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尸的一瞬間,陸凝就已經轉了霧狀形態,同時將周圍所有的生命信號全部納了自己的偵查范圍之。雙目的幽火閃爍,不過沒有看到黑的生命標識。
不是收容?還是說出來晚了?
陸凝恢復了常態。
與橙時同一個走廊里的四個收容分別是B6山君,B9切云刀,以及C17福祿壽喜。它們均有突破收容的能力,但現在就陸凝觀察來說,每個收容都還安分地留在收容單元。靠近了一些那尸,尸的面部朝下,在下積累了一小洼,還沒有完全凝固。
用腳微微撥了一下尸的頭部,這張臉孔并不認識。而急切之間也想不到并級的八十個收容當中哪個能夠造這樣的傷口。
不,沒有警報,甚至可能并不是突破。將尸翻過來,發現傷口在腹部,是一道鋒利的割傷,傷到了心臟,一擊斃命。
“正面襲擊的一擊必殺?”
陸凝察覺到現場了一件東西。以這個死去的執行者的姿勢來看,他應該是握著核心武進行了反擊的,但是核心武卻不見了。收容并不會特意繳獲執行者的核心武,最多就是打碎而已。
居然有執行者對自己人下手?這鬼到底要出多個啊?
陸凝快速回到了臨時休息室,調取了相應走廊的錄像出來。不過作案者既然是執行者,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陸凝只能看到在自己出來之前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間,那尸突然出現在了走廊上。
審判島的錄像是不可能被人剪輯過的,那麼這就是某種核心武本的效果。陸凝沒有看到那個下手的人現,顯然對方比想的還要謹慎。
而取其余走廊的錄像在同樣的時段進行比對,也無法找到案發現場。陸凝將事件上報之后,搜索了一下死者的份。他來自的隊伍陸凝不認識,今天負責的是B6山君,也就是說他出現在那條走廊上本來就沒有問題。
“嗯?”
陸凝再次將監控時間向前移,出幾條走廊的錄像看了一下。
死者從休息室出發之后的行軌跡……有問題。
之前也說了,尸是突然出現在走廊上的,如果他本來就應該去那條走廊的收容單元工作,那麼之前他去了哪里?執行者的管理工作雖然不是必須在某個固定時間完,但一般人的習慣都應該是先把工作做完。
而這個人……出發之后繞進了另外兩條走廊后,便消失了。
陸凝確認了好幾條相鄰走廊的況,沒錯,死者就是消失了,他究竟是踏了什麼陷阱,還是從監控里消失就是他自的能力?
這時,陸陸續續又有幾名執行者返回了。對于有人死亡這件事很多人其實不怎麼關心,甚至沒人來看看陸凝這邊的調查行。低級別的建筑里面來的新人大多如此,陸凝此前是沒有和這群人共事過的,如今看來,他們比起陸凝這一批人來說要冷漠得多。
很快,審判島給陸凝的報告反饋了一條信息。
“私下結盟?”
這才過了多久,這群新人就搞出了這麼多事?
簡單來說,就是最后這一批新人中有部分人察覺到了危機的臨近,出于對自己核心武等級的擔憂之類的原因,開始進行拉幫結派的行為。這種行為看似,卻逃不過審判島的眼睛,只不過因為無法造什麼嚴重后果,也沒有刻意去阻止罷了。
陸凝發現的那一尸正是這個小團當中的一員。
“訌了?不……”
就在這個時候,周維源、費里奇、天宮幾個人也都回到了休息室,看到陸凝坐在屏幕前思考就都走了過來。
“出啥事了?怎麼不吃午飯?”周維源問。
“你們看一下。”陸凝將自己搜集的資料展示給了隊友們,“我覺不像是簡單的謀殺。”
“很明顯的殺人越貨行為。”費里奇說道。
“我們也可以使用他人的核心武,本質上來說,武確實是越多越好的。然而這個人……并級?”周維源皺起眉頭,“并級武可能有些特殊效果,不過戰斗方面提供的提升是微乎其微的。”
“你們不能這樣想啊,今天殺了一個并級,那萬一之后他們盯上別的級別的呢?”天宮有些義憤地說。
“低級別核心武即使想要暗殺高級別的也有很高的難度,他們做不到越級殺人。”費里奇微微搖頭。
是的,核心武的等級是很清楚的實力分割,甚至低級別打高級別都會到一定的傷害減免懲罰,越級挑戰這種事基本就是想想而已,但是……如果能夠升級呢?
“取走核心武……殺死執行者,這些也可以提升核心武的級別吧?隊長是說過的吧?殺執行者,融同類的武……”陸凝問道。
的確是提到過,不過最常用的方法一般是靠擊碎末日核心。
“融同類武這種事,很難做到,而且需要讓環外的專業人士幫忙敲掉雜質才行。”周維源說,“晏融和我說過,咨詢過好幾家工坊,武的同類并不是說外形之類的一樣,而是核心武原本持有人的經歷、格之類的和你類似才行。此外,如果不同也不是不能融,但是雜質分量很大,盡管能提升實力,卻會使自己的力量變得渾濁。”
“那我們可能需要以最差的可能猜測那些人了。”費里奇的聲音沉了下來,“先提升實力度過難關,后面再考慮快速提升對自己的有害之,這是許多短視之人立刻就會想到的辦法。”
“哎呀,那倒是沒必要這麼極端地評判,畢竟如果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個要命的環境,那肯定會抓住任何機會提升。”周維源笑了起來,“只是以犧牲他人為代價這種行為往往招來更大的禍端。”
“怎麼,你們有什麼理的思路?”陸凝問。
“如果我們去理的話,無非是兩種方法。”周維源豎起兩手指。
要麼直接剿滅掉這勢力,要麼就聽之任之。
采取約束方案是不切實際的,也沒有人有余力進行監管。陸凝所能做的最多就是通知一下這些人的隊長,但是……有多用呢?
