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寂靜無聲,章臺幾人面煞白,驚恐的對鐘凌寒看著。
這什麼意思,他們的話被長安王聽見了?
“臣等不敢。”
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嚇的神魂顛倒,巍巍的朝鐘凌寒求饒。
謝笙靜靜地看著,眼底浮出輕嘲——這些人也不知如何在朝堂中混到如今的地位,竟然連藏緒都不會,一邊求饒,另一邊臉上卻寫滿了對鐘凌寒的厭惡。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狠毒,才能讓這些牛鬼神蛇恐懼到如此地步?
眼角撇到地上,竟有人被嚇的尿出來。
鐘凌寒邪肆的眸從他們臉上一一掠過,眼見章臺等人慌忙行禮告罪,鐘凌寒薄輕扯,居高臨下道:“既然不敢,不如在這三萬將士中找找,看看日后能出多如本王這樣能把你們牢牢握在掌中的人?”
囂張,肆意,空氣蔓延著令人窒息的冷,鐘凌寒迤邐低醇的聲音落在每個人耳里,傲慢又極霸氣。
心忽然跳了幾下,謝笙皺眉了,抬眼著他,眸微閃。
他現在的樣子,和平時對的態度,不一樣。
“長安王慎言!”
林靖馳忽然怒斥,神極為嚴肅,寬厚的肩膀下意識將擋住。
謝笙詫異的抬頭,著外祖,心底浮出古怪。
自從鐘凌寒被封為長安王后,外祖和鐘凌寒便從此不再多言,直至前世謀反都沒有發現外祖和鐘凌寒有私。
但是剛剛,外祖分明在擔心他!
惹怒安平侯和文武百,鐘凌寒將人徹底得罪個干凈,鐘錦瀟邊快速閃過一抹弧度,溫聲道:“皇兄之才乃北歧罕見,有皇兄一個便夠了...”
“既然你們都不想找,本王也不好強迫。這些將士都和本王一樣,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保住的北歧國土,擔得起你們一句謝!”
冷冷的打斷鐘錦瀟,鐘凌寒像是懶得聽他廢話,一步步走到屏風后,掌心揚起,屏風倒地,出端著酒杯等待宮宴開始的宮人。
修長的手握住其中一杯,赫然轉,手心向下,一杯酒灑在地上。
“北歧該道謝的,還有那些死在戰場沒命回來的將士。眾位,這杯酒,你們該敬!”
一字一句仿佛驚雷砸在地上,擲地有聲!
謝笙看著他,心驟然跳的厲害,那些為了保死在戰場上的人統統浮現在眼前,腳步一踉蹌,手在半空,差點去拿酒杯。
鐘錦瀟瞇著眼惱的盯著鐘凌寒,沉聲道:“皇兄果真豪杰,此話有理,但這是金鑾殿,容不得皇兄如此放肆!”
“容得!”
皇帝忽然開口,眼角瞥了鐘凌寒一眼,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這般無禮,緩步走下來,拿起一杯酒,灑在地上,“朕,激他們每一位英靈!”
“臣等,激北歧護國英靈!”
謝笙跟著文武百跪下,肩膀止不住的抖,咬著牙這才強忍奪眶的眼淚,和林靖馳一起,接下一杯酒,灑在地上。
將士里,已經有人在哭,三萬顆心跳整齊劃一,振聾發聵!
鐘錦瀟被晾在一邊,臉鐵青,沉沉的看著鐘凌寒,眼底浮出鷙。
洶涌的敵視連謝笙都的分明,鐘錦瀟有多狠比誰都清楚,莫名的,擔心鐘凌寒的未來。
此生不會嫁給鐘錦瀟,更不會謀反,的人生做出如此改變,鐘凌寒的結局會不會也跟著變換?
“瀟兒,你比起凌寒,著實差了一大截。”
禮畢,三萬將士領恩退下,皇帝放下酒杯,忽然開口。
鐘錦瀟不甘心的跪下,沉聲道:“兒臣知罪!”
“陛下,三殿下盡忠仁孝,是為維護金鑾殿的威嚴方才有此一言,微臣斗膽請陛下原諒三殿下!”
半數朝臣紛紛求,真意切,其中不乏謝笙眼之人。
鐘錦瀟在朝多年,最會收買人心,其他皇子甚至不是對手,如今的朝局,鐘錦瀟和鐘凌寒對半分,但不同的是,站在鐘凌寒那邊的都是稍有不慎就會把他吞噬干凈的豺狼!
眼看朝臣一個個都在求,陛下神容,林靖馳忽然抱拳。
“陛下,我等武將染腥的確不配在這金鑾殿追思,為避免污了這莊重之地,老臣先行告退!”
林靖馳放聲揚言,威嚴之氣乍現,轉要走。
皇帝怒急,命人攔下,沒好氣道:“朕看誰敢說你們不配!北歧是開國皇帝從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武將,是北歧支柱!”
“曹卿,你貶低武將該罰!一年俸祿獻給邊關流民吧!”
皇帝說完,沉沉的看著鐘錦瀟,皺著眉,冷聲道:“至于你,自己向安平侯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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