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明明近在咫尺,卻分別了二十年之久的故人,在短暫的流之后,又陷了沉默的對飲之中。
默契地不再談那些他們早已經爭論了無數次的話題。
而是一壇接著一壇地開始喝起這同樣是遲飲了二十年的酒。
兩人都沒有用力制酒勁。
是以,在喝了最后一壇酒之后,兩人便醉醺醺地躺在了礁石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這一睡,就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在到旁有靜傳來的時候,藍墨辰施施然睜開眼睛。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睡眠,所有的酒意都已經退去。
此時,那一雙魅力無雙的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獨屬于藍家家主當有的睿智沉著。
“你該回去了!”
紫君昊站起來,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他很明白,這位好友,拋不下紅塵俗事,那麼,作為藍家的掌舵人,他自然不能離開太久。
“你呢?打算接下來干什麼?繼續關起門來,和外界分離嗎?”
藍墨辰亦是緩緩站起來,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的袍。
此時的他,沒有了之前與紫君昊戰之時的狂傲,沒有了對飲之時的不羈。
就仿佛,之前的狂傲不羈,只是鏡花水月,隨著一覺睡醒,便了無蹤跡。
“我……”
紫君昊眉眼微垂。
若是之前,他定然會在和藍墨辰一戰之后,繼續關起門來,與世隔絕。
可是如今……
想到三天前,自己見到的那個,眉目與藍迦瑤一般無二的,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哦……”
藍墨辰音調一抬,顯然,紫君昊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畢竟是相識了幾十年的好友,不過只是一愣之后,他就明白過來,為何紫君昊會有這麼一個決定了。
“是因為傾月?”
隨時疑問句,但藍墨辰的語氣卻極為篤定。
紫君昊神不變,他本也就沒有對藍墨辰瞞自己想法的打算,當下答非所問地道:“……和迦瑤真的很像。”
“是啊!”
藍墨辰點了點頭,開口道:“正是因為太像了,所以,我們才讓戴著面,可就算是這樣,也引來了紫玉川他們的懷疑。”
聽他提起紫玉川,紫君昊面陡然一沉,聲音微寒地道:“這紫玉川,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不足為懼。傾月的份,真正需要顧慮的,是紫家和神殿里那些老不死的家伙。”
對于他和藍墨辰來說,同時代之中,已經沒有對手,哪怕就算是紫家那些人聯手,只要他和藍墨辰同心協力,也毫不懼。
唯有那些老而不死的東西,已經數十年沒有出手過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的功力,到了什麼境界。
有可能已化境,也有可能,已經老得打不了。
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紫君昊忌憚的,也正是藍墨辰所忌憚的,聽到他這麼說,后者點了點頭,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早點確定,那些老不死的實力,到底怎麼樣。”
不怕對手強,就怕連對手的深淺都不知道。
聽他這麼說,紫君昊眸一閃,忽而有些哭笑不得,哪里不知道,自己只是在三言兩句之間,就已經被藍墨辰給擺了一道。
他這分明就是要將自己拉上他的賊船,可偏偏,自己剛才在提及蕭傾月的時候,了心神,竟是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而另一旁,藍墨辰見他似是已經回過神來了,輕笑一聲,了個懶腰,開口道:“先不提這個了,我出來三天了,再不回去,怕是傾月他們要著急了,你呢?可要送我一程?”
紫君昊神微微一,冷哼一聲,也不回答,徑自轉過,便朝著藍家的方向而去。
見狀,藍墨辰輕笑一聲,抬腳便跟上。
這家伙啊,都已經幾十歲的人了,格還是這麼別扭,活該當初迦瑤看不上他。
兩人全力往回走,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回到了藍家。
見他們兩人果然如同紫南笙他們所說的,都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蕭傾月和夜瑾煜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連忙齊齊上前朝著兩人行了一禮:“大舅舅,君昊圣子。”
見到夜瑾煜,紫君昊面陡然一沉,看著他與藍氏三兄弟頗為相似的容貌,眼中閃過一不悅之:“你就是夜瑾煜?”
對于蕭傾月和夜瑾煜兩相悅的事,他自然也耳聞了。
此時看著夜瑾煜,莫名地就有一種,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被豬給拱了的覺。
“是的,君昊圣子果然目如炬。”夜瑾煜點了點頭,不卑不地答道。
“哼,就憑你這讓本座看到就討厭的長相,也必是藍家人無疑。”
紫君昊頗為嫌棄地嗤了一聲,言語之際,還不忘目挑釁地看向藍墨辰。
對于他這頗為稚的舉,藍墨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與他計較。
而對于他,夜瑾煜只是轉過頭,看向蕭傾月,開口道:“月兒,既然君昊圣子不喜歡藍家的人,我們以后還是出現在君昊圣子的面前,以免惹他不喜吧!”
“慢著……”
不等蕭傾月說話,紫君昊便打斷了夜瑾煜的話,開口道:“本座說的是你,和傾月有什麼關系?”
夜瑾煜故作不知地問道:“可是,月兒也是藍家之人啊!不僅的娘是藍家的人,以后更是要嫁我藍家的,只怕今生今世都無法和藍家斷開聯系了。”
“你……”
被他這麼一說,紫君昊頓時一噎,竟發現,自己一句話之下,就被這個沒有尊卑的混小子給擺了一道。
“休得胡言,迦瑤的藍,和你們的藍,可不是一個藍字,至于傾月,你憑什麼認為,就一定會嫁給你。我們靈族的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以前是沒有見過,這才被你給蒙蔽了,等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之后,你以為,還會將你看眼中嗎?”
紫君昊頗為不懷好意地問道。
傾月可是迦瑤的孩子,他怎能讓就這麼稀里糊涂地就被這個不討人喜歡的混小子給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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