“陸凝,我們不需要管他們自己部的事,說到底這是他們選擇的生存方式,而我們只要留神這群人,別讓他們將目標放在我們上就可以了。”周維源說。
他的話得到了旁邊幾個隊友的贊同。陸凝也不是為了什麼張正義才關注這件事的,只是覺得這些人居然都能向自己人下手,那麼未嘗不能做出更加心狠手辣的事來。
周維源的意思就是隨時提防他們,反正大家相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了。而對陸凝來說,知道了真相之后的第一反應則是將這些人全都殺了以絕后患。
“養虎為患?”陸凝問。
“養不起來的。”周維源拍拍肩膀,“需要我和你保證嗎?”
“算了。”
下午的工作不是對“橙時”的,陸凝還得做好管理準備。依然存在著不疑點。例如在這種時候的自相殘殺完全不進行偽裝,這群人是怕別人發現不了嗎?還有手殺人也就算了,為什麼特意將尸丟回應該工作的走廊上?
這些人的行為當中充斥著各種多余的行為,甚至連基礎的毀尸滅跡都不做,簡直就像是等著被發現一樣。
陸凝下午的工作對象是并D9真理祭壇和并D15犯罪大師,沒錯,需要管理兩個并級的收容,這也是隨著執行者等級提升而增加的一些責任。這兩個收容在同一條走廊。走進了真理祭壇的收容單元,立即到這里的抑與腥。
“真理祭壇”是一座以生命為代價的許愿機,它有著最簡單的“生命等于愿”的換算公式,只要獻上一定數量的生命,它就可以滿足許愿者一個愿。而如果生命不夠,那他就會把許愿者獻祭,積累下來等候下一個許愿者的到來。
在它原本的世界里面,真理祭壇可以直接取周圍大約五十米之的生命作為許愿的祭品,而在這個審判島上,它的效果被限定在了自己的收容單元之,同時,對它的管理工作也必須一個人進行,因為如果人一多,其中任何一個人起了獻祭的心思都能危害到他人的命。
而真理祭壇本是一座白石頭搭建而的建筑,青苔覆蓋了祭壇上的絕大多數區域,空氣略微有點,不過帶著一清新的氣息。
陸凝現在得到的新規則書里,記載著每一個收容都是如何讓原本的世界陷末日的,這個祭壇近乎無限放大了那個世界的人類的,當回收隊伍趕到的時候,大約百分之九十的人類已經被剩余的人獻祭掉了,而剩余的百分之十則因為獻祭而為了或者超人類或者怪的存在,他們……或者說,它們以超乎常規的姿態相互廝殺,只為了將對方也拖去祭壇繼續獻祭,以讓自己繼續升揚,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賴以生存的世界也已經因為這樣的戰斗瀕臨毀滅。
然而在這里,它的管理難度只有“并”。
和“橙時”類似,只要不對祭壇許愿,那麼基本上執行者就是安全的。陸凝只需要對祭壇進行例行的清理,以及用專用儀測祭壇的功能是否還在正常運轉即可。這花不了多長時間,半刻之后,陸凝便走出了收容單元。
關上門的時候,看到走廊里站著另外兩個執行者,在另一個收容單元的門口。發現陸凝出來,兩人向微微點了下頭。陸凝也點了下頭作為回應,隨即兩人便匆忙離開了。
行可疑……陸凝皺了皺眉,現在疑心病越發重了。不過管理工作依然是最優先的,走到了“犯罪大師”的收容單元前,刷卡打開了門。
然而走進收容單元的瞬間,陸凝渾的都繃了——應該坐在這座牢房一樣的收容單元的收容不見了!
“噓,別張。”
一個輕快的男子聲音在陸凝背后響起,立刻化為了霧狀,將周圍的一切收眼底。一團黑的火焰在視野明亮地燃燒著,這就意味著“犯罪大師”已經突破收容了!
這只是個突破后為兇級的收容,陸凝哪怕單打獨斗也不一定比對方若,但是犯罪大師……這個收容相當詭譎。
“啊,暴躁,易怒,疑神疑鬼。這個破地方給人的心理力真的很大,不是嗎?每次我需要殺人來發泄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的覺,一種沖。不過我們都是的人了,我們能夠抑自己的天。”犯罪大師并沒有任何進攻的行,只是在陸凝后面嘀嘀咕咕。
“回到收容單元去,或者我把你打回去。”陸凝沉聲說道。現在“犯罪大師”并沒有展現出自己的末日核心“花式謀殺”,必須給對方力。
“我真的想走的話,以我的手,你是不會在這里見到我的。我就是比較好奇,因為我嗅到了一同類的氣味,所以留在這里了。結果呢,也沒讓我失。”
陸凝直接出手,鐮刀劃向了黑焰,然而黑焰一瞬間就消失了,再次出現在了陸凝的側后方。
“你看,這才是你。殺人沖,無需縝的構思,以殺戮為優先事項,排除一切威脅。你是不是在一個和睦的環境里生活太久了?但是你不能違背你的天啊,一直抑著,人是會出事的。現在你的力就非常大了,你需要發泄,如果你不接那些你不喜歡的手段,現在不是有個好機會嗎?”
犯罪大師輕聲低語著,陸凝甚至沒有察覺自己的作有了一遲緩。
有些收容非常擅長針對人的心,犯罪大師無疑便是其中之一,而在此時,陸凝也察覺到了另一件似乎大家都沒有注意的問題。
“喂,執行者。當你腦子里想到‘殺’某個人的時候……”
……就會立即行!
黑霧沖出了“犯罪大師”的收容單元,鐮刀在地面上出了藍的火焰,然而靜謐卻籠罩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