
這邊理城中雜事要兩日,等徹底理完畢,東西也收拾好了,眾人就北上。
北上之前,先去一趟沼平。
這是趙茯苓之前就答應好沈遲的。
以阿苓姑娘的份去見一面沈母,除去老人心中那個結,他們以后都各自好好過日子。
李京墨自然是沒什麼話說,作為趙茯苓的丈夫,他要跟著趙茯苓一同過去。而作為大齊的七皇子,以及未來的皇帝,他也要去拜見一下永安侯的孀。
兩位主子都去,郭洄和桃兒幾人就更要去了。
最后趙茯苓擔心擾了計劃,大軍先行開拔,他們幾人則私下往沼平走。
從蒼梧到沼平的這條路,沈遲已經走過一遍,這次再回去心卻完全不一樣。
眾人了卻了不心愿,心也松緩很多,趁著有些閑暇時間,干脆邊走邊閑逛起來。
短短一段路,到達沼平時已經過去了七八天。
大概是蒼梧這邊靜太大,也影響到了嶺南周邊小城,沼平城進出的例行檢查都嚴格了許多。
到了趙茯苓的馬車時,城門吏還要求他們全部下車,將馬車部以及底部全部都要仔細查看。
趙茯苓在馬車中和李京墨對視一眼,兩人都勾了下。
正準備下去,就聽后面傳來沈遲的聲音。
“不得無禮。”
那城門吏再抬頭看過去,瞬間驚喜開口:“沈將/軍?是沈將/軍回來了。”
一聲驚呼惹來了不人的注意,瞧見沈遲悉的面孔后,城門上的小吏和將士都圍了過來。
他們七八舌的說著話,沈遲一一回應過后,才問道:“例行檢查嚴格了不,是發生了何事?”
“周副將安排的。”有人說,“蒼梧那邊不半月堂的人潰逃,周副將擔心混我們沼平城中,就下令嚴查。”
沈遲心中微松,笑了笑,“好,辛苦諸位兄弟。”
這些人連連擺手,不好意思的謙讓起來。
沒過多久,那位周副將的年輕人也來了。
沈遲沒明說馬車里的人是誰,但他也猜到了些,忙把人帶進了城。
原本是要安置在別休息的,沈遲卻想第一時間見到沈母,趙茯苓也想早日理完畢回上京,幾人便直接去了那小院。
城安逸,沈遲租住的這小院,環境更是清幽。
好在如今地方是嶺南,便是了秋也不覺得凄冷。
桃兒上前去叩門,片刻過后,沈母來開了門。
看著桃兒,疑道:“姑娘,你找誰?”
桃兒回頭,趙茯苓掀起車簾出臉來。
“伯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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