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明亮卻不刺眼,草葉上的珠反出七彩的,趙亨義那架算不上豪華的馬車從榆樹灣中行使出來。
護衛們策馬跟在兩旁,還有嘰嘰喳喳的兒軍跟在后面,在防護方面做足了功夫。
信息的不對等,讓藏在樹林里的祁王侍衛認定了,趙亨義這個土財主不敢無視府尹大人的邀請,更不敢拂了陳妃娘娘特意派來特使的關照。
畢竟在旁人看來,不管是府尹蘇慎昌還是陳妃娘娘的特使,都是一個不滿意,就能讓趙亨義和他辛苦積攢下的產業灰飛煙滅的大人。
既然敢從榆樹灣里走出來,哪怕有數十名護衛跟著,這一路上,也必然有下手的機會!
從趙亨義一行人離開榆樹灣,就有一雙眼睛藏在暗盯著他們,那位祁王的侍衛手不凡,卻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更沒人知道,相比于保護祁王,他更加擅長的是刺殺!
這侍衛早些年,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氣,匪號沒影子,擅長機變小巧的手段,不知何時投了祁王,如今早已淡出江湖客的視線。
躲在一山梁上,沒影子盯著趙亨義的馬車,角出一不易察覺的微笑。
馬車明顯經過了臨時的改造,糙的手法讓沒影子一眼便看出來,車廂部加裝了鐵板,防止被人使用弓箭遠距離狙殺。
真以為就這樣,再加上護衛們拱衛,就能安然無恙的抵達江陵城嗎?
人是會出錯的,尤其是人越多,越容易出錯。
對于沒影子來說,榆樹灣的護衛確實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
手弩確實犀利,也確實在第一次手的時候,讓沒影子吃了一驚,可武再犀利,也得打在人上才能發揮作用……若是連這小小的手弩都躲不開,自己也不配沒影子了。
唯一讓沒影子到有些難辦的,反而是那些看起來并不知道的兒軍。
那些子全是襄城縣主的人,一旦起手來有所損傷,就必須把整支車隊都滅口才行!
自己一個人,行事還是多有些不便,但也僅僅只是有些不便罷了,沒影子有信心在最出人意料的時機,弄死趙亨義。
時機來的比沒影子預料的還快,只不過全都被放棄了,因為沒影子能夠看的出來,那些所謂的失誤全都是在演戲。
那些護衛已經很用心了,用心的拱衛著自己的東家,用心的演戲,用心的出破綻,甚至那個趙亨義還會時不時的故意掀起馬車窗戶,出自己的半張臉……
可這些,全都是陷阱。
倒是那些兒軍的人,好像真的不知道整個車隊正在面臨一場生與死的考驗,一個個仿佛出游的大小姐一般,閑適的很。
嘁,人家相夫教子就好了,非要舞刀弄槍的攙和進男人的事,當真不倫不類!
都說兒軍如何厲害,還不是只在襄城縣主面前裝個樣子?
如今主子不在,這些人就原形畢了。
那些兒軍竟然在日暮西山的時候,指使榆樹灣的護衛分出人手,提前到夜宿的地方扎營準備,方便自己趕到地方時,就能舒舒服服的熱飯菜和堅固的帳篷。
當真事不足敗事有余!
原本被沒影子忌憚的兒軍,此時卻偏偏了他刺殺趙亨義的幫手,這倒是意外之喜。
被迫分出了幾乎一半的人手,護衛們更加小心翼翼,一個個表嚴肅的守在馬車四周,生怕躲在暗的刺客趁機手。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不管是不是在演戲,那些離開的護衛做不得假,守在馬車四周的人手了將近一半!
至于跟在馬車后面的兒軍,沒影子還看不到眼里,當真打斗起來,這些子怕是只有愣神和尖的份!
剿滅幾個土匪,就真把自己當高手了?笑話!
沒影子的手段確實高超,尤其在藏行匿跡方面堪稱行家,他在確認被兒軍支開的護衛離去之后,就一直輟在馬車的附近,等待機會。
為一個頂級的刺客,沒影子干不出那種拎著巨石或者重錘猛砸馬車的事,他在等一個機會,等趙亨義再次打開車窗的機會!
甚至在沒影子的心里,已經規劃好了如何鉆車窗,如何割奪命,如何從另一側車窗逃逸!
可是,仿佛因為護衛人數減,那膽小的趙亨義竟然把車窗關的嚴嚴實實,再也不愿打開,讓沒影子一陣失落,如此看來,那些護衛離開,當真不是在演戲。
手只能放在今天晚上了,不過和其他刺客不同,沒影子認為夜晚行刺,反而不如在路上下手方便,尤其是在對方有提防的況下。
就在沒影子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時,趙亨義乘坐的馬車突然車軸斷裂!
一聲咔嚓之后,車飛走,馬車側翻,人,從馬車里滾了出來!
必然是馬車在改造的過程中,傷到了車軸!
亦或者是加裝的鐵板太重,超出了車軸承的極限!
各種推測從沒影子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但并不耽誤他腳下發力,如一道閃電一般,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沖向馬車里滾出來那人跟前!
那人就是趙亨義,不論相貌還是形,都沒有問題!
驚呼聲,馬嘶聲,全都了沒影子出手的陪襯!
那些護衛還在因為車軸的突然斷裂而手足無措,后面的兒軍甚至出譏諷的笑容,閃電一般的沒影子著地面如獵豹撲擊一般,近乎是瞬間就把手中的短刃切在了趙亨義的脖頸上!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聲音變的模糊,眾人各異的神猶如一張畫卷,就連微風拂過樹葉,都清晰的印在了沒影子的知之中!
那些護衛沒有拔出手弩,自己得手之后,可以從容離開!
刺棱!
短刃傳來的手,絕對不是切割的覺,趙亨義竟然在脖子上裝了甲!
還有時間,護衛們的手弩還沒拔出來,脖頸切不開,直接刺穿腦袋也是一樣的,從眼眶刺進去,然后手腕抖倆下,就能把腦漿攪一團漿糊!
可就在沒影子要反手上挑的時候,發現被自己刺殺的趙亨義非但不慌張,臉上甚至還帶著古怪的笑!
壞了!
沒影子微微遲疑,單手撐地,子著地面如蛇一般扭,即便是手弩也不可能中要害……拼著傷,也要把趙亨義弄死在這里!
火突然在兩人之間閃現,接著……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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