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寶顯然不知道云祈在想什麼。
云祈追不舍,初寶只以為他是要揍回來泄憤呢!
初寶哼哧哼哧地跑,大大的眼睛里是明顯的驚恐,渣爹居然對他手,渣爹瘋啦!
不對,這才是渣爹的真面目!
一定要讓娘親看到才行!
初寶知道盛蘇蘇在大堂,于是立刻調轉方向跑過去。
好不容易讓云祈“本發”了,他必須牢牢抓住機會,讓娘親看到云祈的真面目!
盛蘇蘇正在大堂里忙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直覺有什麼不對勁,扭頭看去,果然看到初寶一臉驚恐地跑了進來。
盛蘇蘇當即臉一變,慌忙放下手中的圖紙小跑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麟和安寶也面擔憂,迅速地圍了上去。
初寶跑得氣吁吁,猛地撲進盛蘇蘇的懷里,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這下盛蘇蘇更擔心了,心臟揪,拍拍初寶的背安道:“沒事了……”
告訴娘親是誰欺負你了?
可是,后半句還沒來得及說,云祈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那張俊臉繃著,還籠罩著一層云,整個人周散發出凌厲的氣勢,不難看出,他在發怒。
頓時,盛蘇蘇想,難道是云祈欺負初寶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正當盛蘇蘇困不解的時候,初寶突然從懷里鉆出來,一手使勁揪住自己的領,另一手指向了云祈。
雖然初寶沒有說話,但是那張小臉上的委屈和憤怒說明了一切。
盛蘇蘇當即明白了,剛才云祈揪了初寶的領子!
他果然欺負了初寶!
柳眉擰起,盛蘇蘇倏地抬眸瞪向云祈,咬牙質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見狀,云祈的眸底頓時生出不可置信,沒好氣地反問回去:“你怎麼不問問做了什麼?”
“嗚嗚……”
初寶突然掩面哭泣,可是那雙大眼睛里分明帶著得意。
哼哼,想在娘親面前跟他爭寵?
渣爹果然笨得可以!
盛蘇蘇憐地將初寶攬懷里,耐心地哄了哄,隨后再次瞪向云祈。
“云祈,你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呢?好歹你也是個年人,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嗎,居然跟小孩子?”
“你對我手腳我都懶得跟你計較,但是我不允許你對孩子們這樣!”
安寶的小表也變了,知道初寶不喜歡云祈,本想著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一段時間,興許會改變初寶的想法。
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就起了沖突!
安寶恨鐵不鋼道:“就是呀,你是大人,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吶?你是不是看初初不會說話,所以才欺負?”
“可是你要是不喜歡初初,那天我問你的時候就別答應呀,為什麼表面上答應了,背地里又要欺負呢?”
大人的心思真是太復雜啦!
麟的心更復雜。
曾幾何時,父王明明就很冷酷,不茍言笑的。
雖然現在父王臉上的笑變多了,但是跟自己的兒子打架這種事……也太超過了吧!?
他不用帶著責怪的小眼神看了云祈一眼,弱弱地抱怨了一句:“父王,欺負小孩子真的有點過分……”
霎時,云祈愣了。
他哪里會知道這個被他認定為居心不良的“小姑娘”,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
見一連三個人都在指責自己,云祈心涌起一種強烈的被背叛了的覺。
他面帶幾分不可置信地著自己的兒子,“麟兒,竟然連你也……”
站在一個外人那邊。
云祈難以理解,難道他們都看不到,這個小崽子上一汗都沒,而他自己,被打了烏眼青嗎?!
不知為何,他的心破天荒地涌上了一的委屈,與憤懣摻雜在一起,眸黯淡下去。
權勢滔天的恕王殿下,在朝堂上敢于和皇上正面對抗。
可如今,卻在這小小的酒樓里,在自己的妻兒面前,徹地會到了這種,被錯怪、被污蔑、被懷疑的郁結之……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一名暗衛悄然出現在書房里。
“陛下,恕王與恕王妃這兩日一直在酒樓里忙活,沒有去過其他可疑的地方。”
聽到匯報,綏那雙鷹眼里劃過一抹不屑。
他恥笑一聲,“呵,莫非他們是真的打算經商?”
在這個時代,經商雖然能賺大錢,但是商人的地位并不高。
更別說皇帝貴為一國之君,肯定是看不起開酒樓的。
所以此刻,一想到自己這個能力出眾的兒子居然突然要開酒樓,皇帝就不住到可笑。
那日盛蘇蘇自證了清白之后,皇帝便只好撤走了在恕王府外看守的林軍。
不過他仍然派了暗衛繼續盯著云祈和盛蘇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
他擔心那二人會繼續追查郡主之死,卻沒想到,他們竟突然開起了酒樓。
開個酒樓肯定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于是皇帝稍稍放松了警惕,但還是吩咐道:“繼續盯著,不能讓他們離開你的視線。但凡有異常舉,立刻上報!”
綏不耐地擺擺手,暗衛便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書房里頓時陷了安靜,然而也僅是片刻,便又響起了綏的聲音。
只不過那語氣帶著無盡的沉與諷刺,與皇帝平日里那氣度恢弘的樣子完全不同。
“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一個王爺,突然跑去開什麼酒樓,也不嫌丟人?”
語畢片刻,綏繼續開口,語氣又變回了平日的模樣:“或許他是見太子勢頭正旺,想另辟蹊徑吧。這樣倒也正好,免得日里來壞朕的好事。現在他有那個盛蘇蘇幫忙,真是棘手。”
“盛蘇蘇這個人來頭不小,我們必須盡快將據為己有!……”
兩道相同的聲音,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好一會兒,綏的表才漸漸恢復平常。
一陣微風拂過,吹熄了綏桌前本就不算明亮的燭火。
屋陷一片黑暗,僅有綏一人的影子立在窗下。
這書房,本就只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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