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
孟毓曉立馬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即輕聲問:“他要見我做什麼?”
“是帶了些新的料過來,想請姑娘看看。”陸娘聲回答。
孟毓曉遲疑了一下,目前這店裡用的這一批料便都是周牧澤的貨,雖然價格低,但是質量並不差,所以孟毓曉還是願意同他合作的。
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遠的孟毓嫺,正在一塊一塊地挑選著帕,有春桃在一旁陪著,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不見了。
“讓人注意點四姑娘,我去見見就回來。”孟毓曉轉對陸娘。
“嗯。”陸娘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院,“後面是秀坊,您沿著廊走到盡頭的廂房,周公在那裡。”
孟毓曉點點頭,便低頭離開櫃檯,在人羣裡繞了一圈,便悄無聲息地挑開簾鑽進了後院。
後院裡好似秀坊,十幾個繡娘正在忙活著,都沒人有空看一眼孟毓曉。
孟毓曉也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擡手遮了遮臉上的面紗,便快速沿著廊往院去了。
園裡盡頭,廂房的門是合著的,孟毓曉走上前去,擡手在門扇上敲了兩下。
“進來吧。”屋裡傳來周牧澤中厚的聲音。
孟毓曉頓了頓,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的窗戶向,即使關著門,屋裡也很亮,周牧澤一白,悠閒地靠在桌邊飲著茶,後竟然沒有齊然的影。
“三姑娘來了,坐吧。”周牧澤回頭看了一眼孟毓曉,隨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面的位,然後提起一旁的茶壺,爲孟毓曉倒滿茶,“跟三姑娘做生意可真不容易,見個面還要尋著天時地利人和。”
孟毓曉微微低了低頭,輕聲:“周公有事同我二哥商議也是一樣。”
周牧澤倒茶的作停了一下,擡頭看著孟毓曉,眼中帶笑,“周某偏生與三姑娘做生意,一看便知道三姑娘是位老道的生意人。”
孟毓曉頓了一下,張地著周牧澤,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思,他明知道我的份,爲何還要我是老道的生意人。
“像!”周牧澤又了一個字,隨即笑著將茶倒完,“周某的意思是三姑娘看起來似乎很會做生意,所以周某更願意跟你做生意。”
周牧澤完放下手裡的茶壺,卻不經察覺地勾起了角,方纔孟三姐的表似乎又要帶給我一些驚喜呢?
孟毓曉被周牧澤這一驚一乍弄得有些不自在,也不去端桌上的茶水,扭頭看看屋左右:“不是我來看新布料麼?怎麼什麼都沒有?”
“布料還未來得及運過來。”周牧澤淡然地喝著茶,輕聲,“周某今日來,是特意來邀請三姑娘同我一起往泰州去的。”
孟毓曉一愣,詫異地看著周牧澤,暗想這人是不是喝茶喝糊塗了。
“周某之前就過,在泰州有一座布坊,聚集了各地的藝匠,不知道三姑娘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周牧澤繼續,眼睛輕輕地打在孟毓曉的上,觀察著的神。
孟毓曉猶豫了,又或者是心了。
一座聚集了各地藝匠的布坊,就意味著會有更多花的布供自己選擇,自己甚至可以將自己的研究告訴他們,請他們做出更好的布料來,孟毓曉不單單是爲了金牡丹考慮,更多的是因爲喜歡這些古代紡織品,如今眼前有一個大的機會給自己,捨不得錯過。
然而,那裡可是泰州啊,離京城有近十日日的路程啊,自己如何才能瞞天過海去呢?
“三姑娘似乎有所顧慮?”周牧澤看出了孟毓曉的心,便適時開了口,“可是擔心府裡不讓出去?”
孟毓曉看了一眼周牧澤,淺淺點頭,“周公既然知道我的份,自然也應該明白這高牆深院裡的不由己,這泰州可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
“那三姑娘想去麼?”周牧澤輕揚角,含笑著孟毓曉。
孟毓曉頓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頭。
“只要三姑娘願意去,剩下的給周某來辦就好了。”周牧澤笑著,“周某會盡快安排好一切的,等到時機了,自會託孟二爺給三姑娘帶信。”
孟毓曉不明白周牧澤這是哪來的勇氣,但是仔細一想,這事也不用自己心,周牧澤若是願意折騰便隨他折騰去,反正到時候如果辦不自己也沒損失,如果辦了,那自己可是走了鴻運了!
“三姑娘聊完了麼?”門外忽然傳來陸孃的聲音。
孟毓曉知道,定然是孟毓嫺在找自己了,再不回去,只怕會讓人生疑,便趕起了,對周牧澤:“既然周公如此自信,那便只好抱以期待了。”
周牧澤淺淺一笑,朝著孟毓曉眨了一下眼睛。
只一下,便好似要將人的心魄都勾去一般,那張比人還緻的臉,配上這傳神的一笑,得人迷失。
孟毓曉趕轉往外走去,生生地將自己的尷尬給了下去,手拉開門,朝著門外的陸娘點了點頭,便趕隨離開了後院。
前廳裡,孟毓嫺果真是在等。
“三姐姐去哪了,倒是我好找!”孟毓嫺見了便焦急地迎了上來。
“我四看看,不知不覺地竟到了後院的秀坊裡,見繡娘們各個手藝湛,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竟忘了時間。”孟毓曉連忙。
孟毓曉喜歡紅,孟公府裡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編了這麼一個理由,誰都沒有懷疑。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孟毓嫺淡笑一聲,隨即揚了揚手裡的帕,“我挑了兩塊帕,這塊淺綠的送給三姐姐。”
“謝謝。”孟毓曉手接了帕,握在手心,“時候不早了,我們也早些回府吧。”
孟毓嫺點了點頭,轉往外走去,門口婆們早在馬車邊候著了。
孟毓曉又回了一眼後院的方向,想著周牧澤的話,握了握手心裡的帕。
去泰州,多麼大膽的想法,也不知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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