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蕭翀忍不住就笑出聲來:「朕是不是應該謝陸貴妃?」
陸挽棠大度的擺了擺手,一派不跟你計較的樣子:「謝就不必了,但是陛下的記在心裏,將來用行表達。」
蕭翀出手去掐了陸挽棠的臉頰一把:「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樣的不靠譜,調皮!」
面對他的訓斥,陸挽棠是半點兒也不張,反倒是笑得越發燦爛:「誰說做了娘的人就不能這個樣了?」
蕭翀故意板起臉:「朕說的。」
「陛下說了不算。」陸挽棠明目張膽的開始了抗旨不遵。
陸挽棠笑的恣意:「我倒要看看陛下能將我怎麼樣。」
蕭翀上上下下的將陸挽棠打量一遍,最後還真是拿沒轍。
最後,蕭翀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等你肚子裏這個落了地,緩過來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蕭翀這話說的有些意味不明。
陸挽棠聽的也是臉紅心跳。
最後陸挽棠就輕聲埋怨一句:「陛下沒個正經。」
蕭翀說了句大實話:「既然是人都說了,你就是妖,那朕還要正經做什麼?朕不收了,你這個妖難道還讓你去禍害人世間?」
蕭翀說的一本正經的,陸挽棠都忍不住被他逗樂了。
最後陸挽棠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跟你說了。」
蕭翀說起了正事:「你跟朕說說,要不要朕人幫你查一查,到底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連孫氏都敢算計進來。」
陸挽棠深深的看了蕭翀一眼,輕聲說了句:「陛下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妾裝糊塗?」
陸挽棠似笑非笑,最後只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蕭翀咳嗽一聲:「這不是要問問你的意思嗎?」
陸挽棠只是說了一句:「還不到時候。」
蕭翀明白陸挽棠顧慮的是什麼,他心裏也未嘗沒有這個顧慮,只是想到陸挽棠如此委屈——
蕭翀就有點兒想什麼都不管不顧。
陸挽棠看著他的表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於是趕勸了一句:「大事為重。陛下可不要胡來。」
為了防止蕭翀再繼續想這件事,陸挽棠甚至乾脆的轉移了話題:「姨母的子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時間,都跟我說了許多次代後事的話了。」
人老了難免會經歷這一遭。
而且據說人在臨死前一段時間都會有所反應。
所以盧國夫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陸挽棠才會如此在意,如此不安。
陸挽棠是真的有些擔心:「我想著是不是讓太醫想想法子,好好的給姨母調養一番?」
蕭翀沉默片刻,卻微微搖了搖頭:「沒有用的。」
盧國夫人的子他是知道的。
其實,盧國夫人也算是長壽了。
蕭翀說了句實在話:「朕也問過太醫了。」
「繼續折騰或者是用太多的葯,對於以母來說都是負擔。」
「是葯三分毒。」
蕭翀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就出了幾分痛苦的神:「朕就算不願意,也只能接這個事實。」
說著這些話,他的目就落在了陸挽棠的肚子上,輕聲說道:「現在只盼著姨母能夠多撐一段時間,好歹看到孩子降生。」
「太醫說熬過了夏天,也是熬不過冬天的。」
陸挽棠聽著這些話,心裏頭揪得的,更是不由自主的抿住了。
陸挽棠輕輕拍了拍蕭翀的背脊:「那咱們現在就多帶著瑞兒過去陪陪。」
盧國夫人最疼的還是蕭承瑞和蕭翀。
蕭翀點了點頭。
盧國夫人已經進了生命的有限時。
過一天就一天。
蕭翀有些慶幸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至能夠在最後這一段時間好好陪一陪自己,這個猶如母親一樣的姨母。
蕭翀輕輕抱住了陸挽棠,將頭靠在的肚子上。
這一刻,蕭翀多多有些脆弱。
陸挽棠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說再多寬的話也沒有用,就這麼輕輕的抱著,就是最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爹心有靈犀,這個時候陸挽棠肚子裏的孩子突然輕輕的就了一下。
蕭翀頓時就激起來,笑呵呵地跟肚子裏孩子說起話來。
陸挽棠聽著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也忍不住悄悄地笑了。
蕭翀這頭自顧自的說的高興,陸挽棠也認認真真的聽著,所以兩人都沒有留意到,蕭承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卻並沒有進來,只是愣愣的看著兩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棠才發現蕭承瑞沒有進來,頓時問了句:「太子殿下怎麼不進去?」
陸挽棠和蕭翀這才一起看見了門口。
蕭承瑞卻不知為什麼,只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慢慢低下了頭:「我就是過來看一眼。」
然後蕭承瑞就說自己功課還沒做完,拔就走了。
蕭翀有些惱怒,吩咐人將蕭承瑞抓回來,自己要好好問問。
陸挽棠卻將他攔住了。
陸挽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陛下難道沒看出來?」
蕭翀有些納悶:「看出什麼了?」
蕭翀是真不明白。
陸挽棠無奈的嘆:「陛下對自己兒子就不能多用幾分心思,現在瑞兒一定是心思敏。有些想多了。這個時候你若再對他兇一些,嚴苛一些,指不定他心裏頭會怎麼想。」
「到時候真的想岔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那咱們才後悔呢。」
「回頭我先去問問他。陛下也對他和善一些。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陸挽棠這樣一說,蕭翀就不由得皺起眉頭:「為什麼會想多了?」
陸挽棠輕輕的指了指自己肚子。
蕭翀頓時就更加皺了眉頭:「你是說他吃醋了?」
陸挽棠輕輕的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頭疼。
蕭承瑞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有些道理他是不懂的。
而且保不齊,還有人在蕭承瑞的耳朵邊上煽風點火。
陸挽棠暗地下定決心:生完這一刻,不管將來還能不能再繼續生,也絕不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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