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六爺被嚇了一跳,只覺得宗六夫人怕是瘋了。
可他沒想到,沒過兩日,那些龍頭也來找他了。
宗六爺死活不愿意答應,六夫人卻先替應下,甚至開始積極備戰起來。
但李京墨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多時間。
待樂倡和郭洄帶的人馬到來后,沈遲便立刻充當先鋒軍發起了總攻。
此時的宗家,早就是強弩之末,所以李京墨并沒將他們放在眼里,選擇了最后理。
一開始清理的,便就是那些反叛的龍頭。
這些人不僅手段狠辣老練,名下各城中還有不勢力,比只有空架子的宗家有價值多了。
所以宗家暫時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六夫人趁著這個機會,聯合各路龍頭發展壯大。直到盛夏過去,初秋到了,他們才正式和李京墨的人馬對上。
蒼梧城的最后一戰,就在宗家山莊的腳下開展。
六夫人經過這將近一月的浸潤,對自己越發有信心,甚至直接刨除丈夫兒子掌握了大全。
如今要上戰場,也準備效仿當初的趙茯苓,親自去督戰。
可臨行前,一直將自己鎖在屋中不出來的宗縉,突然冒出了頭。
他穿了一盔甲,腰間配刀,同六爺和六夫人告別。
“既然母親都決定好了,兒子豈有看著母親去拼命廝殺的道理。今日這場戰役,兒子去。”
六爺一頭霧水甚至心中有些不安,六夫人卻一臉欣喜。
拍著宗縉的肩膀說道:“縉兒你能想開我很高興,去吧,母親等著你傳捷報回來。”
宗縉角了,看著六夫人激的神,到底沒說什麼。
到最后,他只是對著六爺重重抱拳鞠了一躬。然后出門翻上馬,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
圍在山莊下面的人,并非沈遲或是十三等人,而是宗縉從未見過的樂倡和郭洄二人。
樂倡生不笑,可能夠被李京墨納麾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人。
郭洄花了大半年時間,混軍營又死皮賴臉的跟來蒼梧,自然也是有些本事。
但當半月堂幾個龍頭瞧見那馬背上的娃娃,全部嬉笑起來:“大齊朝廷這是沒人了嗎?竟然派個娃娃過來。”
“這是怕了我們吧?聽說前面那些日子,他們打仗打的并不是很順利。”
“看著今日來人也不,但我們準備充足,定他們有去無回。”
這些人各個自信心棚,宗縉本想勸他們不要輕視那小丫頭,可見到諸龍頭如此,他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樂倡指揮戰事和沈遲完全不同。
半月堂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正規軍隊的戰打法。
哪怕他們占盡了悉地理位置的優勢,可短短半個時辰,就已經敗下陣來潰不軍。
看著無數人開始四散逃跑,宗縉沉下臉道:“傳令下去,逃兵殺無赦!”
可這時候,他的命令儼然耳旁風,就沒有人聽。
正巧有一支利箭從對方破空而來。
那利箭仿佛長了眼睛般,直直朝著一個逃竄的龍頭而去。
箭尖沒龍頭后背,那龍頭立刻悄無聲息。
宗縉定睛一瞧,箭之人正是被眾人取笑的小姑娘。
有了這麼一箭,這些人更加驚慌,甚至連一些領頭的都開始四逃竄。
宗縉實在沒有辦法,直到眾人撤回莊子里。
樂倡騎在馬上,遠遠瞧著這一幕沒有說話。郭洄在旁邊興致道,“就這烏合之眾,趙姐姐還說我們小心為上。”
樂倡隨意附和一句,也沒有追上去,將士們下來休息。
宗縉退回去后,六夫人得知吃了敗仗,氣得大發雷霆。
那些龍頭不服氣的指責,干脆罵道:“你上這麼厲害,有本事親自上戰場啊,為什麼你兒子替你去?”
“頭發長見識短的人,懂什麼?”
六夫人氣得眼睛都紅了,立刻道:“明日我就親自帶兵前去。”
有了這話,不人悄悄松了口氣。
宗縉什麼都沒說,換下盔甲就去休息。六爺想去和他說說話,也被他攔在了外面。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日,母子兩果然一起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六夫人換了戎裝后,不說別的,是這派頭還真有那麼些意思。
英氣無比又意氣風發,像是有了點將/軍的樣子。
眾人看著這同樣的六夫人,心中又逐漸升起了一點期。可這點期,在看到山莊下那黑的數萬人大齊兵后,就全部消失殆盡。
“今日怎麼這麼多人?”
“瞧著比昨日多了一倍,大齊朝廷這是怎麼了?”
“帶兵的還是昨天那兩人,那個小丫頭也在。”
眾人各自說話,聲音紛紛擾擾很是吵鬧。六夫人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對面。
看到馬上那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時,心中更不服氣。
這樣的小丫頭都能打仗,為何就不能?
六夫人心高氣傲,也沒覺得郭洄有一技之長,而從來都是紙上談兵。
宗縉昨日見識過這小丫頭的厲害,特意給六夫人提醒了一遍,可六夫人沒當回事。
指揮著眾人攻擊對方,誰料樂倡只是稍微變換一下戰,這邊的人就慌了神。
六夫人又面臨了宗縉昨日的狀況。
下面的人不聽指揮,沒有凝聚力,而且戰斗能力極差。
看到那裝備良訓練有素的大齊兵,從心理上就產生了恐懼。當冷兵揮到他們頭頂上時,那種恐懼就完全被放大,最后只剩下本能的逃跑。
軍心就是如此。
一旦有一個人開始逃跑,剩下的人就會紛紛效仿,直到最后整支隊伍潰散。
六夫人逐漸穩不住局面,氣得破口大罵,正騎馬轉時,一直注意著郭洄的宗縉突然大喊了一聲。
“娘,小心!”
六夫人恍惚抬頭,卻見一支利箭朝著自己心臟而來。
那支箭的速度極快,六夫人又沒正經學過幾天武,能在馬上騎這麼久已經是不容易,此時又哪能躲得開?
腦中瞬間空白一片,滿心都是要死了的念頭。
可沒想到,離最近的宗縉,猛地跳躍過來擋在了的面前。
利箭刺破的聲音,在那一瞬間無限被放大。
宗六夫人的眼中,只剩下宗縉翻下馬,倒在泊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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