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
司北辰皺了皺眉,眼神掃過沈長安,最終落在了胡大師的上。
「將這個欺世盜名的道士關地牢。解開王妃的繩子,足落閣。」
又是足。
沈長安被丟在落閣的臺階上,僕人們連看都不帶看一眼,鎖了門便守在了外面。
落閣,除了沈長安,半個人都沒有。
柳雲兒也不在。
沈長安一早看出了柳雲兒的不安分,但沒想到竟然能做的那麼明顯。
行吧,反正這況不能更糟糕了。
沈長安一手鐲,取出藥膏塗抹在被繩子勒出的淤痕上。
今天司北辰簡直如同神經病一般,雖然被宮裏來的人給打斷了,但後續肯定要追問慢毒的事……
這件事沈長安並沒有騙他,但如果他知道了,離開王府的事,又得延後一段時間。煩,太煩了。
「王妃,王妃。」
福嬸近日已經能走了,聽聞落閣又出了事,趕忙的來看看沈長安。
幸好外面守著的侍衛都還算通達理,將福嬸放了進來。
福嬸一瘸一拐的進來,恰好就看見了沈長安手腕上的淤痕,立刻驚訝道:「王妃苦了。」
縱然以前的沈長安有諸多不是,但也已經死過一次了,作為人,福嬸對沈長安的怨,更多是因為自己的,如今已經見好,也沒什麼可怨的。反而是看沈長安如今這境,不傷起來。
沈長安正愁怎麼把自己早就察覺到司北辰中毒卻不說出來的事圓過去,福嬸就來了。
簡直是天助!
「福嬸,這沒什麼的,不過我倒是反省了一下,近日並未得罪王爺,而且以前王爺就算再厭惡我,也不至於道對我出手的地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近日越來越暴躁了。」
沈長安從旁側擊的打探道。
福嬸說:「王爺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但是……」
司北辰的變化是從這半年開始的,以前雖然也是鐵手腕整治王府,卻沒有喜怒不定到這個份兒上,如今卻越發的暴戾,若非是還有理智遵守和沈長安的承諾,怕是沈長安早就掉一層皮了。
但就算是這樣,抑多日的脾氣還是發了出來。
了解了一下司北辰的格轉變的期限,沈長安心裏漸漸有了些思量,安了一下擔憂的福嬸后,便在落閣好好的等待著司北辰的質問。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
沈長安是從睡夢中被司北辰拉起來的。
「宮宴那天你離席,是否遇到了旁人,你是不是出手救治了他?」
沈長安一睜眼,便對上了司北辰猩紅的雙目。被嚇得睡意全無,胳膊也被的咯吱作響。
「你放開我,你要問什麼就好好問,別忘了你現在也自難保!」沈長安吃痛的出一句話,企圖喚回司北辰的理智。
然而司北辰卻沒有理會,而是追問著剛剛的疑。
沈長安咬牙道:「是,我遇到了一個犯了癲癇的老頭,順手治了一下他,怎麼了?有問題?」
「果然是你……」
司北辰一聽這話,才恍然的鬆開了沈長安。
沈長安了胳膊,倒吸冷氣的看著司北辰。
司北辰居高臨下看著道:「你救的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太上皇,我的皇爺爺。」
什麼?
沈長安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眼中也浮現了瞭然之。
當朝的太上皇自從皇位更迭之後,便不再面,沈長安記憶之中沒有他,實屬正常。
只是當初救人的時候是想到那人份不一般,但也不至於這麼不一般啊!
見沈長安出懊惱的神,司北辰反倒是冷笑一聲,「說吧,你究竟是誰。實話代,本王或可饒你一命。」
「……」
實話代?
沈長安抬頭看著司北辰,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不喜歡裝傻的人。」司北辰住沈長安的下顎,「自從那日落閣失火后,你的大變,要說你還是原來的你,你看看王府誰還相信?
當然,你也可以說你經歷了生死,看破了一切,所以才有所改變,但再如何改變,人的天就是如此。
以前的你將管家之權攥住,生怕本王就此廢了你,而今卻不屑一顧。胡大師雖有些問題,但他說的借還魂之論,本王還是有點相信的。」
沈長安被迫直視著司北辰,隨著他的話語結束,那猩紅的雙目中,倒映著沈長安的模樣,猶如一隻猛,瘋狂圈住了自己的獵一般。
「……呵呵。」
沈長安憋了半天,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這笑,從一開始的冷笑,到後來的狂笑,最終笑著笑著,眼眶竟然不自覺的出現了淚水。
「司北辰啊司北辰,我還以為你娶我兩年,當真是對我不聞不問,沒想到,你還是在意我的,你在意我……」
司北辰皺了眉頭,住沈長安下顎的手收,「你不要裝瘋賣傻!」
「我裝瘋賣傻?司北辰,從我選擇去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你失頂了,生死一遭,宛如走馬觀花,我方明白,自己終究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
如今我既然撿回了一條命,我憑什麼還要牽掛在你上?你回憶往昔的樁樁件件,又憑什麼值得我再你?」
「……」
司北辰目如電,死死的看著沈長安,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沈長安收斂了淚水,目逐步恢復平靜,「我以前只覺得自己喜歡上一個不我的人,很可悲,所以醒來之後,我向你提出了和離,你分明答應了我,卻過河拆橋,還妄圖讓那什麼胡大師灌藥控制我。司北辰,我現在可真是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的眼瞎!」
曾經的沈長安為了不顧一切,固然可憐可恨,但目睹這一切發生的司北辰,何嘗不是個共犯?他又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的指責?
而且一個王爺,自己的王府千瘡百孔,細多得數不勝數,還去信仰什麼鬼神,豈不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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