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聽在屏風后換了一套乾燥的裳,出來時那葉王爺也已換了一黑,正坐在小火爐旁邊,雙手懸在半空,借爐子的火氣取暖。
侍者捧了漉漉的出去,只留了兩個婢守在門口候著。
竹舍的隔音效果聊勝於無。
顧雲聽在爐子旁邊坐了,聽著隔壁傳來的各種鬨哄的聲音,不到一陣頭疼。額頭上的傷口本來就還沒長好,又沾了水,微微有些發起腫來,更是弄得心煩意。
葉臨瀟將他那件遠山青的裘丟了過來,顧雲聽抬頭看他時,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彷彿這裘本就與他無關似的。
「多謝。」
裘乾燥溫暖,呼吸間都是服上淺淡的檀香。的領抵在的脖子上,有些發。
卻能平心中煩躁。
他們這裏越是不說話,隔壁傳來的說話聲就越是清晰。
原來起初傅湘兒等人推門進了竹舍,一踏進屋子裏,便看見那四皇子與顧月輕衫不整地躺在榻上,髮凌,睡姿纏綿。
地上還倒著一隻喝空了的酒盞,顯然是酒後迷、忘乎所以,於是乾柴烈火之中,才滾到了一起。
同行的幾個孩子也將這一幕撞了個正著,年輕姑娘家麵皮薄,哪裏見過這種場面?當場嚇得大起來,結果就招來了周圍這一大圈人。
那兩個當事人卻渾然不覺,還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如頸鴛鴦似的,睡得正香甜,傅湘兒卻幾乎快要瘋魔了。
原本是想對付顧月輕,好把拉下神壇,誰知竟把心儀已久的四皇子給牽扯了進去!
不蝕把米,還不是活該麼?
顧雲聽低低地笑出了聲。
「是你做的?」葉臨瀟挑眉,問。
「什麼是我做的?」顧雲聽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顧月輕的事,搖頭否認,「我看起來像是這種人麼?」
「不太像,不過你這個人,不能只用『看起來』判斷。」
「那你可真是太高估我了,我這個人呢,又小氣又卑鄙,如果真的要做這種事,也絕不可能找上四皇子,怎麼看益的人都不可能是我,我還夾在中間忙活什麼?」顧雲聽輕嗤了一聲,「要麼真的是巧合,要麼就是有人將計就計,不過不管是那一種可能,都不關我的事。」
「將計就計?」葉臨瀟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有人在酒里下了葯,喝酒的人知道,卻沒有聲張,而是挑了個金婿,將這摻了東西的酒當做了合巹酒,既能傍上一棵大樹,又能推了不滿意的婚事,豈不是一舉兩得麼?」
「顧雲聽!你給我出來!」
不知何時,外頭忽然有人拍門。
顧雲聽疑地起開了門,只見外頭也站了不人。傅湘兒帶頭站在門框邊,怒氣沖沖地等著顧雲聽,想是要活吃了似的。
「是你!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別以為我們都不曉得你與顧月輕關係不好,就想借這件事來敗壞的聲譽!你也是個侯府的小姐,怎麼能做出這麼下作的事來?!」
傅湘兒聲淚俱下地控訴。
這栽贓嫁禍倒是來得比顧雲聽料想得還要早了一些。
「傅姐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顧雲聽眉尾一挑,道,「不然要是都如你這般胡說八道,像我這樣被流言蜚語傳得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人,還有活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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