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見孩的聲音,顯然愣了一下。
他收回思緒,抬頭瞬間出了那張有滄桑魅力的臉。
傅今年不過三十出頭,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倘若不是因為殘疾常年坐著椅,恐怕又是萬千名門閨前仆后繼的對象。
蘇梨立即跑了上去,俯蹲在男人面前,“舅舅,我來了,這段時間您過的怎麼樣?府中那些豺狼虎豹沒有為難你吧?”
傅看著乖巧的外甥,溫和的笑了笑,“沒有,快起來,坐下聊。”
聞言,蘇梨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笑道,“舅舅,這秋日難得有,不然我們去涼亭里聊天吧。”
“好。”
很快,蘇梨便推著舅舅來到亭子里。
傅給倒了杯茶水,“這段時間,你一直住在定南王府?”
蘇梨點頭,“是。”
傅微微一頓,蹙起眉頭,面容凝重道,“梨,有句話我思慮了很久,一直想和你說。”
“舅舅但說無妨。”
傅:“你可知,你爹他們都在利用你對太子的,意圖靠太子的權力給自己謀得利益?雖然我不看好定南王那個登徒子,但太子也并非善類,你無論得罪了哪一方,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聽著男人的話,蘇梨覺自己眼眶略有些發熱。
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舅舅也曾和說過這些。
只不過當初被那個虛與委蛇的太子迷得團團轉,一點獨立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對于舅舅的話,自然是過耳即忘的。
知道此刻,才明白原來舅舅說的都是對的,同時后悔當初那個愚鈍的自己。
蘇梨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舅舅,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數,不會被他們欺騙利用的。”
聽著孩的回答,傅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
要知道梨對太子的喜歡,已經達到了一種近乎癡迷的地步。
無論他說什麼,這孩子都不聽。
有時候,甚至會跟他反駁犟。
良久,傅才嘆息一聲,寬的點點頭,“好孩子,終于長大了。”
蘇梨坐正子,抿道,“舅舅,你放心,我已經將秦茶和蘇憶柳這對母趕出將軍府了,之后我就人幫你搬出這偏院,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的,要是再有人敢對你不尊重,您隨時差人去定南王府給我送信。我回來了給您做主!”
聞言,傅面凝重了幾分,“梨,你和定南王……”
蘇梨笑了笑,垂眸目落在椅中,男人有些瘦弱的雙上。
年時約記得,小時候舅舅也是個來去如風的大俠,刀槍劍戟在他手上流利自如,姿颯爽。
倘若沒有意外,舅舅才應該是那個最英勇正派的大將軍。
現在卻被這副殘疾的軀折磨這副樣子,不僅無法在戰場上發發亮,反而還要那些家丁下人的冷眼和待。
蘇梨側的拳頭攥了幾分,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恨意。
上輩子死前不久才知道,原來舅舅的殘疾并非意外。
而是的好父親蘇恒,聯合那個惡毒后娘秦茶一起的杰作!
其目的,就是為了剝奪舅舅的勢力,要知道一個武將了殘疾,便與廢人無異。
當年外公離世,病弱的娘親唯一的靠山,就只有舅舅一人。
設計害了舅舅,蘇恒和秦茶便再無顧忌了。
傅見孩的目落在了自己的雙上,心臟微痛了一瞬,很快便揚起一抹淺笑,“梨,沒事的,我這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你不用難過。”
蘇梨也心疼舅舅,一想到那對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就咽不下這口氣。
好一會兒,蘇梨嘆了口氣,上前道,“舅舅,這段時間我在王府學了些醫,我給你看看吧。”
傅無奈一笑,“我這雙都殘廢這麼多年了,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必要了,況且當年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怨不得旁人。”
蘇梨不死心道,“舅舅,我給你診脈看看,萬一能治好呢。”
上輩子在王府給太子當細那些年,可是沒學東西。
見孩固執的樣子,傅只好無奈的出胳膊。
蘇梨手指覆上去,診脈過程很安靜。
這份安靜持續了很久很久。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蘇梨眸一閃,收回手道,“舅舅,你的雙應該還有的救,一切都來得及的,有治好的可能!”
從脈象上看,真的有了幾分信心。
雖然舅舅的雙多年來疏于治療,但并非全無希。
蘇梨臉上出幾分笑意,“舅舅,千萬不要放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您,讓您重新站起來的!”
對于孩的話,傅只是低笑一下。
那雙黯淡的眸子,依舊沒有因此染上亮。
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
他也就這樣了,渾渾噩噩,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但是……
傅抬起頭,看向蘇梨道,“梨,你放心,你和定南王的事舅舅不會看著不管的,哪怕……我已經廢了,但我尚有一口氣在,定然會為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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